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息一下,我下楼去等医生,待会儿再来看你。"黎和帮李宣毅盖好被子后,逃难似地快步踏出李宣毅的房间。
他这么惊惶失措,少了他一向的从容平静,理由只有一个他需要出来透口气,让自己从她身上那薄酿般的女性馨香中挣脱出来,进而甩掉方才心中所萌生的诡异心动。
别傻了!他一定是太久没有受到其他女人的包围、騒扰,才会鬼迷心窍,对一个青涩稚嫩的小女生产生不正常的反应,只要把自己抽离那种氛围就会发现一切不过是体内荷尔蒙在作祟罢了,其他什么事都没有。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借以舒缓下腹不自然的紧绷及心脏不规则的跳动,在反覆了几次吸气吐气之后,终于成功地平复他受到她影响所衍生的生理反应。
果然是荷尔蒙搞的鬼!再怎么说,他也不可能会对一个小他十岁左右的黄毛丫头有遐想才是。
他又没有恋童癖,岂会放着环肥燕瘦、美艳清纯的各式成熟女人不要,而去钟情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朋友"?这一点,不需用到脑袋瓜子,光用膝盖只要脚趾头动一动就可以轻易推知了。
黎和如此一想,心情倏地豁然开朗,态度又恢复平素的潇洒卓然、气定神困。
相对于他的自圆其说,能顺利解决李宣毅在他身上所滋生的莫名騒动,李宣毅这边似乎就没像他那么走运了。
从黎和走出她的视线之后,她就一直把自己陷在一种恍惚的状态中,眼珠是失焦的,脑袋是空白的,一动也不动的平躺在床上,宛若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般僵硬,甚至忘了脚上的疼痛。
这种感觉是什么?她并不是很明白,因为从来没有过,但她确信的是在她二十年的生命里,这是头一遭?仿佛有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情绪不断涌上她的心头,把她的心填得满满的、涨涨的、鼓鼓的。
她只知道当她依偎在他怀里时,她是安心、是喜悦甚至是满足的。她有些心荡神驰,有些不可自持,她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血液奔腾,而在离开他怀抱时,她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失落与不舍。
懊怎么解释她奇异的心绪呢?
在她打算好好研究黎和这个人时,她就已经领悟到他对她而言是特别的,所以他才能引起她的兴趣与注意力,只是没想到在他抱她上楼的这段路上,又增添了一份古里古怪的复杂感受,她越来越弄不懂她为什么对他这么在意?
其实这就叫做"爱情",只是这时的李宣毅还不知道在自己的心中冠上这个正确的名称,毕竟她还未尝过恋爱滋味,所以她才会如此迷惘吧!
黎和带着医生走进房时,李宣毅犹在分析溢满心中的那份怪异感觉,忽然间看到他的俊脸晃在自己眼前时,一时心绪大乱,一张脸立即红得像颗熟透的柿子。
"你你怎么老是走路无声无息,进女生房间老是不敲门?"李宣毅强稳住自己纷乱的心绪,才能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但仍不忘恶人先告状。
经验告诉她,先发制人总是没错的!
"是你自己老在胡思乱想,老没听见我的敲门声吧!"
黎和才不理会她的指控,明明门都快被他敲烂了,她还好意思厚着脸皮说他走路没声音、进门不敲门?
拜托?他又不是鬼,走路怎会没有声音?
这丫头最大的嗜好恐怕就是神游太虚吧!几乎随时随地,只要逮着机会就发呆,不知她小小的脑袋瓜里发呆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他真是好奇!
"哪有?一定是你敲门敲得太小声了。"她依然在狡辩。
"我不跟你争,有证人在此,看你怎么把错赖在我头上?"黎和得意万分的比比他身旁的先生。
黎和身旁那位满头白发的老者是黎家专属的家庭医生,几乎是看着黎家姐弟长大的,所以对于看见这么调皮、率性的黎和,他感到些许诧异。毕竟这个样子的黎和,他并不常见到,尤其在外人面前,他永远是一贯的儒雅、谦和、彬彬有礼,让人永远瞧不出、猜不透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藥,可见这个小女生和他必有密切的关系,他才会未加掩饰的显露出他的真性情。
他饱含兴味地看着他们在言语上一来一往的互不相让,差点忘了自己到这儿来的目的,一直到黎和介绍他出场,他才回过神来。
他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喉咙,对李宣毅自我介绍说:"你好,我是傅旋,是黎家的家庭医生。"
"你好,我叫李宣毅,是他们家的客人。"
瞥见黎和旁边有其他的人存在,李宣毅对于自己方才的言行感到羞愧不已,脸红得更加厉害了。
"黎和跟我说你伤到的是脚,怎么脸那么红,该不会是发烧了吧?快点让我看看!"
