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或许侥幸蒙混的想法,做了个折中的法子,作文于纸,呈放在殿下的书案之上。臣等所言,万分确凿,殿下若因此而动怒伤身,臣等则万死莫能赎!”言罢,二人再叩伏地。
我此时的心中却是又惊又喜,惊的是王可君竟然身在长安,喜的却是又得一良将。要知道白孝德乃是大唐中兴名将李光弼手下数得上的大将之一,没想到现在却是职级从五品的左卫郎,身在长安!哦,那么我就等着郭子仪回头向我举荐,而后在整顿军务时正可派上用处,我上前扶起朱王二人,再三抚慰道:“二卿于艰难之中风雨追随,忠心义胆,苍天可鉴!本太孙又非草木,岂有不知之理?又怎会因此而嗔,为此而怒呢!本太孙只是想知道事之原本而已,二卿且请平身!”
这时,孙六取来南诏义兄凤伽异送来的礼物,我当即招呼李泌与朱信东、王林上前观看。我揭开缎锦包裹的长匣,果然是南诏为我精铸的陌刀!我连忙命孙六将陌刀放于案上,再去取大食国使者所赠的大马士革弯刀。然后,细细地打量着这以浪剑工艺而精制的陌刀。只见这柄陌刀通体暗带着昏晦,只在刃口之上略显着一丝雪芒,刀身之上叠印着一串串不易觉察的压花,由此可知,其坚韧锋锐程度当不会使人失望,这种陌刀之于战阵搏杀,只要刀坚体沉就可算是够了,即便不是多么锋利,却也不大妨事。我以双手执起陌刀,运劲略微地掂量了一下,只觉得这柄陌刀的刀身与刀柄的比重适中,浑若天成。
把玩了一会,我把陌刀传给他们三人验看,心中对这陌刀的质量满意已极。所谓宝刀自晦,这柄陌刀纵然不足以称之为绝世宝刃,但是由身柄比重和打造的精细程度来看,却也绝非一般精品能及,当得起宝刀之称。心中在钦佩南诏闻名于世的冶铸之术的同时,悠然神往,神往着数万大唐军士双手执着这锋锐坚韧的陌刀,摧腐拉朽般的纵横天下!
朱信东双手执住陌刀,后退几步,带着询问的目光地看向我,我知他是想操试陌刀,便微笑着点了点头。朱信东当即一振陌刀,幻化出一团淡暗的光晕,这光团时不时地漾出一丝雪芒,隔着一丈余的我却也能感觉到一股森然的霜寒之气,凌逼全身,我更暗赞南诏浪人诏冶造之术的神妙,对我能想到让浪人诏为我精铸这种锋锐坚韧的陌刀而感到庆幸自得。蓦然,我忆及一事:日前,皎玉与我谈及南诏为我制造陌刀之事,曾说过,因为浪剑分为神、仙、天、绝、宝、真、人七个品级,为了彰显浪人诏名驰于世的冶器之精,浪人诏的宗匠名师们在开铸五万陌刀之前,特地铸冶了一柄“绝”级的精品陌刀,并打算再精铸四件绝级的上品陌刀,以成万里挑一之数,心下不由一阵沉吟。
这时,朱信东霍然一收陌刀,气息不乱地再次审视手中的陌刀,眼光中透露着喜爱。王林也是兵器方面的行家里手,单看此刀的成色,就已知它绝不是一般的凡品,又见及朱信东爱不释手的样子,不由地笑道:“信东如若实在是喜爱此刀,可跪求于殿下!”他和朱信东同为剑南旧人,自然知知道南诏为我特制五万柄陌刀之事,所以才出言调侃。朱信东听着老朋友的打趣,不禁呵呵轻笑。
我笑了笑,走上前接过陌刀,一沉刀身,暗暗翻看陌刀握柄尾部的背面,只见上面果然刻了一个微若米粒的“绝”字,已知这陌刀正是南诏浪人诏的宗匠铸师所铸冶的五柄绝级陌刀之一。当下,我手执陌刀向朱信东、王林二人笑道:“这柄陌刀二卿如果想要,必须在私人事务上答应本太孙一个条件,如何?”李泌在一旁早已看到我查验的那个绝字,对其中的玄妙虽然不尽全知,但也略微猜出个大概,却只含笑不语。朱、王二人却不知其中的奥妙,都一样的心思,认为这种陌刀既然以后要大批量地装备军队,也不用急于这一时,省得背上一个可能是束缚自己的条件,于是二人齐声推脱地说道:“臣等执管长安的兵务,这等可倚为纵横于军阵中冲搏的利器,实不是臣等现在使用的时候,殿下的盛情,臣等心领了!”看着两人诿词不要的坚决样,我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