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争取参与台湾的发表会。
“我住不惯饭店。”她微笑着跟慕藏鳞解释。“抱歉,突然跑来”慕藏鳞冲杯热茶给她。她坐在沙发上,捧著马克杯饮了一口,舒服地叹息。“还是你泡的茶最好喝。”
慕藏鳞帮她将行李箱拖至客房。“这次要住多久?”虽然已经分手,他对她的照顾并没有减少。每回她来台湾洽公,他总是慷慨地提供一切帮助。
“一个月。”
“这么久?”他诧异。
她露出伤心的表情。“喔,不欢迎我住那么久啊?”她扁嘴。
“不是,反正我房子够大。”他笑着坐下。“难得可以留这么久,有大案子吗?”
其实没有,只是一场发表会,但关念慈点点头。“嗯有些想合作的厂商要谈。”她故意多逗留些时间,她希望跟他重续旧情。假使可以,她甚至愿意为他放弃伦敦事业,降职调至台湾。
不过,之前看他对待陈颖的方式,事情好像比她想像中还棘手。
“小慈,东西放哪你都知道吧!?”慕藏鳞将备份钥匙给她。“一切自便,不用客气。”
她眨眨眼。“才不跟你客气呢!”抚摩著杯沿,她试探地问他。“你跟那个陈小姐感觉很暖昧喔!怎,为了砚台,你打算牺牲色相,用美男计啦!?”
“神经!”他笑着否认,眼色很正直坦荡。“不是那样,我真的喜欢她。”他爽快地承认。
必念慈移开视线。“那可好,这叫--人财两得。”
他哈哈笑。“别把我说得这样卑鄙。”
“她也她也喜欢上你了吗?”
慕藏鳞搔搔头。“这我可不知道,应该不讨厌吧?她人好闷的,也不知道她怎想的”倒是吻她时,她也没抗议。他摸著下巴思索。“嗯应该喜欢我吧?”可是他表白时,她却只是喔一声。“我也不确定。”他竟患得患失起来。这女人好难懂啊!
“那么我住这里,妥当吗?会不会让你为难?她会误会吧?”
“不会。”他说。“我跟她解释了,我们只是朋友啊。”
我们只是朋友关念慈笑了,笑得心酸。“是啊。”再不快点争取,恐怕要永远失去他。她振奋道:“我明天有空,为了感谢你让我白住,我下厨煮大餐给你吃。”
“哇!”他夸张地摇住胸口很是诧异。“你会煮饭?”
她气得打他手臂。“你瞧不起我ㄟ,我在伦敦学了不少菜,怎样?明天早点回来,我们一起吃晚餐。我偷渡了几瓶顶级红酒回来,我们明天喝个够!”
“好啊。”他爽快答应。
想到跟他待在家里,浪漫的烛光晚餐,饮著红酒就似从前一样,关念慈十分开心。这可是个勾引他的好机会,正高兴时,慕藏鳞竟说--
“啊!我把陈颖也叫来尝尝你的手艺,怎样?”他笑着跟念慈说。“你别看她冷冰冰的,其实她很可爱的。”
必念慈怔住,shit!她才不要陈颖来。呜呜笨蛋,笨男人,一点都不知道她的心意。
必念慈阴阴笑,内心消血但也只能故作大方。“好啊,人多热闹”啊气死了!
爱情让人发疯,让人患得患失,害人胡思乱想、心神不宁。
陈颖已经苦恼一个早上,脑袋塞满各种揣想--
他说喜欢我是什么意思?是喜欢的意思,还是比喜欢更多?他是想追我吗?
他的旧情人住到他家,他们真的分手了吗?那女人看起来很漂亮,他不会又心动吗?他们现在共处一室,他们不会那个吗?
他会不会吻那女人?就像吻我那样?他们现在在干么?
陈颖偏头失神想着。她正帮总经理添茶,茶水缓缓注满杯子。
她的上司梁振衣,她的同事温霞飞,他们也都歪著脸打量陈颖。眼见茶水满出来,溢出杯子,濡湿桌子,沿著桌沿淌落,滴湿地板,陈颖竟毫无警觉,还继续倾注茶水。这样的陈颖太反常了!
