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每个月至少回来一趟,这样可以了吧?”
“不要!”小女孩又改用双臂勒紧了上官佑莹的脖子。“小兔子不要姑姑再离开了,不然小兔子就绝食抗议,以后都不吃红萝卜了”
“绝食?”上官佑莹啼笑皆非。“请问这是哪一位教给她的伟大名词?”她转而问上官妈妈。
“还用得著问吗?”上官妈妈指指电视。“当然是伟大的电视皇帝!”
“还要举白布条上街游行”小女孩继续列举她的抗议行动。
上官佑莹双目猛睁。
上官妈妈耸耸肩。“你老爸。”
“要写信到白宫抗议”
上官佑莹愕然张大嘴。
上官妈妈望向别处。“你大嫂。”
“要罢工”
上官佑莹两眼倏地眯起。
上官妈妈轻咳两声。“你二哥。”
“要参加天体营”
“欸!?”
上官妈妈抖了抖唇。“你弟弟。”
“要暗杀掉姑姑的老板”
上官佑莹倒抽一口冷气。
这回上官妈妈想了想才说:“你三哥吧!”
她简直不敢相信!“老妈,你们到底在教她什么呀?”
小女孩突然高举两只胖胖的小手大声高呼“不自由,毋宁死!”
上官佑莹随即怒眼瞪向上官妈妈,后者微微瑟缩了一下。
“我。”
俗话说得好,温暖的家是最好的加油站,回了一趟纽约,三天后再回西雅图时,上官佑莹便已自觉充饱了电力,精神满满,心中也不再犹豫地有了决定,于是,一回公司后,她就马上拨电话和菲尔的秘书联络。
“对不起,副总裁说他不愿意见你。”
意料之中。
三天十六通电话后,上官佑莹决定亲自登门拜访。不料,才刚到麦氏大楼前,她就被两位高头大马的警卫挡住了。
“对不起,副总裁说你不能进去!”
哇你咧还真绝啊!
没关系,山人早有准备!
辞职书一递出去,上官佑莹就去跟业务经理说:“你跟麦薛特副总裁说,我在诺林做到月底就走人了,这样他一定会跟你签约的。”
“为什么?”
“不必问这么多,反正只要他一知道我被他逼走了,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和你签约的。”
虽然满腹狐疑,业务经理还是决定姑且去试试看。岂料两个钟头后,脸色怪异的业务经理又把她叫进经理室了。
“如何?他答应签约了吧?”上官佑莹得意洋洋地问。
沉默了一下,业务经理才慢条斯理地说:“算是答应了,但是”他的神情更诡异了。“他有个条件。”
心头一颤,适才的得意顿时消失无踪,上官佑莹直觉这个“条件”可能不太好应付,她不由得不安地勉强勾起唇角。
“什么条件?”
业务经理又看了她一会儿。
“他要你马上到麦氏上班。”
上官佑莹的脑袋瞬间空白了两秒,随即惊叫著跳起来。
“什么?他要我到他那边上班?shit!我才不去!”他预备活活整死她吗?
“如果你不去,他就不签。”业务经理很冷静地说,好像早已预料到她会有这种反应了。“既然你已经递出辞职书了,为什么不能去麦氏?你应该知道,人家抢破头也不一定进得去麦氏,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把握?”
废话,她又不是白痴,当然有她的理由啊!
上官佑莹迟疑片刻。“让我考虑考虑。”
那天晚上,当维瑟又打电话来时,正在一个头两个大的上官佑莹不觉脱口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维瑟笑了。“我朋友叫我等他回来,所以我只好等了。”
“哦!”“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好啊!”上官佑莹很爽快的答应了。“我正需要有个人陪我解一下闷呢!”
“怎么,有烦恼?”
上官佑莹先对话筒叹了一大口气后才说:“超级大的烦恼!”
维瑟轻笑。“好,那到我朋友开的餐厅去,他请客,谁也不用花钱,食物不错,可以吧?”
上官佑莹略一考虑。“好,在哪儿见?”
“我去接你。”
“咦?你租车了?”
“朋友的车。”
“哦!那我住在”
一个钟头后,他们已经坐在市中心一家怀旧餐馆里的特别座上了,那里不但在墙壁上挂满了当年淘金热时的照片,还有牛仔的帽子、马刺和汗巾,以及印地安斧头、绣袋、发饰等等,甚至还播放著旧式的西部片,感觉满温馨的。
两人边吃边聊天又边看电影,用餐途中,上官佑莹差不多已经忘了所有的烦恼了。直到餐后饮料送上来,喝了几口后,她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想谈谈吗?”维瑟关心地问。
上官佑莹无可无不可地耸耸肩。
维瑟点点头。“那就换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吧!如果你想说就说,不想说的话,也可以让你好好思考一下。”
于是,他们就起身离开了,上官佑莹注意到,维瑟果真没有付帐,而且侍者们对他都很恭敬,大概是他们都认识他这位老板的好友吧!之后,他们漫步转过两个街角,从一个不怎么起眼,铺著紫红色地毯的楼梯下去,进入一家气氛极为静谧恬适的酒吧,略显昏暗的灯光下,客人并不是很多,维瑟直接领著她来到一丛绿叶盆后的雅座。
“喝什么?”
