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开庭事宜进行准备。
至此,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昨夜那个熟悉的背影,真的是欣琳!
“小琳,你现在在哪里?”易茗频频在话筒彼端呼问。
“高雄。”透过长途电话线,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失真。
“你一声不响地跑到高雄去做什么?”易茗快扯光头发。“要离开台北之前为什么不通知我?你晓得我有多担心吗?我还以为你一时想不开,跳河去了。每次经过警察局都考虑要不要进去申报失踪人口,或者去指认无名女尸。你太不够意思了吧?”
“对不起啦!”她偷偷南下,溜到高雄的同学家,已经有两个星期了。
最近两个月内发生太多事情,直接冲击著她的生活,已经把原来的步调都打乱了。她需要一段清静的时间,将诸事理出个头绪。
事业方面的骤变,那也不消提了。
靶情上,她在很短的时间内结识一个男人,又在更短的时间内和他进展得相当迅速,如今,也在短短的一个夜晚发现了自己对他的不了解。
真的,除了周宁夏是个律师,以及他们交往过程他偶然提起的琐事,她几乎不晓得他的背景,他的过去,以及他是否仍有其他同时在交往的女友。
千头万绪,俱都是乱纷纷的。
她跑来高雄之后,确实刻意地推延与他联络的时间,至于易茗那边,她就觉得有点抱歉了。
“周宁夏每隔三个钟头打一通电话过来騒扰我,逼问你的下落,我连个屁也说不出来!”显然易茗是真的被他们两个惹毛了,才会连粗话也搬上台面。
“他有没有说为何找我?”欣琳迟疑地问。
“我问过了,他也讲得含含糊糊的,只说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或者可能看见了什么鬼东西!哎呀!反正我也听不懂。”易茗粗鲁地道。
“误会?”欣琳一愣。
周宁夏为何会这么认为?莫非那一夜他瞧见了她?
“我求求你回通电话给他!别让他再施展那套逼问证人的手法。”易茗被卡在他们俩中间,简直快疯了。
“知道了。”她嗫嚅道。
“喂喂喂,先别挂断,你何时要回台北?”易茗生怕她又失踪。
“可能再过一阵子吧!”她也不确定。“反正我又不急着回去上班。”
“那好,把你的联络电话告诉我。”易茗拿出纸笔。“你住在哪里?”
“我姑姑家。”欣琳回答。“三天前,他们举家参加美西七日游,我正好帮忙看家。等他们从美国回来,我再飞回台北。”
“好吧!”收线前,易茗不忘叮咛。“记得,打通电话给周大律师,你们俩的事情应该自己解决,你一味逃避也不是办法。”
欣琳怔怔瞧着话筒,当场犹豫起来。
晚上七点,不晓得他回家没有。
电话假若接通了,她实在不晓得应该和他说什么。她的思绪尚未整理完毕。
然而,易茗说得有理,她应该自己应付生活中的难题,而非害好友夹在中间难做人。
拨通电话试试看好了,她只响五声,五声过后若没人接听,就算他们俩无缘。
结果,电话在第一响未停就被接了起来。
“喂?”周宁夏的声音很匆促。
“”她忽然找不到自己的声带。
“欣琳,是你吗?”他马上猜到。
“是。”她嚅嚅低应。
“你现在在哪里?”他迅速追问。
“高雄。”她低低解释道。“我姑妈出国去了,我替她看家。”
“把你的地址告诉我。”他专断地要求。
欣琳虽然很纳闷他要地址做什么,仍然乖乖照给了。
“你不用写信给我,我把电话告诉你就是了喂?喂?”周宁夏居然挂她电话。
太过分了吧?即使他很气她不告而别,摔人电话依然是很无礼的行为。
算了,她才不稀罕.小姐最近心情欠佳,缺乏体谅心.接下来甭想她会再打电话给这家伙。
深夜十二点半,她姑妈家的门铃叮咚响了起来。
欣琳从睡梦中惺忪醒来,短暂的瞬间依然弄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干扰了自己的安眠。