总经理梁振衣觉得有趣,撑著下颚打量陈颖--她还要傻多久?
霞飞瞠目,不知该不该提醒。陈颖怎么了?
陈颖斜著脸想得出神,她还在想,想慕藏鳞这个人,他是喜欢她对吧?
“陈陈颖”霞飞仰著脸忍不住出声。
陈颖猛然回神。“嗄!?”满桌淹水,她不由地惊呼,赶紧收拾。
温霞飞帮著她,梁振衣早早把文件都拿起,他笑望霞飞收拾水渍,笑看从不出错的陈颖难得慌张的表情。
恋爱的人瞒不过他人眼睛,是吧!?
下午蔚茵茵跟霞飞窝在角落吃点心,两人讨论著新的香水企划案,登登登听见熟悉的高跟鞋声,肯定是陈颖。她俩抬头望向走道,看陈颖抱著一叠文件,歪著脸锁著眉头经过,她不知想啥,想得出神。
从没见陈颖那样失魂落魄的表情,茵茵跟霞飞不禁多注意了几眼。
走道前同事正在钉玄关的书架,木板架在肩上横挡路间,那么醒目,陈颖却没看见,她直直往前走。她又在胡思乱想--
下午了,他们在干么?慕藏鳞在做啥?亲爱的有溜下去玩吗?他是喜欢自己的吗?是喜欢吧?要不怎会帮著喂猫?
可是他也喜欢那个女人吗?他们以前交往过?为啥分手?她那么漂亮
“小心!”霞飞高呼。“砰!”来不及了,陈颖额头吃痛,硬是撞个正著。她痛得弯身捂住额头,同时蔚茵茵“噗”的笑出声来。
霞飞呼嚷。“陈颖,没事吧?”她今天怎了?
陈颖弯身揉著额头,痛得皱眉。该死!好糗
“你没看路啊?”蔚茵茵哈哈大笑。“你阿呆ㄟ,那么大根木板杵著你还能撞上,你瞎啦?哈哈哈”难得陈颖白目,她笑惨了。
是爱情让她看不清楚。
揉著撞痛了的额头,陈颖咬牙皱眉。该死,不要再想了啦!
可是下班时,那个害她想了一整天的人,却现身面前。
“我送你回去。”在v。j。大楼外慕藏鳞逮著她,抛下这么一句就将她拉上车去。
她哇哇叫。“谁要你送了!?”
将她推入座车,绕过车头他进来发动车子,陈颖还错愕著,他已横身过来帮她系上安全带,他身上的古龙水味漫入她鼻间。
“晚上一起吃饭。”他说,车子驶上拥挤的马路。
“谁说要跟你吃来著,你别自作主张!”她板著脸,冷冷凶他。
“你非来不可。”
“为啥?”
“我朋友亲自下厨,昨日那位,你见过了,她请你一起吃饭。”
陈颖惊愕,嚷了起来。“是她要请我?不要!下车、我要下车!”跟她又不熟。
“哦”他笑了,好得意地瞥她一眼。“原来如此,你希望是我请你。”他得意洋洋。
“臭美!我跟她不熟,我不去。”她脸红,好像被他看穿了心事,别扭地撇开脸。
“你非去不可。”他说得笃定。
她转过脸来瞪他,从没人敢这样嚣张地命令她。“凭啥?”她抬高下巴。“我不去你能怎样?”搞清楚ㄟ,他以为他是谁?
“你非来不可,因为”他纯熟地操控方向盘,回给她一个潇洒至极、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因为--我绑架了你的猫。”一口白牙闪烁。
ㄏㄡ`陈颖凑身盯住他问:“它又跳到你家啦?”
“是。”看她一眼,他认真道。“跳得好。”
她哼他一声,撇过脸去望住车窗外飞逝街景,低骂一声。“孽子ㄟ”忍不住笑了。
慕藏鳞贪看她微笑的表情,他笑着又问:“你额头怎么了?”发现那上头有一点瘀痕。
陈颖摸住撞伤的地方。“喔,撞到。”她皮肤白,瘀音特别醒目。
“撞到什么?”他又问。
“木板。”
“怎么会撞到木板!”
