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着,自若地走下床,从柜子里拿了件衬衫给她。“今天到此为止,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必,我自己拦出租车。”她抓起衬衫缩进丝被里,将衣服套妤。虽然尺寸大了点,但无所谓,她只想快点离开,快点离开这个可怕的男人。
“好吧,我也不再勉强了。十分钟后下楼来,我替你叫出租车。”道完,他旋即走出卧室,打电话去。
坐在床上的叶可逃瞪着他,直到他下楼才捧起可怜的右手。现在怎么办?一波又一波的不祥预感蔓延而来,安迷日该不会开始纠缠她吧?
天哪,她一定要躲掉这个煞星,他带来的威胁感愈来愈严重了,她好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跟他
翩翩舞动起来。
“这三份文件请总裁过目,倘若没有问题,请您核定,我会交给业务部门去执行。”叶可逃专业地将手中的资料放在翁靖的办公桌上。虽然昨天晚上经历过一场“战争”但她依然准时八点钟上班。是的,要摆脱安迷日的方法就是不让昨晚的事件影响了她,而且还要彻底漠视他。
“你的手?”她的右手手背怎么缠了纱布?
“没事,被苍蝇叮了,我因为体质容易过敏,所以右手手背肿了起来。”她巧妙地掩盖住真相,要是被翁靖知道她的手背是被安迷日咬出齿痕的,她的脸皮要往哪儿搁?“我抹了葯,所以才缠上纱布,没问题的,请总裁先裁定公事。”
“好。”翁靖也不多问,翻阅其中一份文件细细审视。叶可逃称职地把“宏泰集团”的资料钜细靡遗地条列好,非常仔细而且找不到一丁点儿的错误。
“另外,我有请保安部门搜集一些关于共同集团戴总裁的喜好以及习惯,这是他的资料,提供给总裁您做参考。”她又递出另一份档案给他。
翁靖看着她。“可逃,看来你不仅愈做愈顺手,也渐渐在发挥潜藏的实力了。”
“我只是尽本分而已。”她不以为自己表现得很出色,否则就不会轻易地输给安迷日了。
安迷日才决定要彻底漠视那只叮她的苍蝇,怎么又想起他了?
呿!
“还有事情要报告吗?”翁靖瞧见她一闪而逝的古怪表情,故而合起手中资料问道。
“没有,我先出去了。”她转身。
“别走。”他止住她的脚步。“我想跟你谈谈昨天晚上的事情。”
“昨天晚上”她露出抱歉的表情道:“对不起,我要向总裁郑重道歉,昨天晚上没有向您报告就先行离席,是我的不对!”
“不必跟我道歉,事出突然,不是你的问题,我也不是要质问你这件事。我想知道的是,昨天晚上的宴会有没有给你带来麻烦?”
“麻烦?”她心跳了一下,不安地道:“没有,我怎么会有麻烦?再怎么说也轮不到我受影响,颜面无光的应该是台风集团才对。原本盛大热闹的寿宴因为突如其来的停电而出现严重瑕疵,想必刘总裁和他的家人都感觉到非常遗憾吧?”
翁靖端详着她。“我原本以为那个男人在你心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呢!”
“啥?男人?”呼吸乱了几分,惊吓的她不知该如何回话。
“那位男士应该是你的老朋友吧?”翁靖微微一笑。“我觉得那个男人挺特别的。”
果然,翁靖看见她跟安迷日相遇的画面了。
“不、不是的!总裁误会了,那个人并不是我的朋友,他不是的。”叶可逃连忙否认,得想办法把翁靖的误会给除去才行。
“喔?他不是你的朋友?”他意味深长地拉长语音。
“不是的。”她毅然地道。“总裁就跟许多人一样,第一眼就被他华丽的外表给蒙蔽了。那人名叫安迷日,是个伪君子,最喜欢仗着天生的优势来骗取女人的感情,这种男人不会是我的朋友。”她撇得干干净净。
“原来如此,那你真的要小心防范他,千万别被伪君子给骗去感情。”翁靖突然露出担忧的表情来。
“当然。”声音却显得有气无力。
“在会场时,我一直觉得你的眼神追随着他转动,所以我才会以为你跟他之间有什么特别的交情。”
“是总裁想太多了”喀!手上的笔滑落,她慌忙弯腰去捡,结果却扯动了背后的伤势。“呀!”还是会痛。
“怎么啦?”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他马上起身。
“没事没事!”她挺直身子,不让他发现她背后有伤。
“逞强。”道了句,翁靖直接扶她到沙发坐下。
承受他温柔的呵护,心口霎时涌上满满的感动。跟这种体贴的男人相恋相爱才是幸福的事情吧?只是,为什么她就是产生不了把他占为已有的欲念?反之对安迷日,即便对他存着满满的愤懑,却是忘不了他,还总是想着要把他挂在腰间随时踹、随时踢!