这位医生虽已是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先生,但爱玩、爱闹的性情可一点都不输年轻人,李宣毅被他糗得好想挖个地洞钻进去,躲起来不见人。
"傅伯伯,你若让她困窘死,也不必浪费时间替她看脚了。"黎和适时替她解围。
他虽然在口头上和她斗,但还是满担心她的脚伤。
"是是是,黎和开口说话了,我还是赶紧办正事要紧,不再跟小姑娘玩了。"
暗旋看到黎和担忧的神情,立即换上一张正经八百的面孔,坐在床沿,帮李宣毅的脚详细的做一番检查。
哇塞!这位医生伯伯变脸的功夫可真是厉害!
李宣毅佩服的几乎忘了脚操于他之手,直到他把她的脚板回原位,她才痛呼:"好痛!"
"怎么了?"黎和听到她的叫声及脸上的扭曲表情比她还紧张,连忙问道。
"没事!"傅旋笑笑的安慰他。他这个样子就好像是老婆进了产房的先生,曾几何时,他也会对女孩子这么关心了?
暗旋瞄了李宣毅一眼,心想这个女娃儿可真不简单,或许过不久他就要被投掷红色炸弹了也说不定。
他若有所思的目光让李宣毅以为她的脚伤得很严重,一颗心惶惶不安,悬得老高。
"医生,我不会残废吧?"
"你若会残废,那我岂不是变成庸医了?"傅旋幽她一默。
"只要你好好休息,不要到处乱走,也不要碰水,我保证你不出几天就又可以活蹦乱跳、满屋飞舞了。"
天啊!她怎么这么倒霉,才来一天就挂病号,成了"伤残人士"?
李宣毅无奈地望向被绷带包得密密实实的左脚,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能碰水,那该怎么洗澡啊?总不能一直等到脚好了再洗吧,到那时候,恐怕她会比臭豆腐还臭,说不定连跳蚤都跑出来和她作朋友了。
不行!她可是个爱干净的人,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她一定要想个办法。
对了!用塑胶袋把左脚套起来洗澡时就不会淋湿了。
嘿嘿!她果真是个天才,聪明的脑袋可不是白长在她头上没有作用的。
李宣毅自以为聪明的在行囊里翻找出一个刚好够包住她脚的塑胶袋,把它套在左脚绷带上,打了一个结之后,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用右脚一跳一跳地带着换洗衣服进浴室里去。
她慢慢地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先是t恤,然后是运动裤,最后是underwear。
除了在脱运动裤时碰到一点点小小的阻碍,稍微碰到伤处,抽痛一下外,一切看来都很顺利。
由于要顾到脚,不能洗泡泡浴,她只好用淋浴的。李宣毅把左脚轻放在浴白上,一手扶着洗脸台,一手去拿莲篷头。谁知这时一个不稳,她又摔倒在地,这次没有黎和在下面当垫背,她可是结结实实地摔得屁股差点开花,再加上原本置于浴白上的左脚也紧跟着重重摔在地板上。
这下子,她真的彻底尝到什么叫做"痛不欲生"的滋味了。
她到底是把谁惹谁了?为什么频频生意外!
李宜毅真有股尖叫的冲动。就在下一秒,她真的有了个尖叫的机会,因为有一个男人闯了进来,和赤裸裸的她面对面相见。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黎家唯一的男人,也是这屋子里绝无仅有的一个男人黎和。
他端晚饭送来给她吃,刚一进门就听到淋室里头发出一声巨响,像是重物摔到地面的声音。环顾四周不见李宣毅的身影,下意识地他就往浴室冲,谁知一打开门却是如此教人鼻血直流的画面,让他不由得口干舌燥起来,连咽了好几口口水。
小巧但浑圆细致的酥胸、纤细不堪一握的柳腰超乎他想像的诱人身体曲线,大饱了黎和的眼福,使得他的脑袋停摆了几分钟,连带的也忘了呼吸。
他不是没见过女人的裸体,虽然他对女人一向敬谢不敏,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仍是个处男、完完全全没有过女人。
和他有过关系的女人,第一要件当然是不能爱上他或和他牵扯不清,而第二要件就是绝对要是个大美人,因为他是个完美主义者;长得太差、身材不好会让他"性"趣缺缺,提不起劲来。由此可知,他见过、"测试"过的女人,胴体都是第一流的,至少都要具备丰胸、细腰、雪肤、长腿的特质。而眼前的李宜毅除了腰细符合他的标准外,其他都不合格!不知为何,她在他身上所造成的影响却远远超过其他女人,让他感到血脉贲张、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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