因为想他,当然,打死她也绝不承认。她不耐烦地凶他。“嗟,你问题真多ㄟ!”
“疼吗?”他继续问不休。
“你专心开车好么?”不习惯被人注意,她尴尬了。
他看她一眼,她气恼著的模样害他好想闹她。“陈颖?”
“ㄟ”
“陈颖”
ㄏㄡ`她眉头揪起。“干么啦?”一直叫!
他无赖地笑着,忽然喊道:“亲爱的。”
忽地她脸红,耳根子也红了。“猫猫不在这,别乱叫!”她嗔他。
他仰头大笑,然后敛住笑容,故作严肃状。“我不是叫猫。”他意有所指道。这会儿陈颖连颈子都红了,被他闹得说不出话。他哈哈大笑,要命!怎会有这样可爱有趣的女人?
这样爱生气,却这样可爱得让他好想一直逗她。
慕藏鳞好愉悦,光是看着她生气,光这样让她坐在身边,就满心欢快。
他忽然单手操纵车子,右手摸上她额头瘀育处。“我帮你揉揉。”她缩进位子,踢他一脚。
“神经,你开车!”骂他。
他笑惨了。
“陈颖你脸好红你生病啦?”他明知故问。
“你废话真多。”她冷骂。
“我关心你。”
“多事。”
她不习惯人家对她好,他却越是想闹她。
“陈颖,你为啥那么爱生气?”
“要你管。”
“陈颖?你说说话,我们聊天。”
“你专心开车。”
“陈颖,你最爱吃什么?”
“吃人肉。”
“哇哈哈哈哈”他笑岔了气,呛得直咳。
她忍不住也笑了,不敢想像自己有这样幽默的时候。她竟也能逗得人哈哈大笑,真意外。
他开心极了,问不休。“那那你平时作啥消遣?”
“平时忙著跟楼下邻居吵架。”
“哦”他笑嘻嘻地问。“是我吗?”
“是,就是你。”瞪他一眼。
“小心!”他呵呵笑。“打是情骂是爱,你小心吵出感情来。”
“”她举白旗、她投降,说不赢他,真拿他没辙。真是她克星ㄟ!
车内一阵静默,可是两人心底都感觉到了,一种暖昧的情愫在发酵。
“陈颖。”他说,很认真的口气。“有人说你好可爱吗?”
她不吭声,抿住嘴。
有人说陈颖冷血,有人骂陈颖没感情的,有人抱怨她冷漠,有人投诉她难相处。没有人说她可爱,除了他。
到底是情人眼底出西施?或者是她的好只有他看见?
不论怎样,陈颖是感动的。偷偷观他一眼,他很帅、长相性格。
他条件很好,根本没必要讨好她啊,更不需谄媚她。
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陈颖好困惑,她没啥可以回馈他,也没有好处给他。像他这种条件的男人更不可能缺女人青睐,究竟为什么他三番两次讨好她?真的是因为喜欢她吗?但愿如此,但是
陈颖感动又惶恐。自己的条件有那么吸引人吗?她认定人类的情感都是自私的,人们常说“我爱你”诸如此类的屁话,可是说到底人们最爱的往往都是自己。
好比她的父亲,好似她的母亲。无条件不求回馈的爱,她至今未曾见过,母亲拿到了慕藏鳞的钱就消失无踪,父亲偷走母亲的一切,然后去过他逍遥快活的生活。
只有她的猫一直跟她相伴,忠心相随。
真的、真的会有人无条件、不求回馈、不要甜头地喜爱她吗?
陈颖困惑,又偷偷觑他。这次她看仔细了,他有一双深邃的眼睛,他的鼻骨高挺,他的嘴吻过她
感觉到她迷惘的视线,他专心驾车,没有回视她。
“这么喜欢看我啊?”他问。
被逮著,陈颖尴尬忙撇开脸。
他微笑,由著她去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