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身子,伸手把那元宝推还到锦衣男子身前,道:“多谢这位公子的好意,小女子这几个小曲值不了这么多钱。公子如果想听,那我就为您再唱一首吧。”说完,她双手放在琵琶上,一时,酒楼内再无半点声息。
曲声仍是美妙动听,意境确有很大的不同,曲中再无半点凄婉之意,却如同那冬天的寒梅迎风傲立。待的曲声终了,那锦衣男子心中忽地有些后悔唐突佳人了,他道:“看来你也是个好人家的女儿,和我回太极门吧,我会好好待你的。”
语气中有几分真诚。时下,女子是不能随便抛头露面的。所以,若是有女子在外作贱卖唱,那是要被普通人所瞧不起的,这名女子以后也很难嫁个好人家。这锦衣男子虽然看上去有些猥琐,但他似乎出身大户人家。而且,他对眼前的卖唱女子,似乎也有着几分真心诚意,那也十分难得了。
旁人不由感叹这卖唱女子十分幸运。那少女低着个头,小声拒绝道:“小女子家中尚有老父需要赡养,不便远离此地,谢谢这位公子的好意了。”声音柔弱,煞是好听,忍不住地让人起怜。
那锦衣男子神情颇是不屑,他傲道:“那也没什么,你老父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太极门呀,难道,我家还养不起一个老头子吗?”卖唱少女抬起头,斜眼瞅了锦衣男子一眼,干脆明道:“小女子年纪还小,还没考虑过下嫁何人,公子费心了。”说到最后,语气已然转冷。
锦衣男子原有着一番好意,却被那卖唱女子轻易拒绝,顿时觉得脸上无光,他从没受过什么挫折,此时,不免有些恼羞成怒,他忍着气道:“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是你的幸事。从此,你也不必再流落江湖,受这颠簸之苦了,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那卖唱女子却也不答话,只是别过头去,似乎不愿意再和锦衣男子言语了。锦衣男子顿时怒火中烧,他不再说话,却伸出个大手,就欲强抢那少女。之前,那锦衣男子所言,似乎还有几分道理,但是现在,却难免有着强抢少女之嫌。
众人都是大讶:没想到这锦衣男子竟敢在青天白日之下,强抢民女。那卖唱少女鄙夷地看了锦衣男子一眼,轻拂纤纤左手,在那锦衣男子的右臂上弹了几下。“啊”的一声轻唿,锦衣男子左手托着冗自发麻的右臂,又惊又怒地看着那卖唱女子。
锦衣男子讶然道:“原来你竟然会武。”接着,他哈哈大笑起来,道:“那真是太好了,我要定你了。”旁边的食客们早已看不下去了,不住地叫骂,只是害怕那男子高大魁梧,一直不敢上前。
如今那锦衣男子受了创伤,顿时,就有几个年轻的食客按耐不住,冲上前去,冀望能够在那少女的面前留下个好印象。“啊”“啊”的几声惨叫,几个食客被那锦衣男子顺手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酒楼里面顿时乱了套,众人纷纷夺门欲逃。锦衣男子仰天长笑,道:“区区几个庸民,又能耐我如何。”接着,他正对着那卖唱少女,说道:“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武功,让你知道我太极门的利害。”
“慢着,少侠请先听我一言。”酒楼里喧杂不堪,说话人的声音虽然不大,旁人倒也听的清清楚楚。锦衣男子心中一凛,心道:这人是谁?内力似乎不错呀。他转过头来,看到居中的桌子旁坐着一位身着武装的魁梧男子,声音似乎就是他口中发出的。那魁梧男子长得算不上英俊,却别一番男人的气质。国字脸,高额头,眼睛炯炯有神,鼻子方方正正,一根藤带缠绕在额前,束着飘逸的长发,不由给人一种潇洒又不失稳重的感觉。经过短暂的混乱,酒楼里的胆小食客似乎都已经跑光了,剩下的都是些胆子较大的好事之人。
众人皆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魁梧男子,酒楼一下子静了下来。魁梧男子道:“静光寺太极门共执武林牛首多年,江湖中人,谁不敬仰?太极门的开派祖师张三丰,张真人更是神话般的人物,试问普天之下,谁人不知张三丰这三个字?”
魁梧男子慢慢站了起来,问道:“少侠似乎是太极门弟子吧。”锦衣男子听了魁梧男子的话,心中极是受用,面露微笑,道:“不错,在下太极门沈晗。”接着,他语气转傲,道:“不过,那些静光寺秃驴岂可和我太极相提并论?没有我们祖师爷,哪来的这紫金皇朝。他静光寺,为我帝国,又出过几分力呢?”
、魁梧男子附合他道:“少侠所言似乎也有几分道理。”那魁梧男子话锋一转道:“太极门作为江湖上各派的表率,门规极是森严的,门中弟子的行为自然不会像我们这些江湖莽汉一样粗俗的了。”
魁梧男子继续道:“这位姑娘不愿和你回太极门,那是她有没这个福气,也没有这个眼光。一个乡下小丫头,见过什么世面?我看,少侠,你就放她离去吧。乡下小丫头,有她自己的粗俗活法,可不是您这样的大人物所想得通的。”
这魁梧男子的几句话合情合理,既点明了太极派门规森严,给那沈晗施加无形的压力,以便解除卖唱少女的危机,又给了沈晗一个台阶下,避免了他的尴尬境地,而且,还顺带便给足了太极派的面子。
旁人不由暗赞此人能说会道,江湖经验极是丰富。沈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张口辩解道:“我沈晗是个怜香惜玉之人,不忍心继续看着这姑娘受苦。我已经决定了,要娶这位姑娘做我的小妾,给她一个名分。嫁给我之后,她也不必在此抛头露面,作贱卖唱。想来,自己也没有做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