“水蜜桃汁。”
“小姐要水蜜桃汁,给我来杯威士忌加冰块。”待侍者离去后,维瑟神情惬意地往后一靠。“轻松一点,不必刻意说什么,听听音乐也好,就算想睡一觉也行,嗯?”
上官佑莹耸耸肩,继续打量四周。老实说,这是她头一次来这种成人酒吧,大学时代去的都是那种学生酒吧,感觉比较嘈杂混乱,这儿却弥漫著一股高雅沉稳的气氲,令人浮躁的心不由自主地沉淀了。
忽地,上官佑莹的双目倏地睁大,直眼瞪著吧台尾端,甚至连呼吸都静止了。
那儿坐著一个男人,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他孤单一人默默地在角落里喝酒抽菸,缕缕烟雾似乎把他整个人都包围住了,然而,却隐藏不住他的孤寂落寞与痛苦无奈,深浓得仿佛全世界所有的痛苦都聚集在他身上。
“你认识他?”维瑟注意到她的异样,不由得关心地问。“要跟他打招呼吗?”
“不!”上官佑莹差点发出足以震破玻璃的尖叫,幸好及时压低了嗓门。“不,不要,千万不要!”
维瑟奇怪地看着她。“为什么?你不认识他吗?”
双颊微微抽搐了一下“我认识,但是”上官佑莹闷声道:“我们已经好久没联络了,我想他应该不会想再见到我吧!”
维瑟似乎想再说什么,恰好待者送来饮料,待饮料放好后,他忙叫住正待离去的侍者。
“请问一下,吧台最旁边那个人是?”
侍者移过视线去看了一下。“啊!那个人啊?我们也不认识,不过,他已经连续来将近两年了,几乎每天都来,而且好像是一下班就直接过来了。随便叫盘三明治当晚餐,然后就自己一个人抽菸喝酒直到打烊才离去,从不和任何人说话,也没有带其他人来过,挺孤独的一个人。”
“谢谢。”道过谢后,维瑟才转而对上官佑莹说:“好了,现在你知道他的近况了,要去和他打声招呼了吗?”
上官佑莹沉默了一会儿。
“不!不必了。”
然后,她就一直凝视著那个男人不断的抽菸、喝酒;喝酒、抽菸,而维瑟也很有耐心地默默陪著她。直到夜深酒吧打烊后,他们继续注视著那个男人脚步踉跄不稳地离去,再转进旁边的暗巷里吐了大半天,最后用标准酒醉驾车的模式惊险万状地开车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内。
上官佑莹看得心惊胆战、胆战心惊。
老妈说得没错,这是她欠他的,她非得好好和他谈一谈不可!
三天后,上官佑莹来到麦氏大楼报到了。
这回,她没有被警卫大爷挡驾,堂堂正正地走进麦氏大楼,原想到人事部报到,再找机会溜上顶楼去见菲尔,却没想到被直接送上顶楼去见副总裁。
她想,这样也好,直接找他谈谈更省事,谁知道菲尔根本不听她说话。
“你是接待秘书”他说的是中文。
上官佑莹吃了一惊,很自然地也跟著脱口说中文。“欸?接待秘书?你不是已经有两位接待秘书了吗?啊!不对,我不是要跟你说这个”
菲尔充耳不闻。“你的座位在我的机要秘书杨克旁边”
“呀?”上官佑莹更吃惊了。“不是在电梯口吗?咦咦!不对、不对,我不是要说这个啦”
“你的职责是负责接待我公事以外的客人”
“喂喂!那是秘书的工作吧?”上官佑莹抗议。
菲尔瞪她一眼。“你就是秘书!”
“啊!”上官佑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对喔!我就是耶?天哪!这个不是我要说的啦,我要”
“你要按照我的意思去接待那些客人”
“喂喂喂!你就不能听我说一下吗?”
“记住,一定要完全按照我说的方式,绝对不能擅改,明白吗?”
“是、是,明白、明白,现在你能不能”
“还有,你是我的专属秘书,所以毋需听其他任何人的命令,懂吗?”
“懂、懂、懂!那你可不可以”
“另外,你要负责我的需要。”
他的需要?
这话很暧昧喔!不过算了!
“好、好、好,那你能不能”
“不能!”
上官佑莹愣住了。“咦?”菲尔冷眼斜睨著她。“不管你要说什么我都不听!”
“可是”
“除非你能做得让我很满意,或许我会考虑考虑听听你要说什么,但是”他冷哼。“我现在绝不听!”
“那”上官佑莹傻傻地眨了眨眼。“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满意了?”
“我会告诉你。”语毕,他就低头看他的公文,并挥挥手示意她出去了。
又呆立了半晌后,上官佑莹才叹著气出去。
好吧!就做他的奴隶做到他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