可遏的段秀欲刚要下令将那弟子杀了,冷不丁却想起风惊雷不在,让自己看家是信得过自己,只得硬生生的将脾气压下,冷森森的说道:“叫那不长眼的东西进来吧!”
工夫不大,巡夜弟子被带进来了,进来的时候那名弟子浑身哆嗦,显然也想到了自己这个时候进来有些不大妥当,深深地为自己的鲁莽行为后悔。
不过事情已经生了,而且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也算得上是是件大事,那名弟子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启禀副堂主,外面有一伙儿南华府南部的修士闯了进来”
“敢闯入我风雷堂的地面,杀了就是,这等事你也来问我?”没等那弟子说完,段秀欲就满脸寒霜的叱道:“我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咱们风雷堂的规矩都忘干净了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段副堂主脸上已经是杀气腾腾,那名弟子不敢再行耽搁,连珠炮似的说道:“副堂主请听弟子把话说完,那群人里过来个打头的,说他们是被舞阳冲霄盟的人追杀,眼下无路可走,想要投靠我们风雷堂。原本这些事情不该来劳烦您老人家,请个头目过去就是了,可那群人里据说有个炼气顶峰的修士,若真要投靠过来,好歹也是个坛主之位,弟子觉得兹事体大,这才来惊扰副堂主清修。”
那弟子说完,觉得段秀欲的脸色稍稍放缓,但杀气依然没有褪去,忙又跟了一句道:“堂主不在,家中一切全靠您老人家主持,弟子觉得有必要和您说一声,惊扰之处,还请副堂主赎罪。”
果不其然,这话一说,段秀欲的脸色立刻阴转晴,她最喜欢的就是弟子把风雷堂称作是家,而风惊雷是家主,她是管家婆,眼下这弟子投其所好,总算是免了一场大难。
“算了,这毕竟是个大事,家中事情由我做主,你来禀报我也是对的,一会儿下去领五块灵石的赏钱。”段秀欲摆摆手让他退下,吩咐门外守护的女弟子道:“去两个人,将那群修士带过来,其他人找个地方先关起来,让那个修为最高的来这里见我。”
南方各派逃出来的修士早已等得望眼欲穿,见人家副堂主的亲信过来想请,先是奉上十几块灵石,之后大伙儿一起去了临时为他们安排的关押处,李望海则跟着两名女弟子来见段秀欲。
段秀欲这个名字,李望海之前是早有耳闻的,毕竟南方各派和风雷堂的领地接壤,女魔头段秀欲可是各家掌门话头中尝尝提起的角色。只不过之前都是随意调侃,所提起的段秀欲也都是和风月段子有关,毕竟风雷堂也不会把自己这些人物放在心上,我惹不起你,拿你逗逗闷子还不行吗?
可现在他们是寄人篱下,是生是死都在人家一念之间,这不禁让他想起了段副堂主的另一个名字,筑基六层段秀欲,那可还是四年之前,现在怕是有筑基八层了吧?这在筑基修士里面,也算是比较高阶的存在了,比起自己这个炼气顶峰,不知道强上集市上百倍,老李迈进帐中的一刹那,冷汗顺着脖子流到了背上。
“老儿李望海,现居青龙门掌门,拜见风雷堂段副堂主。”李望海丝毫不以年龄为念,恭恭敬敬的行了叩拜大礼,等着人家搭理他。
段秀欲刚刚被那名弟子的家中主管捧得高兴,眼下心情正好,对这致礼甚恭的老头子倒也没有什么架子,轻轻一摆手道:“青龙门李望海,之前倒也听说过你这么一号,勉强算个人物,你且起来说话吧,来人呐,给李掌门搬个座位过来。”
“多谢副堂主赐座。”李望海先是磕头谢过,之后才慢慢起身,心翼翼的坐在女弟子搬来的凳子上,而且非常讲究技巧的只做半边屁股,一来看着恭敬,而来随时准备站起来表忠心。
老头儿一边坐下,一边还偷偷打量着段秀欲的脸色。
寻常人若是遇到个带副字的干部,巴不得每句话都把那个副字省略掉,好拍拍领导马屁,不过李老头儿知道这风雷堂与众不同,不但属下只认得风惊雷一个堂主,就连副堂主段秀欲也只认这么一个。
你若是把这位段副堂主的副字去了,她保证和你当场翻脸,因此李老头儿非常之心在意,将这副字咬的硬硬实实,生怕人家段副堂主听不见。
用眼睛余光向上一扫,见段副堂主果然一副十分满意的表情,李老头儿心中暗叹一口气:如柏兄果不欺我啊!
那位叫做如柏兄的掌门,却是在突围途中被铁臂头陀一禅杖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