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是个典型骑兵化的民族。其社仑可汗于402年建立政权前夕“始立军法:千人为军,军置将一人,百人置幢.幢置帅一人。”这是柔然族骑兵编制中最基本的两级,虽然机构的称渭不同,但十进位制还是相同的。而突厥骑兵的编制是否“十进位制”无正面记载,但有几个现象值得深思。基数词“十’’在该民族中历史悠久,且使用率较高。传说中,一个“十岁”小儿被月足,弃之。后被母狼救养,又与母狼合.“遂生十男。”蕃衍成突厥人。这个古老的小笔事中,两次使用“十。”又西突厥分为“十姓”以“十箭部落”或“十设”称之。凑足“十’。,并非偶然。突厥汗国开国者系“土门可汗。”土门(muhmu),可译成汉语中的“万夫长。”基此,突厥骑兵的编制.很可能也延续“十进位制。”回鹘亦是全军骑兵化的民族。骑兵编制长期以来不清楚。然而用突厥文书写的回鹘英武威远毗伽可汗碑却多次使用“千夫长”一词;在北面第6行写道,磨延啜系“先行队的千夫长”;东面第11行写道,磨延啜“送一千夫长至炽俟”南面第2行写道“炽俟人被我的千夫长驱逐而来。”由此可知.回鹘骑兵中有“千夫长”一级的官员.领导1000名骑兵。这是十进位制编制中最关键的一环。女真兴起时,不同级别的酋长以猛安、谋克称之。“猛安者千夫长也,谋克者百夫长也。”金朝建立以后“十人长”一词常常出现于史籍。宗室阿里刺、宗室奕、忽土、勃术鲁定方等人都担任过此职。女真一满族首领努尔哈赤兴起时.骑兵占相当的比重。“凡出兵校猎.不计人之多寡.各随族党屯寨而行。猎时.每人各取一矢,几十人设长一、领之,各分队伍,毋敢乱者.其长称为牛录额真。”既然“十人设长一”那么其长“牛录额真”当与汉语中十夫长的含意同之,至少当时如此。女真和女真一满的十进位制.随着步兵比重的增长,而有所改变。这种编制,最典型的莫过于早期蒙古。军事家成吉恩汗按照这个惯例,以千人为基础,下起十人、百人,上承万人.待骑兵队伍编制起来。分别由十夫长、百夫长、千夫长、万夫长统领(13)。然而随着成吉思汗事业的发展,千夫长统领的骑兵可能多于或少于1000名.万夫长统领的骑兵也可能多于或少于10000名,但十进位制形式一直不变。同时.这种军事编制与地方行政组织合为一体.战时为兵.平时为民,各级组织领导依然。前者.为军官与士兵的关系,后者,系领主与属民的关系。
军政如此合一,进一步加强十进位制的隶属性。通过上述考索不难看出.中国北方游牧民族中,除少数外.其骑兵编制多采用“十进位制。”尽管某些北方游牧民族这种制度不够完整、系统.但其基本稍神还是流传下来。所以这是一种古老的骑兵组织形式,具有相当的普遍性。
长期以来.中原农业民族区的步兵编制是围绕“伍法”而不断改进.故有“诸家兵法,惟伍法为要”的说法。车兵编制,春秋时期已定制、车上甲士3人,还有72名步卒跟随以配合作战。然而北方游牧民族骑兵编制,既没有接受中原农业民族步兵编制的影响,又毅然跳出车兵编制的窜臼。前者.纵然对中原步兵适合,但对游牧民族骑兵却不方便。后者,战车和步卒很难有机结合,常常脱节,显得臃肿、累赘,从而削弱整体的机动灵活性。应当承认.北方游牧民族骑兵编制是一种特殊的组织体系.在军事编制方面是一次重要的发展乃至革新。
至于为什么北方游牧民族对“十进位制”的编制感到极大兴趣,并长用而不衰呢?至今未见具体而理想的解释。不过兵法言:“兵重(指编制过大)者滞而不神,兵轻者便而多利,”在十人队里,十夫长对其他9人及其战马了如指掌.管理起来从容自如,至少不太复杂。这是一支易于领导的整体力量。经过严格训练的、由l0名骑兵织成的队伍,足以成为一个小型的战斗集体。具有一定的进攻、防守、巡逻的能力,很多情况下可以独立行动。对敌容易产生某种牵制、威胁的作用。若超过10人,则人多马亦多,行动不便.不宜协调.准以互相呼应。如少于10人,不仅独立战斗能力不强.而且对敌人威胁也不大,甚至容易被敌方吃掉。在进攻或防御的半径上,古人的经验使他们值得,以十名骑兵组成最基本的作战单位比较合适。
10名十夫长中.任命一人为百夫长。北方游牧民族骑兵中,百夫长与其余9名十夫长.除军事关系及前文所言的行政关系外.还有一层乡里关系,从而为进一步密切、协调提供条件。干夫长、万夫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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