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叹一声,略一迟疑说道:“有道是天道好还,贾卿倒也不必过于忧恨伤情,且拭目以待便是!”因为现在我必须在表面上与安禄山表现出亲善的样子,所以虽然贾昌恨不得将安禄山生吞活剥但我与他相知不甚深,惟恐他处事不稳,于愤恨之下在外间言谈失慎,我只有含糊其词地宽慰于他。
贾昌闻得我的言语,目中却满是惊喜之色,他立即意会到我对安禄山大有不满,当下贾昌也含蓄地说道:“太孙殿下既是如此说,那么微臣就心中有数了,殿下的恩德微臣永铭五内!如今殿下国务繁忙,微臣也不再过多打搅了,微臣告退!”言罢,硬是要跪地叩别,我理解他的心情,也只得由着他叩拜而去。不过,此刻在我的心中,对贾昌的评价又是提高了一分:虽然贾昌没有读过书习过字,但是他的心思相当灵巧。而且,他也能较深地掌握隐晦和张扬的取舍之道,一无平常人的浮躁!
第二天一早,击晓鼓刚刚响过以后,随着金吾大将军的一声高喊,大唐帝国的又一次大朝会开始了。由正阳门至含元殿的龙尾道两旁,五队仪仗排列齐整肃然而立,满朝文武站好各自的位置列排整齐。而后,举步拾阶鱼贯入殿。向偏坐龙椅一旁的我山呼千岁朝拜已毕,文东武西排立两旁。
我双目一扫百官,见及百官各守其位肃然而立,便朗声言道:“日前,本太孙曾严令左相裴卿整肃吏治。但百事待举,却深感良才乏缺!因此,本太孙再次重申此前所发的荐贤令,庶使所置的百官能各务其责。不再有尸位素餐虚摄其位者,以求我大唐令行政通,再无欺上瞒下碌碌无为之人!”接着,我又开口重申相关政令:“除了举荐贤才之外。各道府州县要广为传达开设秋季恩科的事项,以使我大唐再无遗贤于野!望众卿公体国事,举荐贤才,以大唐人的才智来维续大唐世!”众朝官闻听我的训言,齐声山呼千岁。
左相裴宽当即出班奏道:“臣向殿下举荐二人,一位是龙标县尉王昌龄。王昌龄字少伯,京兆长安人,曾于开元十五年登进士第,开元二十二年又及博学宏词科第,此人博学多才,久负盛名,有‘七绝圣手’之称。开元二十五年,也就是十一年前,职任秘书省校书郎时累被冤贬,任龙标县尉。如今王昌龄年近六旬,放任龙标。实是惜乎于大材小用,万望殿下召以重用!”这个王昌龄我在前世幼小之时就知其名“秦时明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更是朗朗上口。而“悔教夫婿觅封候”、“一片冰心在玉壶”等流传百世脍炙人口的名句,也都是出自王昌龄的笔下,只是却不知他竟然也生活在这个时期,我原本以为他是已经过世的人呢!并且,也没有想到他的遭遇是这么坎珂波折。一代宰相目光果然不差,如果这些身居高位的朝臣们都能为我举荐一个这样的贤才,我大唐岂能有遗珠之恨?我大唐又怎能不凌于当世之首?一想之下,我不由地对裴宽所要举荐的第二个人也怀有了期待。
裴宽一荐之后,再拜而言:“另一位乃是当世名士高适。高适字达夫,德州景县人,二十五岁时,曾任丘县尉,但因不愿‘拜迎权臣’、‘鞭扯黎庶’而被去职。他关心国事,渴望报国,却因李、杨二佞当朝,高适终不得偿心志。他便漫游天下,增闻添识,现因年已四十余,暂隐于蓝田鹿柴,亦望殿下施恩召用!”这个高适我却是非常清楚杜甫曾多次向我提及,但因为他终年漫游在外,一时之间无从召寻,其实是个久闻其名而不得一见的主,没想到裴宽竟然知道他的暂歇之所!一则,我是久仰他们的文才;二则,这是朝臣第一次当朝举荐的贤才,所以我稍一沉吟说道:“即是如此,速召王昌龄、高适进京,本太孙另行叙用!”我一言之下,众朝臣帘感受到我求贤若渴的心态,或为了为国荐贤,或为了博得我的好感注意,纷纷出班推荐人才。其中竟也有在我前世时,仍然盛名不衰者,比如日后名列“大历十大才子”的皇甫冉、日后招募义军抗击史思明的元结。我眼见大唐竟有如许多的杰俊之士,不禁心花怒放。但是,为了防止鱼目混珠泥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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