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我不知道,仲间先生有交代过,这很重要,我看还是先收起来比较妥当。”裕美赶紧把装着礼服的皮箱收了起来,眼看下班时间早就过了,不禁对着魏比灵问道:“已经很晚了,你还不回家吗?”
“不用啊我想留下来把该处理的先处理完。”魏比灵心虚的说道。
她哪知道今天会这么闲?早知道就跟仲间一起出去鬼混,偏偏他一到就丢了个炸弹惹她生气,所以接下来的行程她也自动退出。本来还跟古承殷说她要加班的,现在加的是根本不需要加的班,怎教她不怨叹?
再说古承殷明明说下了班就会来接她,结果他竟然到现在还没来,搞了半天他还比她忙!
“那我先走了,想到过几天就要回日本,我想乘机去逛逛。”
“我跟你一起去!”她可不想留在这里乖乖的等古承殷来,一听到裕美说她想出去逛逛,魏比灵马上说道。
“别闹了,你跟我走,那古先生怎么办?”裕美当然知道魏比灵想溜,不过古承殷固定会接送她的事,裕美可是很清楚。
“他又不是小孩,自己会安排他的时间。”
“bb,你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可以拥抱的人,这不是你最想要的吗?为什么不能认真的看待你跟他之间的事呢?”
“因为”魏比灵想了许久,终于说出了理由“因为我很不甘心”
“那你要这么不甘心一辈子?还是干脆接受他,幸福一辈子?”
“你怎么知道接受他之后,我就会幸福一辈子?”只怕再接受古承殷一次,结果只会和上次一样。
“他就站在你后面,你怎么不问问他?”裕美指着她的后头,要她自己回头看。
魏比灵一回头,只见古承殷手插在口袋里,早已经站在她身后了。
“我们下班了,你快点带她回去吧!免得她又想趁你没来前开溜!”裕美用英文对着古承殷说道。
迸承殷对裕美微微一笑,黝黑的眼眸盯着魏比灵无奈的脸蛋,一派自在的问道:“你想溜到哪里去?”
无言的看了他一眼,魏比灵只能把满腹的无奈往肚子里吞。
她已经开始在倒数计时了,只剩下最后五天,星期三一到,不管仲间答不答应,她都一定会走人,而古承殷她不管,反正他自己会知道该怎么做。
躺在床上,即使是背对着古承殷,但她的身子仍是窝在他怀里,被他拥抱着。还好古承殷不会读心术,至少看不到她的表情,他总猜不出自己在计画着要离开台湾的事吧?
“你记得那首诗吗?”他亲吻着她滑嫩的背部肌肤,仿佛还沉浸在刚才那场欢愉当中。
“什么诗?”
“你跟我说过的那首,‘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接下来的,你一直没有念完。”
魏比灵想起来了,那是好多年前她为了证明自己中文程度不差,才念给他听的,而那两句之后接什么,她根本不记得。
“你不是知道吗?”难不成他又想考她吗?
“但是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后面接的是‘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所以呢?”她就算中文再糟也听得懂一半吧?既然有情人又有相思,那就不是她能跟他谈的话题了。魏比灵只想装出冷淡,假装这首诗和自己无关。
“接着还有四句,‘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他一字一句清楚的把诗给念完。
现在除了冷淡以外,魏比灵还有更多的疑惑,这种诗对她来说简直难透了,有些比较现代的字句她还懂,接下来那四句简直令她有如鸭子听雷。
“你明知道我听不懂。”
迸承殷只是继续解说着:“整首诗的意思是在思念一个人,晚上看着月亮,想着那个不在身边的人,希望对方可以在自己身边,然后期待着下一次重逢的日子。”
魏比灵没有接续他的话,心里只想着也许过阵子他们分开了,是不是也会变成那样?
“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常常想起这首诗,有时候晚上睡不着,起床看着外头的月亮,都会想着你这时候是不是跟我一样,抬头看着同一颗月亮?”
“我回到家通常很早就睡了。”魏比灵硬是要泼他冷水。
“是因为我不在的关系吗?”
“什么意思?”
“还寝梦佳期啊!最后一句就是知道无法和对方分享这时刻,所以只好回到床上睡觉,希望可以梦见重逢的日子。”
“哪有这种诗?”她抱怨着。
“最早是由你先提起的,你当然知道有这种诗。”
“可是这不代表我就是诗里头的人啊!”“对我来说你是啊!”“你是想告诉我,你通常都一边在夜里想着我,一边计画着娶别人吗?”她还记得古承殷亲口告诉她,他要结婚了。
“那伤害了你吗?”
“怎么会?反正我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你要娶谁对我来说,哪有什么差别呢?”
“那你怎么形容我们现在的状况?你觉得你适用那种身分吗?还是你的中文差到根本不了解‘过客’的意思是什么?”他就躺在她的床上,抱着身无寸缕的她,她竟然还自称是过客?
“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顶多就是跟你上过床的过客。”她任性的说道。
“比灵”古承殷将她转向自己,和她面对面的看着彼此。“你为什么要把我们的事想得这么悲观?我已经在尽力讨好你了,我更不可能让你真的成为一个过客。”
她垂着眼不敢正视他,但该说的她还是会说。
“我在台湾的工作只做到星期天。”而她星期三就要走了。
“所以呢?你想跟我说什么?”
她迟疑了一会儿,终究没把她要离开的话语给说出来,只怕自己一提,他又会立下其他的保证。
见她不再说话,古承殷才开口问道:“你觉得我会毫无准备吗?”
她怎么知道?她只知道不管古承殷准备了什么,她都一定会走,即使她的心已经一点一滴的在融化了,可是这也许正是她所害怕的,她没办法再一次交付她的感情。
“你最近愈来愈爱哭了喔!”他举起手拭掉了从她眼里滚落的泪珠,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