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的脸颊,她却
“末末儿?”
祈末儿没有回话,被催眠一般的掉头就走。
东东连忙付掉面钱,追上前去,绕在她身边不断的道歉。可是她头也不回,只是一直往前走。
怎么会这样?她应该很讨厌符日帝才对,他是个魔星,是害她陷入梦魇中的混蛋,她最忌讳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可是她却任由他纠缠
“小心,有车子啊。”突然间东东大吼一声!一辆疾驶的车子冲过来,几乎要撞上失神的她。东东一见危险,抓住她手臂往后拉,祈末儿被叫声吓醒,怔傻间被他的力量拉回,一个踉跄,撞成一团,两个失去平衡的身子跌倒在地。
“末儿,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东东爬起来。心急地问,刚刚的不愉快让他想仔细检查她却又不敢碰。
祈末儿饱受惊吓的喃道:“手臂手臂好像受伤了。”
果然,右手手臂擦破皮,血不断从伤口渗出,形成一块怵目惊心的红影。“我送你去医院,怎样,站得起来吗?要不要我扶你。”
“痛。”她咬牙迸话。
东东心急如焚,转了个念后急说道:“你等一等,我马上叫计程车。”他冲到路旁叫了辆计程车,随后跑回头又对她道:“末儿,我要抱你哦,你可不要介意,情非得已嘛。”他解释,怕又惹她生气。
“好。”事实上她也疼得站不起来。
东东手臂扶住她肩膀,正准备抱起她,哪知后领突然被一只手掌抓住,猛来的力道让毫无防备的东东被甩丢到一旁去,祈末儿转而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接过去。
回过神的东东又惊又恐地要冲上前去抢回她,男人却已经把祈末儿放进一辆跑车的前座上,紧接着他上车,轰地,银色法拉利迅速开走。
一气呵成的动作再度看傻东东,他连反应的机会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喂,你是谁,你在做什么?喂!你怎么可以当街掳人呢?喂”这、这是什么情况?东东大吼,追着车子,但跑车已经驰骋而去,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跑车从眼前消失。“喂”
“符日帝,你太没有礼貌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的朋友?你太过分了!”跟抢匪一样的行径,同样也让祈末儿看得瞠目结舌,反应不过来,这股刺激甚至让她连手臂上的疼痛都忘了。
符日帝握持住方向盘,加足油门飞快往前冲,对她的抗议置若罔闻。
算不算是幸运,他居然这么碰巧的看见祈末儿跟别的男人在打情骂俏。
他到底在做什么?
疾快的车连横行在大道上,快得惊人!他一直不言不语,随着车速,两旁商家的霓虹灯束也不断在他脸庞变化,忽明、忽暗、忽明、忽暗那光,让她无法清楚辨识他的表情,但不容置疑地,是掩藏于暗中的气流,沉重得教她想放声大叫!
符日帝在摆什么架子,错的人是他。
是他!
“你该道歉。”祈末儿不满的声音划开凝窒的气流,他凭什么无动于衷。是非黑白该弄个清楚。
“道什么歉?”他终于开了口。
“你对人家太不礼貌”
“那个男人是你的男朋友?”符日帝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低峭寒森的音符有着某种阴沉。“我记得你说过,你并没有喜欢的男人。”
祈末儿被他的反问吓得忘记自己的愤怒。“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啊。”
“不是,不是可以在公共场合搂抱成一团。”
“搂抱成一团?”她舌头打了个结。“你在说什么,东东是看我差点儿跟车子撞在一块,才好心拉我一把,我毫无防备,两个人才会重心不稳地跌在地上,什么搂抱成一团。”
符日帝陡地把车子停在路边。
“你受伤了?”他马上梭巡她身上每一寸肌肤,经他一提,痛觉才又重回身上,祈末儿瑟缩了下。
“呀。”她低叫一声,斜望手臂上的殷红。
“很痛?”该死,他刚才居然没瞧见,只顾着盘问她。
“是有点。”他突如其来的关怀才教她更坐立不安,符日帝到底在想什么,完全的不可捉摸?
立即地,符日帝一通电话打回符园交代家庭医生尽速待命,跑车奔驰的速度更活像出柙的饿狼,往符园的方向前进。
他在紧张什么?
