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封mail显然让她感到不舒服。
站起身,她决定直接吹乾头发,免得著凉。一个人生活的日子里她学会了照顾自己,尤其她现在一切都得自己来,如果在这时候病了可不是好事。
拿出吹风机,她一边拨弄著长发吹乾,一面注意著电脑里的讯息,她不准备回应什么,却又下意识等待著对方的动作。
好不容易吹乾头发,梳齐发丝,她滑下沙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望着电脑上的字,考虑著是不是该关上电脑,还是继续等待对方的反应。
也许真的只是个巧合,这么久都没有再传来什么,也许是那人传错了,喜欢白色的人应该不只她一个才对,其实她不需要太过紧张。
就在她伸手要关机前,又收到了另一个讯息
你不打算回应我吗?
荷珊眉头皱得更深,她真的不喜欢这种情况,尤其是对方知道她处在一屋子白的环境里,不管他是猜的还是怎么著,这都让她感到不安。
她不会去回应,以她的个性来说,那些让她感到不安的她总不会去碰触,她不信任任何事物,这种不具名的人所提出的游戏无法吸引她的加入,尤其他已经严重引发她的反感,她只会选择远远的逃开。
即使她逃得不甘不愿。
看着她合上电脑,接著爬回沙发上将自己缩成一团,然后瞪著合上的电脑发呆,严立衡突然不确定自己刚刚那一时顽皮是否有必要,因为巩荷珊显然是吓著了,尤其是她望着电脑的表情大概跟发现外星人没两样。不过她并没有选择回应,只是关上那个吓著她的东西,选择一个人静静的坐著。
别开眼,严立衡不愿再去看她的表情,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幼稚,他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平常和一群友人在一块,大夥嘻笑玩闹时他总是冷眼旁观,怎么这会儿他竟然和其他人一样?
前些天还想着小黄的提议幼稚,如今他竟然跟著做出一样无聊的事来,跟著也关掉电脑,决定回房好好睡上一觉。
第二天一早他便醒来了,他一整夜翻来覆去,几次提醒自己不要走到窗边,巩荷珊之于他只是个陌生的女子,他不应该放太多注意力在她身上,可是不管怎么提醒都没用,严立衡还是抗拒不了诱惑,悄悄的来到窗边。
太阳照进她的客厅里,映得一室明亮,而沙发上那个人显然就是巩荷珊看来她在沙发上睡一夜只见她轻轻蠕动了一下,接著起身揉眼。
严立衡双手交抱在胸前,他并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习惯,但是站在这望着她的一举一动,就像是会上瘾一般。
他也很清楚巩荷珊的生活作息并无特别之处,光是看着一个女子抹地板、擦桌子,这根本没有什么可看性,更别提她的衣著整齐,甚至没有任何香艳刺激的画面,可是那种想看她的冲动却无法抑止。
当她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严立衡突然觉得自己站在窗帘后的模样十分愚蠢,对于自己的行为更显不耐,稍事梳洗了一番,他决定出门走走,省得继续待在这屋子里他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即使人本来就喜欢欣赏美好事物,但是窥探并不是他的作风。
“王伯伯,有没有人送东西给我?”
