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签名是帮你的马子要的?”薛祖颖问小弟,他们约在出版社附近的咖啡厅谈话。而车嘉丽接到祖颖通知,正携带自备的签名用具赶来中。
“对。”薛小弟一身牛仔劲装,痞痞地跷着腿,喷着烟。
“你什么时候有马子了?”
“马子要出现的时候,是主人无法预料的。”
“在说什么?文法不通,重讲。”祖颖眼色一暗,职业病又犯了。
“我还想当作家说,刚刚那句很有诗意啊!”薛小弟听见祖颖嗤地冷笑一声了解,很乖地重讲:“她一直都在,只是一直到昨天,才成为我的马子。”薛小弟很自然地将李蓉蓉纳入麾下,当自己女朋友了。
“爸知道吗?”祖颖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担心,这是弟弟第一次承认有女朋友。“不知道。”小弟懒散的回答。
“喔?”祖颖转头看小弟。
“那你跪吧。”嘉丽插了一句。
“跪什么跪?”薛小弟破口大骂:“臭三八,叫你签个名而已,敢叫我跪?你以为你是谁啊?”
“不签了。”嘉丽端起咖啡喝,叉了蛋糕吃。
薛小弟面露青筋,祖颖看一向对她凶巴巴的小弟难得吃瘪,竟转头忍不住掩嘴偷笑。怎么办?好有过瘾的感觉。当然,她很了解嘉丽,嘉丽只是开玩笑的。
“你快签。”薛小弟凶巴巴地瞪着嘉丽。
“我不要。”嘉丽品尝着蛋糕,跟祖颖聊天。“这家的蛋糕还不错。”
“真的吗?”祖颖跟嘉丽聊起来。
“你吃吃看,入口即化喔。”嘉丽切了一小块,又给祖颖。
“嗯嗯嗯,好吃。对了,我们等一下去逛书局好不好?”
“好啊,你帮我挑几本书,最近有什么好看的?”
“嗯,我想想喔”
“你们当我死了吗?”薛小弟震怒,两位姊姊骇笑。
“好啦,帮你签啦”嘉丽打开包包,拿出砚台和墨条。“小弟弟,帮姊姊磨墨。”薛小弟很虚弱。“只是要你签个名,何需动用文房四宝?”
注意,为了表示他有修养、有内涵,他用了“何需”跟着“文房四宝”这两个词,不过祖颖噗地笑了。“你就帮她磨嘛,她习惯用毛笔签名嘛。”
嘉丽握着毛笔问薛小弟,眸光冰冷地问一句:“不磨是不是?”
呜呼哀哉!可怜的薛小弟开始磨墨。在人家的美式咖啡厅磨着砚台,她车嘉丽不觉得怪,他薛小弟竟脸红了。丢脸啊但是,为了看见大老板穿吊带袜的样子,他忍!
墨磨好了,嘉丽问薛小弟:“这只‘家禽’,请问你的马子从事什么工作?”
“不要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骂我。”什么这只家禽!
祖颖和嘉丽哈哈大笑。
“签名就签名,问那么多干么?”薛小弟很呕。
嘉丽笑眯眯,很温柔地跟小弟弟开示:“要知道她什么个性、做什么的,才知道要题什么字啊!”了解。薛小弟说:“她长得很美,好象刘嘉玲那么美。她从事快递业”
“是你同事啊?”祖颖问。
“是我老板。”
“喔。”嘉丽促笔要写,忽然跟祖颖对望一眼,跟着两位姊姊跳起来,瞪着痞痞的薛小弟。
“你老板?”祖颖惊叫。
“干么?老板不能当我马子喔?我对女朋友的条件很宽的。”
“她不就比你大?”嘉丽惊呼。薛小弟冷冷地觑着两位姊姊,一副她们少见多怪的样子。“比我大七岁,怎样?大七岁不能当我马子喔?我没这个禁忌。”
两位姊姊绝倒,甘拜下风。
签妥后,薛小弟棒着牛皮笔记本,奔去找他心爱的大老板玩游戏了。
车嘉丽愉快地享用薛小弟请的意大利面。“嗯嗯嗯,没想到意大利面也不错,还是因为我不挑食?”她吃得啧啧有声,赞不绝口。
祖颖托着脸,很忧郁。“怎么办?那个女人不可能跟我弟认真,老板,大他七岁,一定是玩玩的,怎么办?我弟被骗了”祖颖竟感性地红了眼睛。
“我只有这么个心爱的小弟,你不要看他讲话很坏,个性很痞,他其实很多愁善感,我怕他将来失恋会自杀,怎么办?”
