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这个水妹？

    “怎么？有问题？阿步，你不会告诉我，这几天你大姨妈来，不方便吧？我替你安排女人，让你发泄，你还不高兴啊？”罗绮仙闷闷的转头看着步飒格，还是那种酷酷的表情，不着痕迹的说着“去吧，想怎么玩都可以。只要让她知道，她在谁的地盘活命就可以了。对了，多教点东西，以后接客的时候也好做。”

    “猫姐，你知道的，其实我有喜欢的人，我”

    “阿步。你不要跟我说，你准备为你那个喜欢的人守身如玉哦？你想笑死我啊。你一个男人大丈夫，也相信爱情这种东西？去吧，去吧，该干嘛干嘛，让这个妞爽到爱死你，那你就算完成任务了。”罗绮仙不耐烦的挥手赶人，终于将步飒格赶出了休弦。

    阿步心里的那个人，她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才要这么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由自己掌控的。所以，希望阿步通过这件事可以了解到这一点吧！不是不知道他的心，只是，人生有着太多的无奈，有着太多的遗憾无法满足。

    尤其是他们这样的人，哪里还敢期待什么爱情，家庭，婚姻。他们的将来，谁都说不出个所以来。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成为别人刀下的亡魂，所以，不该碰触的东西，还是尽量不要去碰触吧！免得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有些落寞的回过头，她的眼神由感伤再一次转变为冷漠。而剩余的，蹲在墙角的女人则纷纷认识到了自己的人生，全部都掌控在她们眼前的这个女人手中，所以，看着罗绮仙的眼神，变得愈加的敬畏和恐惧。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杀一儆百，不就是这么来的么。

    “自愿留下的，明天开始去ktv坐台，可以纯坐台，不出钟。台费照规矩给马仔。不想留下的，统统跟绝命出去，我保证，他会有办法让你们留下的，而且，绝对会比刚才那个女人还舒服。哼哼，你们自己看着办。”罗绮仙星眸半眯，懒洋洋的看着她们“记住，我是灵猫。北斗的老大，以后，你们就是我手下的妞，背叛我的下场，一个字，死！”

    罗绮仙不想这样对待她们的，可是，还是那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身处这样一个特定的环境，就必须做出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情。斗殴，赌博，甚至是经营色情场所，随便哪一样，她都深恶痛绝，可是，她却没有办法摆脱，甚至一件比一件做的狠。

    圣堂门之中，就数北斗的兄弟最能打，赌钱赌的最大，场子最多，妞最正。泰子一直以来都是凯爷最看好的接班人，泰子也一直将北斗搞的有声有色。自从她接手之后，当然不能毁了泰子打下的山河，所以，为了让手下威风的过日子，更为了让泰子死而无憾，她只有将北斗越做越大才行。

    无奈的叹了口气，再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们一眼，罗绮仙便迅速的站起身，走到了门口。就在绝命替她开门的那一刹那，她突然转过头，严肃的盯着她们“记住，在北斗，有一样东西绝对不能碰。那就是白粉。让我知道你们之中，以后有谁敢碰那个东西，那你们就完了。哪天被我发现，哪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扔下那么一句话，罗绮仙就再也没有停下脚步，离开了那间让她心神不宁的房间。她不屑人贩子，可是，她现在做出来的事情，甚至比人贩子还可恶。逼良为娼，那是要下地狱的。但她有别的选择吗？她可以在那么多兄弟面前显示出温柔，软弱的一面吗？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自己的地位，她就要用那么多无辜女人的一生来换取。真可笑，原来，她才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

    罗绮仙低着头，悄悄的离开了休弦。刚刚走出门，她就停下了脚步，看了看身后的绝命，轻轻的说道“把她们送去蝶舞那里，不想出钟的就不要勉强。坐满一千支，想回家的，就让她们回去。盯紧一点，敢沾白粉的，不用客气。”

    “是！猫姐！”绝命听命的点头，然后开口道“猫姐，蝶舞让猫姐抽空去一次sexy吧。”

    “蝶舞？”罗绮仙淡淡的笑了笑，然后点点头，便开步向外走。

    途径隔壁储物室的时候，她皱了皱眉，苦笑了一下，想着抬脚走人。可是最后，她还是动手打开了储物室的门，也看到了此刻正在地上纠缠的两具赤裸的身体。她淡淡的看着他们，面无表情的看着，一直看着，直到步飒格完事，离开了那个女人的身体，赤条条的站在了她的面前，她才将视线从步飒格未着寸缕的身上转移到了他的脸上。