叮咚叮咚有人来访。
“这么晚了”八成是晚归的醉汉按错了门铃。
她磨磨蹭蹭地下床,披上睡袍,含着一个大呵欠出去应门。“先生,你找错间”她不客气的眼光迎上铁门外的人影,登时哑口无言。
“开门!”周宁夏绷着一张脸,简短地命令。
“你怎么来了?”她失声叫出来。
周宁夏等不及铁门洞开,迅速从拉敞的缝隙移进来。
他一定是赶末班飞机,才能在短短几个小时出现在她的门槛。
欣琳升起无法解释的慌张,彷佛做错事的小女孩当场被逮个正着似的。
“我,我”她语无伦次“我再过几天就要回台北你明天不用上班吗要不要宵夜”周宁夏反手扣上门户,一言不发地瞪着她。
欣琳霎时失去言语的能力。
怎么办?他好像很生气。
“你!”周宁夏紧紧搂住她肩膀。“你若再干一次莫名其妙失踪的好事,我保证”
“怎样?”她努力装出很勇敢的样子。
“这样!”他低吼一声,猛然将她拖进怀里,狠狠地吻住。
接下来的事情,其实,两人都不感到意外。这只是在她套房内发生的场景的延续。
他在客厅的长沙发放下她,让她的背陷入椅垫里,而他的前胸则紧紧贴覆下去,直到两人之间紧密得无法分割。
宽松的睡衣并不构成太大的阻碍,几乎在一分钟内就被他卸除。欣琳发觉自己的手已环上他的颈项,正从他松开的衣襟口抚碰他结实的肌肉。
外在的屏障迅速脱离两人的身体。
白热化的情绪同时攫住他们,将两人拉扯进一个迷离而眩丽的世界
云雨过后她首先感到轻柔的抚碰在脸颊上徘徊,微微睁眼,马上迎上他深邃的眼。
周宁夏的肘支着沙发扶手,身子靠在椅背上,尽量维持他们不致翻落到地上。
一抹温柔而释然的淡笑,挂在他嘴角。
“对不起,我突然跑开”她轻道。
“易茗告诉我,你离职了。”他的语音同样轻柔,两人都不愿意破坏此刻宁馨的气氛。
“你也常劝我离开杂志社,这样也好。”欣琳拉过他的大手,把玩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低头啄吻她的额角。
欣琳低声将整桩事件解说一遍。
“老一辈的人难免待人处事的方式比较陈窠,没什么好记恨的。”他劝慰道。
“谁去记恨哪!我才不想再为梅家人花那份心。”她瞪了瞪眼。
“好啦,公事方面你看得很开,私事问题呢?”他故意问。
“什么私事?”欣琳干脆跟着装傻。
“还玩?”周宁夏又好气又好笑。“老实说,那一晚你来找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你觉得我应该见到什么?”她不客气地反问。
周宁夏叹了口气。“那位女士已经是过去式了。”
“是呀!再过几个月,你可能也这么对其他艳姝形容我。”她忽然举起他的手,重重咬了一口。
“噢!”周宁夏叫痛。“女人,你好狠的心.枉费我排除万难,硬是拐骗到高雄的机位,飞过来找你。”
“她三更半夜跑去找你做什么?”现在她自认有资格质问了。
“无论她想做什么,对你我来说都不重要。”他耐心回答。“在遇见你之前,我们已经不来往了,请你把‘始乱终弃’的大帽子从我头上除掉,那位小姐最近被新任男朋友骗走不少钱,所以才把念头打回我的头上,希望能重修旧好,而在下对于当冤大头一事不感兴趣。”
“真的?”她怪腔怪调地质疑。
周宁夏登时哭笑不得。
“如果你打算叫我发‘若有骗人者,全家死光光’的誓言,我会告诉你:‘人生自古谁无死’。”他低吼,恶狠狠地吻她一下。
难得迟钝大王欣琳这回开窍了。
她明白,像他这样心高气傲的人,以上的那番言论已经最接近保证。
很多事情,应该懂得适可而止,再说,她现在也尚未准备好接受他更进一步的承诺。
“好吧!我就相信你一回。”她宽宏大量地摆摆手。
“你这家伙!我还没追究你临时踪的事呢!你反倒向我兴师问罪了。”他笑骂,突然进行第二波侵袭。
她笑闹著,闪躲著,快快乐乐地承受他的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