嘉丽握着叉子,觑着祖颖。“你可以更夸张一点,那个是你弟,什么多愁善感,不要让我吐好不好?该烦恼被玩掉的是他老板吧?人家比他老七岁,不年轻了,风险比他高好不好?你不知道吗?年纪越大,越怕受伤害。”
挺有理的喔,那烦恼别的“就算他们俩来真的,我爸也不可能同意啊,我爸很传统的,女生大他那么多,我爸会抓狂的。他们的爱不会有结果你在干么?”祖颖瞪着嘉丽,看嘉丽翻开笔记本做笔记。
“嗯嗯嗯,继续讲,我需要题材。”
“给我收起来!”祖颖发火。“专心听我讲。”
“好嘛。”嘉丽合上笔记本,收进皮包,然后从皮包拿出录音机,按下开关。“好,你讲,我专心听。”
这一瞬,祖颖忽然同情起嘉丽的老公,专门诊牙的白大医师。跟这个女人住,没宽阔的心胸,绝对提早中风。
祖颖抚额,虚弱道:“录音机也给我收起来。”
“嗄?录音也不行喔。”嘉丽收回录音机。“好啦好啦,不能做笔记、不能录音,缺乏题材,这期开天窗,你负责。”
威胁编辑喔!“敢开天窗,扣你稿费。”祖颖威胁回去。
“嘿嘿嘿。”嘉丽干笑。“祖颖,你不要庸人自扰,懂咩?自己的爱情先搞定,再去关心你弟弟。”
“我没什么爱情问题。”
“柴仲森呢?那个可怜的先生去哪了?被拒绝n次的柴大作家呢?放弃了喔?”
祖颖伸出指头数:“一、二、三、四、五、六嗯,破纪录了,六天没烦我,”
“奇迹喔,你们怎么了?他死心了?”嗟,还以为他能破关说。
祖颖将那天发生的事转述给嘉丽听,嘉丽听得津津有味,双手蠢蠢欲动,真想做笔记。
“这么说柴大作家这次重伤了。”
“是吧。”祖颖耸耸肩。
“你不会打电话给他喔?”
“不要,让他早日清醒也好,省得再浪费时间。”服务生帮祖颖加咖啡。
嘉丽又问:“他消失这么多天,你不担心?”
“担心什么?他没事啦。”那么大的人了。
“他会不会躲起来偷哭?”
“我哪那么大魅力,拜托。”
“你不想他?”
“想他干么?我事情很多忙不完,吃太撑啦?”
“夜深人静的时候不会寂寞?”
“忙得连睡觉时间都没有,还寂寞咧。”
“祖颖,那是盐罐,你加错了。”
“喔。”祖颖招来服务生。“帮我重换一杯咖啡。”
“我要回去了。”嘉丽伸个懒腰。
“不要啦,时间还早。”祖颖拉住她。
“是还早,但我没兴趣听人口是心非。”嘉丽瞅着她。
“谁口是心非?”祖颖眼色一凛,生气了喔。
“你口是心非。”嘉丽拿出镜子,照着祖颖。
祖颖怔住,瞪着镜子,镜子将她的憔悴照得无所遁形。
嘉丽不愧写稿的,即刻口译镜子的话。“看吧,黑眼圈,眼睛布满血丝。面色隆白,瘦得下巴好尖啧啧啧,没活力。是不是失眠?是不是想柴仲森?是不是寂寞空虚?”