    步飒格若无其事的当着罗绮仙的面，一一的穿好了自己的衣服，然后走到了罗绮仙的面前，低着头，一脸的冷漠“猫姐，完事了。那女人是原苞，如果猫姐不介意的话”

    “收了她吧！你身边也缺个马子。”罗绮仙别过头，看了看地上的那个女人，此刻的她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倔强的表情了。取而代之的，是激情过后的满足和惬意。这就是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总是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她该庆幸替她开苞的是阿步吗？至少，阿步的身份何等尊贵。这样一个低级的水妹都能当阿步的马子，还真是够幸运的。

    步飒格不再说话，回过头看了看地上的那个女人，然后抬起头，盯着罗绮仙的脸“猫姐，我会教她规矩的。如果她不守规矩，我会自己收拾她的。请猫姐放心。”

    罗绮仙静静的转身，轻轻的点点头，然后在绝命等人的簇拥下，走出了储物室，也走出了那让她心酸的场景之中。心酸？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就是她亲手将那个水妹塞给阿步的，那她现在有什么好心酸的？阿步不小了，也的确需要一个女人来陪陪他，那她心里的不爽是为什么？

    “猫姐，我们这是要回堂里吗？”绝命坐进了车，回头问后座的罗绮仙。

    “恩。蝶舞那里改天去吧。”罗绮仙说完便转头看向了窗外。她用手撑起了自己尖尖的下巴，靠在车窗上，呆呆的看着窗外。上海的夜永远是那么美。可是，他们却偏偏是这美好的夜景中，最丑陋的一个角落。烧杀抢掠，奸婬掳盗，坑蒙拐骗，可谓是无恶不作。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的。曾经那个整天捧着书，念着唐诗宋词的罗绮仙哪里去了？那个会天真的笑着，会在月光下跳舞的罗绮仙哪里去了？那个会在花海中奔跑，看到小动物无家可归而流泪的罗绮仙哪里去了？

    唐诗宋词，换成了锋利的双刀。笑容被冷酷所取代，她几乎已经忘了所有的舞步，却记得打斗的套路。她的奔跑不再是快乐而无忧的，而是为了逃命，为了追杀。现在的她也已经没有同情心去在意那些无家可归的小动物了。相反，她甚至会一次又一次的将原本有着温馨家庭的人弄到无家可归。

    这还是她吗？这还是罗绮仙吗？不！这是魔鬼，是一个让人厌恶，憎恨，唾弃的魔鬼。然而，这个魔鬼要活下去，不但是为了自己，还要为另一个人活下去。也许不只是另外一个，她知道，她的坚持，就是为了整个帮派里所有的兄弟。

    “绝命，明天替我约火暴，老时间，老地方，十万起价。”罗绮仙冷冷的开口道。

    “是！猫姐！”绝命点头回应道“猫姐，那飒哥这边”

    “让他休息两天吧！他马子这几天还要他调教呢！明天让老卫跟我去。还有你，今天回去领了家法，能下地了，就去看看你奶奶。你有多久没有看她了？老人家该想你了。”罗绮仙感触的说道“人活着的时候多照顾一下，等到走了，就来不及了。想看都看不到了。”

    “是！猫姐！绝命记住了。”绝命知道猫姐想到了她自己的奶奶，所以才会那么感伤。可是，毕竟人已经过世了，无力挽回了。看着猫姐心酸的样子，绝命还是觉得心痛的不得了。猫姐毕竟是个女人，还是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女人，她的样子，让他们所有弟兄看了都心疼。

    突然，他们被一个急刹车带动了身体向前倾。绝命看了看前方的动静，然后警觉的转过头“猫姐，有情况！”

    罗绮仙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我猜到了。绝命，操家伙。”

    绝命从座位底下抽出罗绮仙的双刀，送到了罗绮仙的面前“猫姐，要不要通知飒哥？他们人不少！”

    罗绮仙浅笑着摇头“绝命，还记得上次我们四个人从火暴那里赢了钱，回去的那一次吗？他们对方几个人？我们还不是照样一个都没挂掉？下车，开工了。”

    绝命了然的笑笑，然后率先从前座下了车，并且走到后座，替罗绮仙拉开了车门，弯腰恭敬的将罗绮仙请下了车。看着罗绮仙双脚踩地，绝命轻声的笑道“猫姐，你脚上这双鞋不错，待会儿记得给他们打几个钉。”

    罗绮仙开心的笑了，无视对面那十几个早就对着他们挥眈眈的恶汉，还和绝命开玩笑道“我最近胖了不少哎，你确定你还抱得动我？好久没动筋骨了，尽长肉。”

