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闲扯谈。”一个粗里粗气的声音笑道:“咱们约你到这里来,有什么事,你心里不明白?”
秦畹凤道:“我不明白。”两句话的工夫,李云龙已经找到地点了,那正是树林的一片空地,秦畹凤一手叉腰,站在那里,他对面是三个紫衣劲装汉子,刀未出鞘,但已品字形,等于围着他了。李云龙隐到两株树后,也站停下来。
只见中间一个断眉汉子嘿然笑道:“你不是在找人吗?”秦畹凤听得身子一颤,怒哼道:“你们知道我爷爷和师父的下落?”那断眉汉子阴笑道:“这就是咱们约你来的原因,你现在明白了?”
秦畹凤道:“这么说,我爷爷和师父是你们白血帮劫持去的了?”李云龙听得一怔,暗道:“他爷爷、他师父,被白血帮的人掳去的了?”那断眉汉子道:“咱们要问你的,也是这句话,你祖父、你师父到哪里去了?”
秦畹凤惊凛的道:“不是你们劫持去的?”断眉汉子道:“我们劫持的,还会来问你吗?”秦畹凤焦急的道:“那是什么人劫持我爷爷呢?”他似乎急要走。“站住。”断眉汉子道:“你急着要走了吗?”
秦畹凤突然转过身来:“我要走,你也管得着吗?”断眉汉子道:“老子是说你不要走了。”秦畹凤道:“为什么?”“不用多问。”断眉汉子道:“你只要跟我们走就是了。”秦畹凤道:“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
断眉汉子大笑一声道:“因为你跟我们去了,你祖父、你师父自然会都来的了。”秦畹凤道:“我若不去呢?”断眉汉子道:“不去恐忙不行吧。”秦畹凤哼道:“我偏不去,你们能拿我怎样?”
断眉汉子大笑道:“好小子,那可由不得你。”秦畹凤倏然后退半步,冷声道:“你们想和我动手?”“锵。”紫光如电,一下掣出了紫艾剑来,当胸一横,哼道:“你们来试试看?”
“好小子,你真要咱们费番手脚。”断眉汉子朝两个同伴歪了下头,右手已经撤出刀来,喝道:“这小子要来硬,咱们就把他拿下了。”其余两人也迅快的撤下朴刀,一左一右朝秦畹凤逼上了一步。
李云龙从他们行动上看得出来,这三个紫衣大汉身手矫捷,武功定然不弱,只不知秦畹凤是不是他们的对手?自己该不该出手?正在考虑之际,四人已经动上了手,但听断眉汉子口吆喝一声,朴刀竖立,右足直踏逼上,刀尖一转,指向秦畹凤咽喉。
秦畹凤蜡黄的脸上,一无表情,口喝了声:“来得好。”紫艾剑划起一道紫色精芒,横撩而出。断眉汉子见多识广,一见秦畹凤手中紫艾短剑,光芒极浓,心知是一柄利器,他不但刀法纯熟,对敌经验更是丰富,岂肯和你硬砸?刀光一闪,忽而偏左,忽而偏右,只是不和你紫艾剑接触,攻势却是绵绵不绝。他左右二人同样刀划弧形,倏退倏进,三口刀联成一面光芒,盘空匝地,飞卷如风,没有几回合,就把秦畹凤困在中间。
不,把他剑光压缩了下去。李云龙心中暗道:“雪中指龙飞蝗的孙子,怎么如此不济?”秦畹凤原本一意想利用手中宝剑去削对方兵刃,但对方三人身法轻灵,刀法纯熟,处处迥避着他的剑势,一人遇险,两人互援,因此本来是秦畹凤攻出去的剑势,往往反而要迥剑自保。
这一来,使得秦畹凤就陷入了左右支拙,尤其三人一经联手,刀势猛锐无匹,好像他们平日练的就是三人联手的刀法,一时之间,把秦畹凤逼得团团乱转。但三人也心中明白,对方手中短剑的厉害,只要秦畹凤剑光划到,三人中必有一人往后跃退,只是秦畹凤手中是一柄短剑,剑短了,就无法发挥剑的功能。
江湖上本有一寸短,一寸险的说法,但秦畹凤还是初次试展短剑,未能得心应手,是以在动手之际,总是嫌剑短了。原来他使的只是一套江湖上极普通的三才剑法,他祖父以雪中指出名,不擅剑法所以只教了他一套普通剑法。
尤其三才剑法应该使用长剑,大开大阖,自然不适宜使用短剑,他使的是只有一尺三寸的短剑,自然时有够不到敌人的感觉了。这一阵工夫,秦畹凤被他们三人的刀势逼得又气又急,心中暗道:“我何不试试昨晚只学了一半,还没完全学会的剑招?不知舒不舒用?”心念一动,正好右首一人一刀斜劈过来,他身形一侧,举足跨上半步,短剑斜竖,朝外削出。
这一式,他昨晚练了很多,始终没有练好,哪知此时使将出来,居然中式。但听一声痛嗥,血尤乍现,右首汉子一条右臂,已被他一剑齐肩削下,手臂和钢刀同时坠地,那人痛得连退数步,蹲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