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忍住心绪中地激荡,话传沉凝地说道:“然而,东北叛乱的安贼虽已被本太孙灭除,但他的嫡子亲信尚有十余万的叛军贼兵,盘踞在安贼东北的老巢;而大唐北部的朔方、河东也会集兵将十万,陈于长安城前!当此多事之秋,众卿以为现在该如何行止?”我把当前的形势择要地解说了一遍。
这些群臣之中当然不乏明见之士,他们虽然避兵随驾,但对忠、永二王却不甚忌惮,心中只忧虑能征善战、暴恹非常的安禄山!此时闻知安禄山已然毙命于我手,无不精神一振,哀戚之气一时为之淡了许多。
思想了良久,右相陈希烈出班奏道:“忠、永二王兵困长安,安贼军叛南下!打的旗号都是‘诛奸王,清君侧’,如今若是将圣上驾崩之事,传于天下,只怕那忠、永二王或安贼方面从中再做文章,甚至妄立伪帝,以混天下人的视听,多掀风浪!不若待局势稳定之时,再举行丧礼!”此言一出,班中有数名大臣连连附和。
“臣以为‘国不可一日无主’,殿下立当即刻发丧于天下,并名正言顺地登即帝位!如此,则天下臣民归心正统,必然倾力戳贼平叛!若殿下秘不发丧,天下人必心生忧疑,并有授柄于乱贼的可能,贼人更能凭借这个因由,使大唐的一些臣民难辨是非,甚至为贼充为刀斧!”左相裴宽略一沉吟,当即出班反驳陈希烈。因为裴宽所说的言语,也颇有一些番道理,所以众臣之中附和者并不为少。
我沉吟了一下,却听有人再次进一步地奏道:“微臣以为,裴相所言最是正确!殿下恕微臣死罪!当今圣上虽曾励精图治,铸建了开元世,但是圣上晚年祟道信佞,放任奸臣揽掌国政,致使得天下为之一衰,更助长奸王边帅,据兵而反的实力,天下臣民可说对圣上是失望至极!而殿下英明不凡,战姚州城,行新税法,且是名正言顺的一代储君,天下臣民真是共仰共钦!只要殿下不负众望地登即帝位,凭借殿下的声名,民心所向之下,那些叛将反王必定会变成无水之鱼,殿下再加以征讨,定可平之灭之!”
我举目而望,却是随我而来的颜真卿!颜真卿原本就是开元年间中举的进士,曾任殿中侍御史之职。因为忤了奸相杨国忠的意,才被排挤地出京为官,成为了平原郡的太守,所以在场的大臣们有半数识得他。
听得颜真卿的这席话,我心下暗暗已有了定数。当即,我沉声说道:“颜卿真心为国,何罪之有?不过,依本太孙所想,圣上治国虽有微暇,但他老人家殚精竭虑地营造出一代世,却更是有不世之功!而且身为皇孙,本太孙怎忍令他老人家如同春秋时的齐桓?又岂能使他老人家薨后不得享其应得的尊荣,反遭轻贱!因此,本太孙决定,发丧于天下!”
我这里所说的齐桓,乃是春秋时期的五霸之首齐桓公。齐桓公早年任用管仲改革,选贤任能,加强武备,发展生产,号召“尊王攘夷。”曾六和诸侯,国力强盛至极。然而,齐桓公晚年重病,五公子(公子无亏、公子昭、公子潘、公子元、公子商人)各率党羽争位。直到齐桓公病死,五公子还互相攻打对方,芥国上下依然一片混乱。结果,齐桓公的尸体一直停放在床上,尸虫都从窗子里爬了出来!硬是停放了六十七天后,新立的齐君无亏才把桓公收敛。现在玄宗皇帝的境遇与齐桓公有惊人的相似之处,所以,我以春秋齐桓晚年凄惨的下场,来表明我发丧于天下的决心!
“同时,殿下还应当登即皇帝位!”驸马都尉杨洄不放心地补奏了一句。唉,我这个热衷于权势的姑父!不过,这个补充确实不错!陈希烈和裴宽两大宰相当即同时恭声言道:“驸马所言无差,国中一日不可无主,请殿下即刻登即帝位,以名正言顺地号令天下!”
我当此时节,自是不再矫情。我长身而起,肃容言道:“如今非常时刻,皇太孙棠愿顺天承命!”我话语刚落,令狐潮和吉温却异口同声地高声奏道:“事急从权,望殿下以大唐社稷为重!以天下百姓为重!现在即刻登皇帝位!”语罢,二人不由相视一眼,而后跪拜山呼。群臣既都是识知大局的人,心中又完全认同我这个君主的身份,当下,一众连忙跟着跪拜在地山呼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