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是”她不想跟他这么亲近啊!
不给她讨价还价的空间,他断然说道:“没有可是。”但下一秒,他又涎着笑脸附上她耳畔。“或者你喜欢,也可以叫我小天、天天、浩浩”
“浩天,”为免他说出更多恶心话,翻搅出她胃里的隔夜饭,她决定从善如流。“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脸色变了几变,突然把上扬的唇角给拉垮了。“我我我我”
听他“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个所以然来,曲韵没耐性地蹙起了黛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扁着嘴,手指向修车厂门口。
曲韵疑惑地走出去察看,下一瞬间她发出一声尖叫。“啊车子、车子、车子”
听她的嗓音有越来越高亢的趋势,风浩天毫不犹豫地抡起拳头,在自个儿额上狠狠揍了一拳。
随即就见曲韵踏着火气十足的脚步冲日他面前。“车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可恶的臭疯子,居然把她才修好的车子给撞坏了,他若没有一个够完美的藉口,她绝饶不了他!
“我撞车了。”他楚楚可怜地说着。
“废话!”她翻了个白眼。“白痴也看得出来。”而且车子被撞得很惨。怎么他竟没事儿呢?太可惜了!她坏心地想。
“好痛”他眨眨眼,眼眶里有水雾在浮动。
他居然在吸鼻子,害她害她一双拳头就这么定在他胸前,揍不下去。
“为什么会撞车?”她缩回拳头插在腰上瞪着他。
他摸着额头,像只被遗弃的小狈,以着好无辜、好无辜的眸光望向她,害她不知不觉又把声音放柔了。
“你不是才把车子开出去,怎么就撞车了?”曲韵没好气地问。
他决定已经磨够她的耐性了,这才缓缓开口。“我才开上马路没多久,一个高中生突然从巷子里冲出来,为了闪避她,我不得不”他顿了下,大掌来回摩娑着她的臂膀。“我很抱歉,你费了那么大的工夫修理它,我却粗心大意地又撞坏了它,对不起,你骂我吧!”
只觉有一股电流窜过背脊,曲韵尴尬地闪身避开他的抚触,仓皇地退离他一大步。实在是不习惯与男人太过接近啊!
风浩天假装没发觉她的不自在,迳将自己看似天真单纯、实则鬼灵精怪的娃娃脸凑近她面前。“小韵,你不骂我吗?你骂我吧!这样我的良心才能好过一些。”
他摆出一副受害者、可怜兮兮的表情对付她,叫她怎么骂得出口?
“算啦!”她再避开他一步。“你也不是故意的,天有不测风云嘛!意外什么时候要发生,岂是人力所能控制。”
“小韵儿,你真是太好了!”他喜出望外地搂住她。
“等一下。”她跳离他一大步,方才心思全放在车子上所以没听清楚她几时多了个恶心巴拉的绰号?“你叫我什么?”
“小韵儿啊!”他的语气是如此地理所当然。
曲韵气得眼冒红火。“谁准你叫我‘小韵儿’的?”
“难道你要我叫你阿韵?”毫无预警地,他的嗓音倏然拔高。“不会吧?叫“阿韵”很耸耶!”
被他的尖嗓吓了一跳,一时间,她忘了如何说话。
“我觉得小韵儿好听多了,我坚持拒绝叫你‘阿韵’,因为那两个字会损了你的气质,像你这么美丽的女人,我认为”当风浩天在滔滔不绝地发言的时候就算是天崩地裂也阻止不了他,更何况是口才不怎么俐落的曲韵了。
十分钟后,她的坚持终于崩溃“随便你吧!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她投降了。
风浩天咧开嘴、露出两排闪闪发亮的白牙,那种叫人打心底发寒的奇诡笑容又浮上他脸庞。
曲韵暗暗咽下一大口唾沫,有种错觉,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一尾砧板上的鱼,除了任人宰割外,别无选择。
“你别再笑了好不好?”
他张开嘴、瞪大眼,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我的笑容很丑吗?”
“问题不在这里!”就算他的笑容帅翻天了,会吓到人就很恐怖。
“那为什么你不喜欢我笑?”
太离谱了,他的双眼竟然闪耀着潋滟波光!“我没有不喜欢唉!”她长叹一声,似乎被他吃定了。“你喜欢笑就笑吧!”
“真的?”应她要求,他的笑容越发灿烂,但那幽渺难辨的诡异气息也随之汹涌而来。
曲韵转过身,偷偷地又打了个寒颤。
“小韵儿。”毫无预警地,他附上她耳畔轻声呢喃着。
“哇!”她大吃一惊,猛地跳了起来。“你干什么?”他的气息喷在她耳畔,恶心死了!
他嘻嘻笑着。“你不要这么敏感嘛!我不过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话就说话,不要嬉皮笑脸的。”她的生活中一直只有机械,在那个无机质的世界里,凡事自有定律,但那些规则全然无法用在与风浩天的相处上;他是个非常奇特的存在,一个早上下来都快把她给吓疯了。
“我追你好不好?”
他的话一出口恍似一颗原子弹在修车厂里爆炸!教曲韵愣在原地,连眨眼都忘了。
“哈罗!回魂了。”他笑嘻嘻地捧起她震愣的脸庞。“我喜欢你,小韵儿,我们来交往吧!”
无视她一脸的油污,他细碎的吻逐一落上她前额,双颊、鼻尖就是略过了那两片微微张着、绯樱似的红唇。
然后他伸手点了点她微颤的唇。“这个地方暂且保留,等你答应做我女朋友时,我再来享用。”
她吓呆了,别说拒绝他的吻,就连自个儿姓啥、名谁都忘光了。
“车子就交给你啦!晚上我再来接你去约会,拜拜!”他摆摆手,潇洒地吹着“我的未来不是梦”离去。
修车厂里独留曲韵,依然像尊雕像似地呆站在原地。
直过了十分钟,一种麻烦罩顶的感觉才缓缓在她心头浮起。
活在没有男人的世界里整整二十七年,呃这样说或许有点儿小失误,事实上在二十五岁时她曾有过一次婚约,是父母为她订下的政策婚姻,但在父母双双亡故、曲家的进口车生意一落千丈后,对方就主动放话说要解除婚约了;所以风浩天还是这辈子第一个对她提出追求的男人。但怎么会是这种疯子?
天哪!是她前辈子作孽太多,还是他出门忘了带眼睛?她这一身油污他也喜欢?而且见面第一天就强势地吻遍了她的脸,独略过她的唇!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胎啊?她烦恼地抱着头。
一阵热风吹过,她却打心底发起寒来,盛夏的七月天,铁皮搭的屋子明明热得足以蒸熟包子,为何她却觉得好冷
那是种好像不小心招惹上妖魔鬼怪的寒意,在她的身体里一遍又一遍地造乱,逼得她就算想要忽略,也忽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