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冷。”李云龙微一仰头,避开她的手背,声音有些发颤。淑芸从他手中取饼火刀火石,点燃桌上的烛台。一灯如豆,摇曳的烛光把屋子照得昏黄一片,李云龙全身轻颤,苍白的脸上竟没有一丝血色。
淑芸关切疼惜的目光落在男子痛苦的脸上,李云龙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用尽量正常的语声说道:“芸儿,我真的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赶紧看看你娘亲怎么样了。”
淑芸一手拿着烛台,一手拉了李云龙,两人走到床边,只见棉被瑟瑟,那**的身子犹在不住发抖。露在被外的一张脸苍白得可怕,眉头微蹙,双眼紧闭,依然昏迷不醒。
李云龙暗中运气吐纳,过不多时,丹田中一股淳厚绵密的热气涌了上来,在周身经脉迅速地流转一遍,全身登时暖烘烘起来。那些侵入的寒气被他体内真气一冲,就像雪花遇了暖日头一般,纷纷化作无形蒸气,从全身的毛孔散了出去。
李云龙心中一喜,睁开眼来,却见淑芸身子微颤,泪水涟涟,正一脸担心地看着床上的娘亲。他把掌中玉手握得紧了些,低声问道:“怎么回事?”淑芸摇了摇头,晶莹的泪珠从眼眶里滚落下来,滑过她白嫩光洁的面颊,挂在柔和尖细的下巴上,看起来更是楚楚动人。李云龙伸指替她抹去脸上的泪水,柔声道:“不要担心,先去烧些热水,好给你娘亲敷面。”
看着淑芸走出卧房,李云龙心中惴惴,不知自己刚才所想的法子能不能成。揭开棉被一角,露出右臂,他依着晦觉禅师所授的吐纳方法,把丹田热气在体内运行一周,护住自身的心脉,然后握住了**的手掌。
刺骨的冷气帘从她手上传来,掌中所握不似一只人手,倒像是一块万年玄冰。李云龙猛地一个哆嗦,当下凝心静息,暗运内力,将体内真气经掌心渡了过去。他第一次给人疗伤,毫无经验,只知道将真气拼命地输入那**的体内,完全不懂细水长流,让对方慢慢接受融合他的真气,更不懂如何查究她体内的受伤情况。
只半盏茶的工夫,李云龙已累得满头大汗,**体内冻僵的经脉倒也给他打通不少,棉被里不时钻出丝丝白雾,都是被他逼出来的寒气。他突觉额头一热,抬头一看,却是淑芸已打来热水,正拿着一块毛巾给他擦汗,脸上虽然依然愁云惨雾,但眉梢眼角掩不住有一丝喜色。
李云龙受了佳人无言的鼓励,心中热血沸腾,哪里还顾得上会不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燃起丹田余热,汹涌真气源源不绝地输入**体内,棉被之中登时雾气腾腾,如身处蒸笼一般。
这时,俊秀**突然“哇”的一声,喷出一口淤血,慢慢睁开眼睛,却是醒了过来。她骤然看到眼前一个面容狰狞的“血人”面色一白“啊”的一声惊叫,竟又晕厥过去。
李云龙呆了一阵,伸手抹了一把满头满脸的血污,苦笑一下,心想这便宜女婿还不是太便宜就能当的。淑芸“扑哧”一笑,递上手中毛巾,向他使个眼色,要他出去洗净脸面。李云龙心中会意,接过毛巾,朝床上望了一眼,**脸色依然苍白,但呼吸悠悠,明显正常了许多。
一轮明月当空高挂,漆黑的天幕上繁星点点,晚风拂面而过,带起的清爽感觉让他心怀大畅。短短两日,遭遇乍喜乍悲的人生起落,如坠迷梦,竟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新凉。”李云龙眼望碧海般广袤无垠的宇宙苍穹,他快步走到碧水湖边,把毛巾在湖水中浸湿,正想擦去脸上血迹,突然瞥见湖中间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朝自己游近,一道道细长的波浪将湖中的月光剪成千万碎片,荡漾飘忽,明灭不定。
那东西来得好快,转眼即至眼前,李云龙正待凑近细看,突然“呼”的一声,爆起一团水花,水珠飞溅中,那东西竟然从水中人立起来,头颅高昂,口吐红信,竟然是一条手臂粗的大蛇。
李云龙大吃一惊,口中大叫一声“妈呀”身子翻倒在地。那大蛇血红色的眼珠在月色之下闪耀着诡异的光彩,蛇信吞吐间嘶嘶声响,突然张开血盆大口,朝李云龙跌倒之处扑了下来。李云龙只吓得心胆俱裂,忘了自己的武功匆忙间一个打滚,避过大蛇的扑击,又是一声大叫,连滚带爬地朝竹林中的小屋跑去。
“砰”房门竟然上了闩,但在他舍命一撞之下“喀嚓”一声,门闩登时断作两截。李云龙呆了一呆,很快惊醒过来,掀开卧室门帘,冲了进去。“啊!”一个惊恐之极的女子尖叫从卧室传出,穿檐破瓦,气冲霄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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