“我看见了!”祖颖对着镜子嚷:“我额头有颗粉刺嘉丽,拿高点,过来一点。”马上动手挤。
嘉丽额角黑闪闪。“你无葯可救了你,女人没爱情啊,就像花没香气。”
“这句不错,可以写。”祖颖边挤粉刺边说。
“打电话给柴仲森吧!祖颖,敞开你的心扉吧,勇敢地恋爱吧。”
“这样说就太矫情肉麻了。”
“是喔,那我改”嘉丽缓抓着镜子,想了想。“那换成这样说
顺其自然吧,你的心会告诉你,淮让你快乐。”
“时候不早,解散。”祖颖收拾桌面,拎起皮包。“再见。”
嘉丽目送祖颖离开。“唉,可怜的柴仲森,苦恋啊”要等祖颖主动,下辈子吧!
柴家院里,办起外烩,从五星级饭店聘来的师傅,穿制服,戴高帽子,在院子中央临时架起的火炉前,烹调食物。
橄榄油滋滋润着牛排,音响放送着英文舞曲,一群身高腿长脸蛋一流的妙龄女子,操着澳洲语,跟厨师和服务生比划着想要的菜色,一边和同行的男人们打情骂俏。
他们全是跟着柴仲森的父亲柴大山,一起来台湾的。
难得柴家热闹,气氛欢快,每个人都在吃喝笑闹,唯独屋檐下,坐在躺椅上的男人,眉头微蹙,闷沉着一张脸,神情冷厉,心情郁郁寡欢。
柴仲森手握高脚杯,鲜红色液体在杯里晃荡。他身着蓝袍,前襟开敞,裸露结实、泛着健康光泽的胸膛。这令他冷酷的外表添了股原始的野性美,更轻易地吸引住与会女子们的视线。
女子们明着跟旁人笑闹,暗地却不时将眼神抛向柴仲森,一双双瞳眸无不都闪着贪婪的光,像饥渴的兽遇着可口的猎物。
不过,主人家柴大山没下暗示,她们不敢轻举妄动地扑向脾性未明的猎物。她们只得按捺着躁动的欲望,强装若无其事地款摆纤腰,施展迷人身段,和不时娇笑放电。
此刻,柴仲森凛着脸容,双目进射着锐气,像无声地在暗示众人他身下蕴藏着的坏脾气。女人们尽管爱慕他,却也识相地站得远远,深怕触怒到他,从他的表情实在难揣摩出他此刻的心情,他严酷的神态,像头难驯的豹,无声地释放着“谁敢靠近就试试看”的恐怖讯息。
没人敢去惹他,除了两个男人。他的父亲柴大山,以及他的忠仆阿j,柴大山,黑社会老大,澳洲娱乐界头头,正蹲在儿子旁,操着澳洲语唠叨:“儿子啊,快乐点嘛,儿子啊,笑一个吧,来,笑一个给爸爸看”
柴仲森瞥父亲一眼,嗤地冷笑。
柴大山额角淌下汗,表情尴尬,转头骂阿j:“混帐!少爷这德行多久了?”
“一个多礼拜。”阿j抹着冷汗。
柴大山爆出长串不堪入耳的粗话,大意是骂薛祖颖不知好歹,不要他的儿子,干脆绑一绑丢去喂鲨鱼
冷不防地,爱子投来一道冰冷的视线,即刻封住柴大山的嘴。
柴大山跟阿j一起揩汗,然后轻声细语地问儿子,怎样才能让他高兴起来?怎么才可以忘掉薛祖颖?
唉!真该拿孝行奖了,瞧他多孝顺儿子。一得知儿子失恋,即刻来台湾安慰爱子,可惜效果不彰,他将澳洲娱乐界一流的模特儿们带来伺候爱子,想让儿子高兴。没想到与阿j精心策划的疗伤派对,只换宋柴仲森冷冰冰的响应。
没关系,他跟儿子本来就有代沟,柴大山对旁边美女们抛个眼色。
机会来了!美女们会意,争先恐后奔来,硬要和柴仲森挤在同张椅子,缠着柴仲森。
“柴哥哥你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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