窗帘店的人说今天就会把窗帘送来,可是她没有收到。昨晚收到那奇怪的讯息后,让她一整天都很不安,她绝对相信这社区的保全,这也是她当初决定买下这里房子的原因,但是她老觉得有人在窥探她,如果有窗帘她应该会觉得好些。
“没有耶!是什么样的东西?”管理员查了一下摇著头问道。
“是窗帘。”
“啊!窗帘公司是吗?”他恍然大悟。“那窗帘公司没有写是哪一栋的十二楼,刚刚严先生回来,我以为是他的让他拿走了。你等等,我打电话跟他说说。”
避理员拿起电话拨号,和对方讲了一下。
“不好意思,巩小姐,因为这里的住户都是最近才搬进来,有很多事都还没确定清楚,所以出了点差错。我跟严先生说了,你现在可以过去跟他拿。”
依照管理员给的号码,荷珊搭电梯来到十二楼,按下门铃的同时她有些紧张,她从来没跟邻居打交道过,不过这情况应该要有所改善,毕竟以后她就住在这里了,和邻居打好关系是有必要的。
当她还在想着怎么跟对方打招呼的时候,门已经打开了。
荷珊没听见脚步声,可见屋里的隔音设备还算不错,只是抬头望见那位严先生时,她小小的吓了一跳。
本以为来应门的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严先生据她所知对面这栋大楼的坪数较大,多半是一家人居住而眼前这个人似乎不如她想像中的年老。
“严先生,对不起,我来拿那个”看来他似乎正在洗澡,荷珊一时间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看;刚刚那一眼,她很确定他赤裸著上半身,而下半身只围著一条浴巾,头发也是湿的,看着他的眼,又觉得那双黑色的眼眸似会放电,避开了又不知道该往哪看才对。
“哪个?”虽然管理员已经打电话知会他,但是看着巩荷珊无措的模样,严立衡就想逗逗她,下意识的想去揭掉她脸上那张冷然的面具。
“管理员说你拿错了我的东西。”
从打开的门她可以看出那设计特别的玄关,光是从玄关的灯光和样式她便知道这屋子是请人来设计的。其实她并不惊讶,住在这儿的人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经济宽裕自然有能力请得起设计师,眼前这名衣著不整的男子应该也是如此。
“是什么东西?”严立衡并不想让她就这么拿著东西离开,尤其是她真正站在他面前时,她的模样比照片或是远望更清晰,而且她在看见他时,那一身的不自在更是无从掩饰。
“我不知道大概多大,里头装的是窗帘。”
天啊!她实在没有和近乎赤裸的男人对话的经验,这让她觉得十分尴尬,脑子快要变成一片空白了。
“好吧,你进来看看是不是这个?”
严立衡让开一步,邀请她入内。
“不不!”荷珊连忙挥手拒绝。“我在这儿就好了。”
“你应该看得出来我现在穿得不多,你可不可以进来自己找?”说完,他转身走进屋内。
荷珊也只能硬著头皮跟在他身后,穿过玄开,走进宽敞的客厅,他迳自走进房间,留她一个人站在客厅内。
看来这人也是刚搬来不久,因为屋里的装潢都还很新,荷珊回过身子望向从客厅延伸出去的另一端,发亮的木质地板上有著一座撞球台,而撞球台后头那面落地窗正对著她的房子。
屋里很安静,看来他也是一个人住;同样是单身,这男人显然可以在单身后加上“贵族”两字。
“我把东西全放在柜子里,你打开看看。”
没一会儿他又出现,她闻声回头,见他套上了衣服,朝她走了过来。
“这个吗?”她指著一旁的柜子。
“对。”他走到一旁拿起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口。
荷珊放下手上的购物袋,打开柜子的门,只见里头放了一些袋子,有几个袋子很容易认出,因为那些是精品名店的专用袋,她更加确定这男人不是普通的上班族。
她翻了翻几个袋子,总算找到了一个印著窗帘店店名的大袋子,翻开袋子一看,里头果然有著白色的窗帘布,确定了是这袋没错,她心里总算落实了些。
“是这袋。”关上柜子的门,她抱著袋子回过身,为了证明她拿的真是她的东西,她还拿出白色窗帘给他看了一下。“里头装的是我的窗帘。”
“白色的?”严立衡开口问著。
“嗯。”荷珊对这话题有些敏感,买白色的东西并不代表什么,真要她说出一个理由,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只选择白色。
“严先生,对不起,打搅你了,我先走了。”
看着她匆匆的道别,一溜烟离开,严立衡只觉得有趣。他从来不相信什么缘分,但也没想到她真会出现在他面前,还好他事先拉起窗帘,所以她应该不会想到他会在这屋里望着她的一举一动吧?
不过看着她本人,严立衡便知为什么其他人会对她感兴趣,除了具备美女该有的条件外,巩荷珊身上有种很特别的气质,吸引人接近她。
望着拉起的窗帘,有过一次接触这缘分也可以告一段落了,巩荷珊只是个过客而已,而他不可能对每个说过话的美女都感兴趣。
但等他看见柜子旁摆放著两三袋陌生的购物袋时,严立衡马上推翻之前的想法,看来老天似乎不想让他们的缘分就这么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