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时鹰对爹的咆哮充耳未闻,一心只惦着白衣蝶。
日复一日等到了冬天。
这天他忽而步出恒翠院闯进丁邦房里。
“少爷?”见少爷步出了恒翠院他又惊又喜。
“丁邦,我想开了。”
“是吗?”
宁时鹰凄楚地笑了。“下去的确不是办法。”他自袖内抽出一张肖像画,交给丁邦。
“少爷?”丁邦纳闷地卷开画白衣蝶活似真在眼前。那脱俗清丽的容颜、忧郁的丹凤眼、淡漠的神韵,活生是真的白衣蝶。
丁邦好生诧异,看得出作画的人已将她的容貌深切地印在脑海里。
“这画是”
“我画的!”
没想到少爷对白姑娘用情至深若此丁邦竟为少爷而红了眼眶。
“丁邦,你明日拿这张画去托镇内的画匠们模拟百张,拿去招贴。就题上寻人告示,附题:寻出此人重赏三千两银。”
“是的,少爷。”看来没找到白衣蝶,少爷是不会死心了。
宁时鹰坚决的宣布。“我要曲龙镇贴满她的肖像。无论天涯海角,都要找她回来!”
恒翠院少了女主人,加上飘雪的冬天,备觉清冷。
只有宁时鹰执意独居于此。
萧瑟的黄昏,冷风飕飕,声音如似哭泣。
屋内、窗前,宁时鹰怔怔地扭开一瓶罐子,捡出一粒青色腌梅。他深情望着那腌透了的梅子青嫩剔透。
犹记当日,白衣蝶微笑着说:“我腌的梅子是镇上最酸的梅子”
“初冬的时候就可以吃了,怕是自己粗心会忘了这瓶梅子”好似才昨天的事,她笑着同他说着话。
如今人已不在。
宁时鹰将那梅子合进嘴里,他低下头,眼泪轻轻湿了睫毛,湿了眼眶。
那粒梅子酸了他的唇,更酸了他的心。
他知道,衣蝶是爱他的。
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她才会狠心抛下誓言和他分别。若找不到她,他将永远明白事情的真相。永远也放不下心他担心她出了什么事。
衣蝶你到底有什么苦衷?你到底跑到哪儿去了?
为什么一个人影也没有?一点消息也没有?
雪把曲龙镇染成了银白色。飞絮般的雪,日夜不停飞落。
来往人群中,一名女子身着白色羽绒袍,头戴着帽子,沿神秘地垂下一块灰色网状面纱,刻意地隐藏了她的容貌。
纤瘦的身影,孤独地伫立在一张寻人招贴前。
面纱后头那张美丽的脸,早已被眼前所见的招贴给逼出眼泪。
她怔怔望着布告内自己的脸,一手激动地摇住呜咽的唇。
他没把她忘记,他还是执意寻她。
白衣蝶泪如雨下。
宁时鹰的深情叫她更觉羞愧。她不敢相见,就算她是多么地想念着他,仍是不敢,仍是没那勇气
她伤心地呆望布告许久,才一个人虚弱地离去。
又过去几日,仍无白衣蝶的下落。
萧怡红趁白衣蝶离去,而宁时鹰正失意之时,倍加温柔地时刻对他嘘寒问暖。甚至一改她过去刁蛮的口吻,以博他的好感。
“鹰哥哥,我炖了鸡汤给你补身子,你喝点吧?”她亲自端到恒翠院来给他。
宁时鹰明白她是一番好意。“你搁着吧!”
怡红见他口气甚好,搁下汤,跟着干脆坐下来,和他在院内聊聊。
“鹰哥哥,红妹知道你真的很爱白姑娘,现在看你这样,我也好难过过去我一直反对你和白姑娘,真是太自私,也太幼稚了。”她一副情真意切状。
“可惜衣蝶现在不在,否则听了你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难得这丫头终于想通了。
萧怡红看他心情不错,进而道:“鹰哥哥你放心,我也托了我爹的人找白姑娘。”她笑眯眯地撒谎。
宁时鹰望着她,诚心地说:“谢谢你。”
“唉,说什么谢谢?我们都已是夫妻了嘛!”
“很抱歉,我心目中只有白衣蝶一位妻子。”他纠正道。
萧怡红忍耐住脾气。“不要紧,我能谅解。”反正,白衣蝶不会回来了。她有的是时间等宁时鹰放弃,如今她只要好好拉近自己和他的距离。她不相信一个不存在的人还能同她竞争。
“鹰哥哥你先把汤喝了,要不冷了就不好了。”
“唔”宁时鹰见她如此关心着自己,不好拒绝,喝了那碗汤。
因为萧怡红的主动示好,令宁时鹰对她也不再存着敌意。两人偶尔会似从前那般谈话聊天。
白芯心看在眼底自然很不是滋味。
她找了机会对宁时鹰抗议。“时鹰哥哥,难道你忘了姊姊?”
宁时鹰不明白她的话。
白芯心又说:“那个萧怡红千方百计想接近你,她以前多讨厌姊姊你忘了吗?你还和她有说有笑!般不好姊姊离开是她搞的鬼”
“芯心!”宁时鹰难过道:“你误会了。我也在怀疑你姊姊的离去和怡红有关,因为怡红的态度和以前大不相同,我想,和她接近也许可以套出什么”
原来如此,白芯心为自己的鲁莽感到不好意思。
“对不起,我以为你和萧怡红”
“不可能。我心中只有你姊姊。”
“时鹰哥哥”白芯心认真的保证。“你相信我,姊姊现在一定也很痛苦,她对你全心全意,如今竟会选择避不见面,这其中一定有苦衷。她那么爱你,现在和你分隔两地,她的痛苦绝对不会比你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