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身着雪色衣裙,背搭宝剑的女子。她登上旷观楼,略一逻巡,见除了几个店伙在收拾残肴剩菜,江湖人物,一个不留,哺哺自语道:“哼,我来此,看他认不认的出我?”一声轻笑,香风过处,飞身出楼,迳往城外奔去。那批低头清扫酒楼的店伙,抬头四顾,不见人影,不由疑神疑鬼起来。
“姑娘留步。”那女子一怔之间,风声瑟瑟,面上纱巾,已被揭去,面前忽然站着一位俊美无俦的少年,手摇折扇,另一手提着一柄光李闪闪的宝剑,食中二指,挟着纱巾,一脸笑容。
李云龙揭下那女子面纱,一瞥之下,只见是位眉目如画,美艳夺目的少女,最奇的是,面庞居然与母亲有六七分相似,心道:“欧阳心,无任你怎么样我都认识你。”那雪衣少女一怔之下,忽觉李云龙手中宝剑,有点眼熟,探肩一摸,己剑果已不翼而飞。
她羞怒交加,皓腕一指,道:“还我。”李云龙哈哈一笑道:“敢不从命。”折扇入怀,右手执持剑柄,递向那雪衣少女。
那雪衣少女不料他竟敢如此,这乃极其危险的事,如敌方握柄前送,则自己纵有绝顶武功,也难把握,如非武功相差甚远,则绝无幸理。她料李云龙有诈,一时间,竟踌躇不敢伸手。李云龙等了一瞬,摇头叹道:“真是未料,姑娘胆小乃尔。”
那雪衣少女受激不过,冷笑一声,玉掌一探,竟然毫无困难夺过。她怔了一怔,霍然一剑,刺向李云龙胸口。李云龙早已有备,哈哈一笑,左掌扣指轻弹。那雪衣少女陡觉右臂“曲池穴”一麻,持剑不住,宝剑脱手。李云龙右臂一伸,剑已入手。那雪衣少女又惊又惧,不知如何是好。
只听李云龙故意怒声道:“你心肠如此歹毒,李某容你不得。”但见白光一闪,剑已递至面前。
雪衣少女无力抗拒,美眸一闭,瞑目待死。她待了片刻,却觉痛楚毫无,星目一睁,却见李云龙笑脸吟吟,描金折扇,又已握在手中,轻摇不已,宝剑已不见。她不禁重往肩上探去,自己宝剑,果已好端端的插回剑鞘。原来李云龙刚刚不过吓她而已,其实却将剑送还。
雪衣少女不禁有些胆寒,虽剑已得回,也不敢动手,美目望着李云龙,怔然失措。其实,她武功也算得上地榜高手,若非心慌意乱,加上李云龙早有成算,再是不济,居于这等有利形势,也不会一招接不住。只见李云龙将她蒙面纱巾凑至鼻端,闻了一闻,又从怀中掏出一张花笺,又闻了闻,哺哺自语道:“不错,香味一样。”
雪衣少女见是自己留字客栈,所用的花笺,不觉羞愤交进,道:“李家子弟,原来是轻薄少年。”李云龙暗道:“总算教你哭笑不得。”敞声一笑,将花笺纱巾,尽纳怀中,朝那雪衣少女,持扇一礼,道:“姑娘恕罪,小生忽然想起一位故人,急情之下,致多有失礼。”
雪衣少女明知他要捣鬼,仍忍不住问道:“你那故人,姓甚名谁?是什么样的人?”李云龙一本正经的道:“我那故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雪衣少女冷然截口,道:“连姓名都不知,也是故人?”李云龙接道:“只知她是位美若天仙的姑娘。”雪衣少女玉靥一红,怒道:“住口。”
李云龙佯作一怔,问道:“姑娘因何翻?”雪衣少女顿了一顿,冷冷说道:“你要杀要剐,本姑娘都接着,口齿轻薄,不怕有辱李家门风?”
李云龙暗道:“这丫头口齿犀利,倒是个角色。”哈哈一笑,拱手一礼,道:“姑娘教训的是,请问芳名?”
雪衣少女略一沉吟,冷冷说道:“我叫李心(欧阳心和李云龙的组合),你听清了。”
李云龙笑道:“请问尊师可是姓李?”雪衣少女樱唇一撇,默然不语。李云龙见她不说,也不追问,道:“旷野不是谈话之地,请姑娘至店中一谈如何?”
雪衣少女道:“客栈离此太远,我看免了。”李云龙微微一笑,道:“主随客便,就由姑娘。”雪衣少女暗暗冷笑,道:“既然主随客便,则小女子就走了。”娇躯一转,即欲走开。
李云龙哈哈一笑,又挡在她面前,道:“姑娘且慢。”雪衣少女早知李云龙必不会轻易让自己走脱,银牙一咬,骈指疾戳李云龙“天地”大穴。李云龙朗声大笑,道:“姑娘忒也心狠,出手便要人命。”右掌疾刁,雪衣少女但觉皓腕一紧,已在李云龙掌中,猛力一挣,却似上了铁箍,挣他不脱。
雪衣少女玉面泛红,怒声道:“放手。”李云龙哈哈笑道:“姑娘太野了,在下为防不测,只得委屈姑娘。”雪衣少女恨不得一腿踢去,却怕李云龙再像这样来一手,那就更难为情了。她心念数转,不由对自己不听师命,逞强来斗李云龙的事,追悔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