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碗面没人吃吧?”他也没待老妇人说话,一手放下阔剑端起面碗唏哩哗啦的连吞带嚼,三两口,就把一碗汤面吃下肚去。
老妇人等他把面吃完,才道:“逢老大连夜赶来,可是和陈明达闹翻了脸?”“唔。”逢老大放下面碗,说道:“听说老嫂子用玲珑指连伤了他们几个人,这不是小事,听他说,老嫂子还把陈明达的一个师侄带来了,可有些事?”
“不错。”老妇人道:“他怎么说?”逢老大攒攒眉道:“朱老道甚是气怒,几乎和兄弟动起手来”李云龙心中暗道:“原来他们并未动手。”
只听逢老大又道:“他说,他们和咱们在江湖上也谊属同道,若华当时并没亮出咱们的牌子来,他只当她是雪中双杰一起的人,所以把她留下了,但老嫂子救走若华,还带走了他们的叛门逆徒,就太不顾江湖道义了。”
老妇人道:“他知道老身去了么?”逢老大大笑道:“老嫂子用玲珑指点伤了人,他还会认不出来?”沈若华道:“但咱们要邀请雪中双杰,他们趁机把人拿走,还有江湖道义么?”
逢老大一抹嘴巴,又取起茶碗,喝了一口,才道:“话是不错,但咱们如果收容了他们的叛门徒弟,说到江湖上去,总是咱们理亏。”李云龙道:“此事和贵帮无关,人是在下带出来的,自有在下负责。”
逢老大目光一动,望望李云龙,问道:“这位小兄弟是谁?”老妇人忙道:“老身还没和总护法引见,他是李飞公子。”“呵呵。”逢老大朝李云龙笑着拱拱手道:“老朽今晚遇上小兄弟,实是幸会。”
李云龙忙道:“前辈好说。”逢老大问道:“听小兄弟的口气,人是你带出来的了?”李云龙道:“在下等人,被囚禁在地窖之中,是司马姑娘把我们救出来的,司马姑娘如果不随我们离开仙人庙,他们岂肯放过司马姑娘?”
逢老大道:“小兄弟可知这一来,就犯了江湖大忌?”李云龙道:“司马姑娘弃暗投明,有何不可?她师父文慧芸和在下的朋友有仇,她就是不找我,在下也非找她不可。”
逢老大心中虽不以为然,但看李云龙这说了,他不便多说,回头朝老妇人道:“当时朱老道只道是老嫂子收容他们门人,向兄弟责问,此事既由泷公子一力承担,就和本帮不相干了。”
老妇人问道:“雪中双杰呢?他怎么说?”逢老大道:“他已答应送回掌中双杰,此事原是误会,只不过他有一个条件”老妇人哼道:“他是不是要咱们送还司马姑娘作为交换条件?”
逢老大看了李云龙一眼,才道:“朱老道本来是这么说的,但只要司马琼不在咱们这里,此事又当别论了。”他话中似有未尽之言。
李云龙自然听得出来,这逢老大只是碍着师父,不好说要把司马琼送回仙人庙去。心念这一转,就站起身拱拱手道:“伯母,今晚多有打搅,司马姑娘是为了送还在下龙泉剑,而不见容于师门,此事本和贵帮无关,自然不能因司马姑娘这事,引起双方争执,在下和司马姑娘、秦姑娘,自是不便久留,这就告辞了。”
老妇人本意虽然不愿收留司马琼,但对李云龙,却另有打算,此刻一见李云龙说出要走,但有逢老大在场,又不便挽留,因为挽留李云龙,势必也须挽留司马琼了,心中正感作难,李云龙回头道:“秦兄弟、司马姑娘,咱们走吧。”
秦畹凤道:“李大哥,这一路上,多蒙你照顾,我感激不尽,我不和你一起走了,你只舒走吧。”李云龙一呆道:“兄弟要留在这里么?”“是的。”秦畹凤低着头道:“我爷爷和师父落在仙人庙手中,如今他们既然答应放人,我想留在这里等两位老人家呢。”
老妇人道:“这样也好,秦姑娘留在老身这里,李公子只舒放心,老身决不会使她有半点委屈。”
李云龙暗中攒了下眉,心想:“雪中双杰,为人正派,他们当日拒绝了白血帮,才会落到仙人庙手里,不入于赤,则入于黑,这岂是雪中双杰的本意,这位秦兄弟涉世末深,除了任性,焉知两位老人的心意?但她当着老妇人说出来了,自己自然不好勉强她一同走了。”
想到这里,只好点头道:“兄弟既要留下来等令祖、令师,有沈伯母和沈姑娘在—起,愚兄自可放心了,等见到令祖、令师,再作行止也好。”等见到了令祖、令师,再作行止,就是暗示她,令祖、令师是不会参加白血帮,这话当着白血帮总护法逢老大和老妇人,自然不能明说。话声一落,就朝司马琼道:“司马姑娘,那我们就走吧。”司马琼盈盈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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