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碗好么?”
老妪脸色微变,说道:“这位公子真会挑剔,老婆子卖了几十年豆浆,端碗的时候,最小心了,怎么会沾到豆浆的呢?”
白素仪道:“我明明看到你左手大母指在我们豆浆里浸了一下,你指甲里的泥垢,就落到豆浆里去了。”李云龙已经端起豆浆要喝,听得心中方自一动。
老妪怒声道:“年轻人,你真看了么?”突然双手一提,十指齐挥,随着弹出两蓬黄烟,朝三人迎面飞来。那坐着喝豆浆的汉子也在此时,突然扬手,各人手中握着一柄蓝汪汪的匕首,—个左足跨开,使了一记“血染征袍”快速无比刺到了李云龙的小肮,一个跨出右足,使了一记扬巾送别,横戳白素仪胸口。
他们计算得也并没错,老妪弹出两蓬黄烟,你们非闪不可,你们还没闪出,他们两个已经拦着出手了。但怎知白素仪早已有备,李云龙也已发觉,老妪黄烟出手,李云龙左手一把揽起司马琼,右手往后一抬一碗豆浆随手泼出,人已一个旋身,施展身法闪了出去。
那汉子一匕刺空,被一碗豆浆泼在脸上,口中发出一声惨叫,双手掩着眼睛,满地乱滚。白素仪也左手抬处扣着那汉子手腕,朝老妪弹出的黄烟送去,人已飘身闪出,双手齐发,十缕指风朝老妪袭去。那汉子迎上黄烟,立即一个天旋地转,扑到地上。
老妪一看情形不好,正待转身,只觉颈上一凉,身后响起李云龙的喝声:“别动。”他没使剑,只是从司马琼接过紫艾剑,连剑也并未出鞘,就架到老妪的后颈,这时白素仪十道指风也袭到了老妪身上,老妪自然立被定住。
白素仪道:“大哥好快的身法,比小弟指风还快了一步多呢。”李云龙随手把紫艾剑交给了司马琼,笑道:“不是贤弟提醒,愚兄几乎着了她的道呢。”白素仪笑道:“所以咯,小弟和大哥结伴同行,就没有错了。”
司马琼道:“二哥眼睛真尖,怎么看到的呢?”“其实我也没看到。”白素仪笑了笑道:“只是我在坐下来的时候,从侧面看到她大母指指甲色呈青黑,就疑心她是练过毒的人,卖豆浆的老妇人,怎么会练过毒?那一定是冲着我们来的了,所以我故意拿话相试,她还以为露了马脚,就出手了。”
这时那两个汉子一个中了黄烟,倒地不醒,一个被豆浆泼到了眼睛,大概也毒发了。只有老妪瞪着双眼,脸色显得十分狞厉。李云龙看了她一眼,问道:“我们要不要问她?”
“这有什么好问的?她还不是仙人庙一夥的人?”白素仪笑道:“我们一清早空着肚子,有现成的豆浆、烧饼,先填饱肚子再说。”
李云龙道:“这豆浆还能吃?”白素仪笑了笑道:“豆浆有毒,只是她用大拇指浸在碗里的有毒,锅里的决不会放毒,烧饼也只是她拿过的有毒,她没拿过的,怎么会沾上毒呢,大哥、三妹只舒放心吃喝,如果中了毒,由小弟负责。”说着走到摊上,取了三只干净空碗,揭开锅盖,舀了三碗豆浆,加上白糖,分给两人。司马琼也从一盘烧饼中,从中取了五个。
白素仪再回身走到老妪身边,伸手在她怀中掏摸,掏出四五个小瓷瓶来,侈笑道:“东西真还不少。”他一面看着瓶上贴的小红签,一面说道:“现在你们可不用怕中毒了,两种剧毒的解葯都有了。”说着随手揣入怀里。
大家也就围着摊子吃喝起来,司马琼依然胃口不好,只咬了一口烧饼,喝了几口豆浆,就不吃了。吃白之后,白素仪站起身,朝老妪笑道:“谢谢你的东西,小生照单全收了,你两个师兄,就麻烦你把他们弄回去,救得活,救不活,那是你的事了,不过小生要警告你,以后如果再要碰上我,那就不饶你了。”
司马琼奇道:“这两个会是她师兄?”白素仪方才探手从老妪怀中取出葯瓶之时,手指碰上了她结实而紧挺的胸脯,自然还是年纪极轻的姑娘,但这话他不好说,只是笑了笑道:“她这副老态,自然是假装的人,唔,我们该看看她的面貌,以后就可以认得了。”说话这时,伸手在老妪脸上仔细摸着,才从她耳角边揭起一张面具。
老妪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自然只好由他一回掏胸脯,一回摸她的脸上,丝毫也挣动不得。这回揭下面具,原来竟然只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此时涨红了脸,瞪着一双大眼睛,气得快要喷出火来。尽舒她又羞又怒,一张脸却生得相当标致,新月般眉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挺直的鼻子,和薄薄的红唇,只是肤色稍微黑了些,好像她经常在外面走动,给太阳晒黑了的,但还是很细嫩,很有健康美。十八的姑娘一朵花,年纪轻轻,面貌就不会丑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