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李豫一握我手,再次以亲切地眼光看向我,轻道:“此事全仗棠弟费心了!”在感激中透着亲近热络。我想,假以时日,李豫真是不可估量的人物。
离开了忠王府,我并没有回府,而是前往我的姑姑家杨洄的府上。孙六早就告诉我,散朝时,姑父杨洄曾让我到他的府上一叙。我知道,陈希烈等人一定在杨府恭候我的到来。
孙六甫一向驸马府投递名帖,门房就已经认出了我,连忙在前面为我引路。为了表示对府主人的尊重,我只带上孙六、风道顺,余人在府门内等候。
到了上次来过的书房,门房躬身而退。我让这二人在门外等候,自己上前叩开房门,步入其中。
房内以陈希烈为首竟有十余名朝官,看来这些人就是陈希烈和周子谅所保有的朝上清贞之士,众人见我到来,纷纷拜倒称臣,即连姑夫杨洄也倒地礼拜。我连忙令众人免礼平身,一一躬身相扶。
“虽然殿下还没有被确立为皇太孙,但是经过今日的早朝,臣等却亲眼见识了殿下的德智,一致认为殿下实是大唐最合适的皇储人选。因此,臣等愿矢志效忠殿下!”陈希烈看着我有些不解的样子,便开口说道,并为我逐个引见。
我看着这些高矮胖瘦不等的朝臣们,心中十分欣慰,虽然与满朝文武数相比悬殊很多,但只要掌握好行进发展的方向、步骤,牢牢地抱成一团,所产生的能量绝不会逊色李党多少。我谦和地道:“诸位贤能如此看重小王,小王万分荣幸,只望我等同心协力,让我大唐永驻辉煌!”我当然不能急功近利直白地说些敏感的话,拢络人心是要慢慢地来的。
絮絮谈谈之下,我的机敏得体,使众人更觉自己的选择正确明智。欣喜之下,竟不觉天已过午。最后还是杨洄首先觉察到时间的飞逝,他赶忙吩咐下去排摆酒宴。
“臣明日就要前往南诏了,这些大臣们都是心忠大唐、恨右相误国的忠贞之士,今日殿下认识,以后也好引为臂助!”陈希烈平缓地继续说道:“臣等十余人齐聚驸马府,也是以送臣出使南诏为名,来掩饰向殿下效忠聚会之实。”闻听此言,我暗赞陈希烈大智若愚,果不愧高居于宰相之位。要知道,无故私自聚会是触犯律法的事。
酒宴不多时在客厅摆好,众人依官品入座。为防仆僮中隐有李党密探,绝口不再提及方才之事。只论朋友之情,同窗之谊,依依惜别,使酒宴成为真正的饯别之宴。
半酣之中,官居四品的工部侍郎张成亮立身言道:“此次左相南诏之行,既是为福王千岁做求婚使,千岁应当有所表示才行啊!”相见以来,我的态度一直和蔼大方,众人更由我的事迹中,对我产生敬服尊爱之意,了无忌讳慎微的小心心理,所以张成亮开玩笑地说道。
我闻言一笑,举起酒杯向陈希烈大方地说道:“左相不辞劳苦,为小王求婚南诏,小王不胜感激,愿以诗酒送右相大人!”大家齐声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