怔忡地望着他严肃的脸庞,她以为必须承受的不是挪揄就是奚落;可是现在的状况,似乎令她难以预料。
车子停妥在大门后,他旋即搀扶着她进客厅,待命的医生立即先替她打了支消炎针,随后替她包扎手臂上的伤口,治疗中,她发现符日帝一直注视着她,脸上的神情像在恼怒,又仿佛在极力压抑某种情绪。
就为了这个表情,她的心跳又加速了!总觉得他是关心她的,甚至连他对东东所做的不礼貌行为,也是出于嫉妒呀!她呼吸一窒,怎么自己会给自己下了这种强烈暗示。她脸一白,想甩掉这种荒谬思绪。
“你怎么了?还是不舒服?”符日帝发现她的异样,霍然起身要召回离开的医师。
“东东不是我的男朋友,他不是。”祈末儿明明想要摇掉离谱的思绪,哪知嘴巴却控制不住的反其道而行,居然想跟他解释清楚。“东东是我以前的同事,大家许久不见,他关心我,所以我们才约了时间到外头叙叙旧,告知一下彼此的近况,就仅仅如此而已。”
原来她想澄清。
符日帝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祈末儿眉儿一拧,开始觉得后悔,她为什么要跟他解释这么多。“算了,没必要跟你多说,而且你也不会在意这种芝麻绿豆般的小事。”她与东东之间与他何干。
是不该在乎,他却很想问个明白。“你说的是真话?”
她怔忡。“是真话。”她又违背前言跟他表白心迹。
符日帝淡笑,转而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和葯丸递给她。“把葯吃了,回房睡一觉。”
她接过,心头觉得暖烘烘!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个动作,以前对他的不满与愤怒竟然漂流掉。
对他,总是充满着矛盾,情绪忽悲忽喜忽乐忽怨,连她都捉摸不了自己的心思。这是怎样的奇怪情况?
“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踏出符园。”没来由的一句让祈末儿呆掉!她抬头看他,好不容易升起的好感全部消失,这莫名其妙的命令听得她不由怒火中烧,他怎么可以限制人身自由。
“没有道理,就算你用还债的借口强逼我留在符园,我也该有休息和决定自己去向的权利。”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激动。
“我是在为你着想。”一出门就出事,还敢乱晃。
“为我着想?”她气喘咻咻。“这种恶劣的命令我不服从,没有道理。”
“你总是要跟我作对。”
“是你过分唔”她脚步颠踬了下,气急攻心呀,以为他的个性逐渐在转变,没想到他霸道恶劣的本质依然没变。
“末儿。”他上前要扶住她,她却痹篇。“不用你在我面前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她气得口不择言。
“你说什么”
“少爷。”宋姨突然闯进来,对峙的空气变得更加混乱。
“什么事?”他没有心思责怪来姨的私问之罪,犀利的眸只盯住祈末儿。
宋姨禀报道:“老夫人致电,请少爷接听。”
“到底有什么事?”
她吓一跳,直说了。“是表小姐要回台湾度假,老夫人要少爷答应让表小姐留宿在符园。”
“你答应吧。”不关她的事,祈末儿却答得比当事人还快,这个符日帝愈来愈古怪,或许有别的女孩进来拉走他的注意力,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发生。“你快点答应老夫人吧。”她把眼光掉开。
这样最好,倘若能让那位表小姐进来符园,这符家人也就不必老是疑神疑鬼,以为她要攀权附贵,以为她是居心叵测,以为她要引诱符日帝。
包重要的是,符日帝或许就会把眼光移开了。
他的眼,须臾不曾离开她的脸,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你要我答应她进来,你完全不在意?”
“在意?”她失笑。“我凭什么资格在意,我一点置喙的权利都没有,因为你是高高在上的符日帝,早就习惯指挥一切、唯我独尊,就算我可以唱反调,你也不会听进耳朵里的。”
他被反将一军,祈末儿说的是事实。
的确,对于她的反抗,他总是抱持着戏弄的态度,她让他觉得日子过得有趣许多,她是名副其实的“玩具。”可是,当他发现她打从心底排斥他时,一股愤怒的无名火却也凝聚到了爆发点!
“好。我同意让她来符园。”符日帝凌厉的决定震得祈末儿脸色发白。
一股失望蜂拥而上,明明是自己煽风点火,要他同意,怎么他答应她反倒觉得不舒服。
“我马上去跟老夫人回话。”宋姨大喜过望,怎么也想不到少爷会答应,初听老夫人的吩咐时,她以为自己进来问话只会成为炮灰的份,没想到没想到嘿,还真亏了祈末儿这一闹。
“这样你该满意了吧。”他周身散发冷冽气息简直快要将她冻成冰块。
满意?她后悔,后悔死了。一个宋姨就教她难以应付,现在又多了表小姐,一老一小在她身旁搅和,未来的情况可以想见热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