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站在她的住处门前,关梓修的心情五味杂陈。
那晚离开时,他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靠近她一步,然而一次又一次,他总是为她打破原则,只要有丝毫的风吹草动,以为燃尽的死灰又烧起隐隐火光,一颗心随她摆荡起伏。
有时他都会自问,这一生,他究竟是欠了她多少?偿了将近一辈子的情债仍偿不完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没回头。
那人随意瞥了他一眼。“找小夏吗?她不在。”
“能否请问她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正在找钥匙开门的女于回头,由头到脚认真审视了他一遍。“你是关梓修?”比起照片,近看更帅,真是造孽,难怪小夏怎么也忘不了他。
“我是。如果你知道她在哪里,请告诉我,有些事情,我一定得当面找她问清楚。”
郑明娟又看了他一眼。“进来再说。”
进入屋内,郑明娟替他倒了杯水,一面说明:“这房子是我的,我自己本身算是小有积蓄,其实不差这笔房租收入,纯粹是当初遇到她时,一个年轻女孩挺著个大肚子,无依无靠的,看了实在是心酸。那时我需要有个人帮我看店,她本来是来应征的,我干脆就把楼上的房子也租给她,让她暂时有个地方安身,以及待产。”
她真的曾经怀孕过!“那孩子呢?应该不是小星吧?”
“小星?呵,那是因为有人告诉她,每一颗星,都代表人世间的一段恋情,最亮那一颗,是他们的爱情。这种骗死女孩子不偿命的浪漫话,她一直都记得很牢,光听到小星的名字,眼泪就掉到停不下来了,觉得那是上天对她的补偿,只要她还有一口饭吃,就绝对要收养这个孩子。”
必梓修捧著杯缘,怔怔然凝视杯中热气,薰红了眼,眸底一片雾光。“我很想相信她,如果她肯说,我会听,关于这六年的点点滴滴、关于她的每一分心事,说什么都好,只要她肯讲。但是她从来不会对我说什么,由著我去猜、去误解你要我怎么办?”
“她不讲,你可以自己去发掘。”郑明娟将钥匙丢给他。“今天一整天,这屋子是你的了,哪里你都可以去,也许你会有所收获啊,对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写日记的习惯,虽然偷看人家日记好像很不道德,不过人要懂得变通,偶一为之应该没关系”她像是自言自语,喃喃走向门口。
“你还没告诉我,咏絮去了哪里?为什么把小星交给她父母照顾?”
“啊,对了!我是来替她收拾些住院用的换洗衣物的!”她敲敲脑袋。“不过既然你来了,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必梓修脸色一变。“她为什么住院?”
“问你呀!”说到这个,忍不住就想瞪人。“老是搞大人家的肚子就挥挥衣袖走人,害她吃了多少苦你知不知道!在和你重逢前,她就知道有颗肿瘤压迫到**,老是会莫名地疼痛,也不知良性、恶性,不知道会不会危及生命,她怎么敢让你知道?本来已经安排好要入院检查,真有个什么万一,小孩请她父母代为照顾,谁知道会再遇见你,这个笨女人太贪恋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想多看你几眼,又怕你来了找不到她,一拖再拖。这下好了,措手不及又怀孕了,叫她开刀,她宁死都不肯,拚了命也要留住你的孩子,上个礼拜痛到失去意识,医生没办法,已经动完手术,现在人在医院,没事了。”
真是傻瓜!只是个未成形的小胚胎,值得她拿命去赌吗?
必梓修叹上一口气。“她没事,就好。”
“她不能生小孩了。”
“所以呢?”他不解地反问。
所以?郑明娟对他的反应,满意地笑了。“没有所以了。”
一个看重小夏甚于一切的男人,不会有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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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明娟希望他发现什么?
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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