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方自退去。
李云龙在隔壁房中洗了把脸,才回到白素仪的房中。这后进官房的设备,果然比一般客房不同,不但地方宽敞,除了一张铺着又厚又软簇新被子的大木床之外,还有一张书桌,一张锦披椅子,临窗另有两把太师椅,一张小方几,布置得相当雅洁。
白素仪已经在那两只金边白瓷茶蛊里,倒好了茶,看到李云龙走入,就含笑道:“大哥请坐。”李云龙在他对面坐下,说道:“这家客店的房间果然不错。”
白素仪道:“这茶也不错呢,是道地的杭州龙井。”他突然抬目问道:“你到镇江来,是做什么的?”李云龙道:“我”他被问得一时答不上话来。白素仪眨了下眼,望着他笑道:“大哥有难言之隐?”
“那倒不是。”李云龙说道:“因为此事说来话长。”“对了。”白素仪道:“关于大哥的事,小弟还一无所知,大哥说出来听听好么?”
李云龙爽朗一笑道:“自然可以。”于是他从爷爷的朋友得到江湖传言,关外紫衣煞神要向云中鹤舒崇寻仇说起。
“慢点。”白素仪摆了下手,问道:“紫衣煞神和云中鹤舒祟有什么仇呢?”李云龙道:“那十五年以前,舒叔父护镖出关,归途投宿客栈,遇上了一个彪悍凶徒企图调戏单身女客,那女客带了一个三岁女孩,吓得大哭起来,被那凶汉一把抓住,奋力掷出窗外,幸亏舒叔父把她双手接住,才保了小命,当时舒叔父激于义愤,以一记劈卦掌把对方击伤,那人自称是紫衣煞神门下,声言必报此仇,这就是结仇经过,那么紫衣煞神替徒弟报仇,自然不是空穴来风的了。”
白素仪很注意的问道:“紫衣煞神的徒弟,总有个姓名吧?”李云龙道:“这个,舒叔父好像没说过。”白素仪又道:“那么那个小女孩呢?她姓什么呢?”
李云龙道:“这我也不知道,我只听我爷爷说过,好像那妇人是中原口音,到关外探亲不遇,流落旅邸,舒叔叔还送了她五十两银子”
“啊。”白素仪身躯微微一震,急着问道:“后来呢?”李云龙就把他知道的说了出来。白素仪问道:“那么舒家呢?紫衣煞神、紫衣煞神的徒弟有没有去寻仇呢?”李云龙道:“有,后来才知道紫衣煞神要向舒叔父寻仇。”
白素仪问道:“文慧芸也向舒家去寻仇了么?”“自然去了。”李云龙道:“不过舒叔父家有一位异人暗中相助,把文慧芸赶跑了,所以我就没有现身。”“异人?”白素仪好奇的问道:“大哥,那异人是谁呢?”
“贾太公。”李云龙就把自己目击文慧芸遇上贾太公的事,说了一遍。
白素仪听得笑出声来,说道:“他写一张贾太公在此,百无禁忌就这么舒用吗?”李云龙道:“愚兄听说,那人就是贾太公贾竹坡,昔年人称武林福星的前辈奇人。”
白素仪道:“我怎么没听人说过?”李云龙道:“这是五十年以前的事,贤弟自然没听人说过了。”白素仪问道:“大哥怎么到镇江来的呢?”李云龙道:“这次到镇江,是寻剑来的。”
“寻剑?”白素仪好奇的问道:“大哥早已知道卓老丈的试剑会,才赶来的?”“那倒不是。”李云龙笑道:“我是寻我失落的剑来的。”白素仪道:“大哥失落了一柄剑么?剑是随身之物,怎么会失落的呢?”
李云龙道:“是这样的”他把自己听到箫声,如何遇到司马琼,她把小楼让给自己,第二天早晨,发现龙泉不见,大概说了一遍。当然,不该说的地方,就略去不说了。白素仪眨眨眼,道:“这么说,那司马琼住在那后园的小楼上,就是为你这柄剑去的了,她人长得美不美?”
李云龙脸上一红,说道:“愚兄当时并不知道她会武功,尤其那酒中也可能做了手脚。”白素仪笑道:“这叫做色不迷人人自迷。”李云龙道:“贤弟休得取笑。”白素仪神秘一笑,问道:“大哥到底是找剑,还是找人呢?”
李云龙道:“剑是她拿走的,只有找到她,才能找回剑来。”白素仪微微摇头道:“椐小弟看,她司马琼这名字,只怕也是假的了,人海茫茫,大哥到哪里去找她呢?”李云龙道:“这柄剑,纵是天涯海角我非找回来不可。”
白素仪问道:“大哥一点眉目也没有,如何找得到她呢?”李云龙道:“那司马琼的口音,不是镇江,便是杨州,所以愚兄想到这两地方瞧瞧,如果她是文慧芸一路的人,那就更好,只要找到文慧芸就好了。”说到这里,目注白素仪,问道:“贤弟呢,现在该你说说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