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异宝,但再好的宝贝,也不值得让人伤成这样,更别说是用是补偿前辈十多年来所受的苦楚。前辈若是想要,尽管拿去,这东西对洁芸而言,其实也没什么用了。”
听到水洁芸的这番话,不只是欧阳灭,连到现在对水洁芸都还没什么好脸色的李随风,都不由得脸色微变,心中涌起一丝钦服之意,能把人和物的价值区分的如此清楚,完全不因拥有异宝而有半丝骄人之气、得意忘形之情,这女子的修养的确惊人。
尤其欧阳灭心中更是惊讶,他方才提起青龙刀,倒不是因为当真以为这东西便可补偿他当年丧妻加上儿子体伤难癒,过得一天算一天之痛,而纯是用以测试,看看水洁芸的真正想法,究竟是如何,没想到水洁芸却在这番话中,明白无比地表示出来,她对一直以来蓝元清的所作所为,对欧阳灭父子的亏欠,确是内疚于心,绝不以为可以轻易用物质抹平两人心中伤痛,温柔如同仙子般的风华沁人心田,与那令欧阳灭恨入骨髓的杜元清,的的确确难以想像竟是父女。
“那么”欧阳灭连看也不看眼前的异宝,更没有半点意思要掀开锦绣来检查,就当青龙刀不存在似的,只是毫不在意地接了口“水姑娘以为,要怎样才能弥补此事?”
“洁芸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闭上了眼睛,此刻的水洁芸连声音都似软弱了下来,再没以往的清雅出尘,当真令人想搂她入怀,好生怜惜一下“洁芸只希望,能亲身承受两位对我蓝家的所有恨意,将来若若能离开此处,请三位别再对我水家中人出手,家父也已伤重难癒,再难有害于三位。若蒙三位俯允,今后洁芸任由三位差遣,无论何种处遇,洁芸绝不推辞。”
“是吗?看来蓝姑娘的诚意倒是很够,老弟,你怎么说?”对水洁芸的胸襟,欧阳灭不由得不表示佩服。依现下的情况,自己和李随风只勉强能够续命,别说动手,连起身都难,而他又认为李云龙武功又远远不及,以水洁芸的武功,加上又有青龙刀之助,大可轻易将三人杀死于此;就算她不想手上染血,也可废了李云龙武功,让他和欧阳灭、李随风三人在此自生自灭,自己一人想办法逃出去,就算木门后头没有出路,以她的轻功,要自崖壁攀上,逃出生天,也有成功机会。
但水洁芸不只对三人全无杀意,更没独自一人逃出此处,留他们在这绝地自生自灭的念头,连青龙刀此等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宝物,都不以为意地送出了手,即便在自己佔了绝对优势的状况之下,仍是真心想要解决这段恩怨,尽力平复三人心中对水元清的恨火,毫无恃艺压人之意,她虽是女流之辈,但胸襟之光明磊落处,比之鬚眉男子,只有更胜一筹。
“我嘛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伤的最重的是老哥,你若可以,李随风又有什么好争的?”李随风淡淡一笑,从水洁芸进洞开始,便迷漫周身的戾气,彷彿随着这一笑,已是消失无踪,虽然面上鬚发杂乱,但这一笑却像让他恢复了以往的英俊少侠般,当真魔力十足。
瞄了瞄身旁李云龙的表情,水洁芸心中大讶,听李随风这种说法,在此事上头像是和欧阳灭等人已有默契,她原以为那是因为在自己躲入木门中的这段时间里头,三人或已商量出什么方法,来对付她可能的行动,但看李云龙的神态,对他们之间的默契,他竟是一无所知。
不过转念一想,水洁芸也为之释然。毕竟她是和李云龙一道来的,加上进洞之后李云龙又对她多所维护,欧阳灭和李随风就算真想对付她,计画也不可能在事前泄露给李云龙知道,加上李云龙虽是才智过人,但好不容易才找到他要找的人,去完成秦王府的计划,偏他们又伤重难行,表面上虽是言笑晏晏,避免他们触景生情,但心情难免激动难安,如果欧阳灭和李随风在这段时日之中,培养出什么外人看不出来的默契,以现在李云龙的情况,大概也看不出来吧!
“既然这样,那老夫就要先问水姑娘几句了,”欧阳灭脸上微微一笑,虽在散乱鬚发之中,笑意仍是那么清楚,那笑意中颇带着些狡猾,却不令人反感,就好像小儿得到玩具般的天真,还带着些顽皮气息“不知水姑娘看这个秦王府的李公子如何?是不是当真喜欢上了他?不要隐瞒喔!”
被这话震的脸上一红的,却不是水洁芸,而是李云龙,他怎么也想不到,明明正在说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会一下子扯到自己身上来。偏偏欧阳灭话才说完,便向他使了个眼色,教他不可妄动,李云龙虽臊的满脸通红,看也不敢看身旁的水洁芸一眼,一时间却是话也不敢插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