    “猫姐，你也太小看绝命了吧！”绝命闪过身，让罗绮仙站到了他的身边，无所谓的笑道“就是来两个猫姐，我照样可以抱着一口气跑到金茂楼顶。”

    “灵猫！”丧雷终于被他们那种目中无人的态度给激怒了，都死到临头了，他们还有心思在这里说笑话？到底是他们太白痴还是根本就没把他丧雷放在眼里啊！可是不管怎么样，今天他丧雷绝对不会让灵猫这个女人再活着从他面前走掉的。“今天好像少了个人么！你的那个狗腿阿步呢？他不是随时都贴身保护你的吗？今天怎么没来啊？灵猫，没有了阿步，你觉得你还能从我丧雷手底下走掉吗？”

    “丧雷，这句话该我问你的吧！”罗绮仙笑吟吟的看着他“没有阿步，我该用几招解决你呢？绝命，我跟你赌二十万，我只要三招，就可以要了你丧雷哥的狗命，怎么样？跟不跟我赌啊？”

    “猫姐，我赌。不过，二十万太多了。”绝命好笑的附和道“丧雷哥哪有那么值钱啊？两千块。明天绝命请东兴的兄弟去洗脚。”

    “王八蛋！”丧雷气急败坏的操起手里的长棍就向着他们扑来，在他的带动之下，丧雷的那些手下也纷纷拿着手里的刀棍，鬼哭狼嚎的冲了上来。

    绝命看了看身边的罗绮仙，给她一个鼓励的笑容“猫姐，一切小心！”

    罗绮仙冲他甜甜一笑，利索的双手执刀，一个转身便在人群中挥出了血腥的第一刀。手起刀落，只见对方一个手下闷哼一声便不支的倒了地。罗绮仙的动作之快，让那些之前还如同凶神恶煞一般的男人都傻了眼。接着，只见一道道的刀光剑影，一缕缕长发飘逸，和一阵阵属于女人独有的幽香从他们的身边闪过，不出十分钟，丧雷的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丧雷一个人拿着棍子站在原地傻愣愣的出了神。

    罗绮仙喘着粗气，双手酷酷的垂在身体的两侧，只见她手中的双刀冰冷的直指地面，刀锋之上不断的有刺眼的鲜血滴落。那一滴滴，全部都是此刻躺在地上的那些小喽啰的鲜血。却也映衬出罗绮仙的眼中闪出的异样光芒。那种光芒之中有着残暴，有着野性，有着嗜血的绝情。

    终于，她低吼一声，踩着绝命的双手，借助那股撑力，纵身一跃，在空中做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疾速旋转，然后正对着丧雷的脸，双手齐挥而下。刹那间一阵痛彻心扉的高喊，和那滋滋作响割断筋脉的声音划破黑夜的寂静，将整个黑夜渲染的更加黑暗和恐怖。等到罗绮仙双脚着地，站稳脚跟时，她也听到了来自背后丧雷沉重的身体闷哼倒地的声音。

    绝命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待到罗绮仙轻拍他的肩膀，他都没有回过神来。这一切，就这样被猫姐轻松解决了？甚至他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看着地上躺着的那十几个人，竟然无一例外的被猫姐砍伤了？可是，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猫姐是怎么做到的？

    他当然知道猫姐的双刀那是没话说了。可是，对方毕竟有十几个人。其中还不乏身手不错的马仔。但是，猫姐就这样几个转身，挥刀的动作，就全部ok了？尤其刚刚猫姐的手法之快，他根本连看都没有看清。甚至猫姐是怎么出刀的，他都无从知晓。只看到最后丧雷挨的那一刀，那根本就是从天而降，让人防不胜防。

    可是，看看倒地的丧雷，他的脸上留下了一个交叉的x型刀疤，从他的脸上一直延伸到了胸口。这样的刀伤虽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可是，那可憎的刀疤，却是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消除的了。而此刻，丧雷半是惊，半是痛，早就已经不省人事了。

    “绝命，还不走？你在等丧雷请你吃宵夜吗？回去了，你还要领家法呢！”罗绮仙从车窗里探出了她的小脑袋，对着车外还在发呆的绝命大声的喊道“再不走，小心丧雷跳起来找你拼命。走啦，傻小子。”

    “呃？”绝命这才回过神，窘迫的向着车子的方向跑了过来“哦，猫姐，我这就来。”

    打开车门，绝命迅速的钻进了车，接着，司机小弟在罗绮仙的命令之下，飞快的发动了车子，扬起一片尘土，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