“要不要送你回宿舍休息?”翁靖温暖的嗓音又笼罩住她。
她摇头。“我没事,不能也不敢劳烦总裁送我回去。”
“那你自己小心,回宿舍后一定要好好休息。”
“我知道了。”感激一笑。
翁靖目送她出门,却也凝视着木板好一会儿,许久后目光才转而移到桌上的档案夹,一翻开,映入眼帘中的不是文字与数字,而是“她”的脸孔。
许久不见的朋友呀
长长的亮光从落地窗外斜迤进来,映得室内一片亮意。
她与他再度碰头的时间是清晨五点多,而且为了各自的问题一夜都无法入睡。
她,水蓝,因为嗜爱透亮的水蓝颜色,所以被“火十字”的工作伙伴们昵称为水蓝。她昨夜从刘主席庆生的饭店追了出去,目的是为了“他”只可惜最后还是被“他”给逃脱掉了。
而他,安迷日,则是在送走叶可逃后,马上部署准备下一次逮捕“他”的行动,因此同样无法沾床睡上一觉。
白天缓缓流逝而去,现在已接近黄昏时刻,一天一夜没睡,两个人仍然神采奕奕的。
只是处在饥肠辘辘的状况下,难保脑神经不失灵,所以只好先觑个空,吃晚饭。
水蓝看着桌上的便当,半晌后,心有所感地道:“要是昨天晚上能够逼出幻的真面目,现在也就不必这么麻烦了。”完美的计划最后仍然功亏一篑,算是“幻”的运气好。好不容易踩中了难缠狐狸的行动,确定他会出现在“台风集团”所举办的生日宴会上,虽然不知道他使用的是“哪一张脸”但水蓝自信能闻得出他的气味来,所以昨夜才会像只花蝴蝶似地四处舞动,果然,她嗅到了他的气味。
只可惜,在她即将摘下他假面具的关键时刻,会场突然停电,这个意外让“幻”发觉到了她的企图,于是一场无声的追逐及杀人戏码才会上演。
安迷日安慰她道:“不用感叹了,幻的心机之深重,你应该比谁都明白,况且这回的挫折伤不了你,就从头来过吧。”他对水蓝的韧性十分的了解。
“当然,他的反击只会让我更想逮住他!”
“幻”是只难缠的狐狸.伪造艺术品的功力堪称神乎其技。她估算过“幻”已从制造艺术赝品中获得百亿元的不法利益,而且至今无人能逮住他。
这位神秘的“幻”一直是“火十字”所注意的对象,只是交手几次还是失败,不仅连他的真面目都未能得见,甚至在早先时都还无法判断他是男是女。
水蓝进入“火十字”后锁定的第一个目标便是“幻”为了他,她倾尽一切能力与手段,哪怕牺牲自己也无妨。
“总而言之,我会让下一次的美人计奏效!”她决定了。
“又要再玩美人计?”安迷日突然想叹气。“你不担心再度重蹈覆辙?四年前的失败已经让你损失了最宝贵的东西。”
“但只有美人计对他有效果。”这四年时光可没有白白虚度,一直以来,她感觉得出“幻”迷恋着美的事物,当然也包括美丽的女人以及美丽的男人。
安迷日不置可否,只是一边收拾饭盒一边道:“对了,忘了跟你分享一则我还没有证实的消息。据闻,幻前一阵子进出过加护病房,而他会变成病鲍子的原因与纵欲过度有关。”
“是吗?”水蓝一愣。“他成了纵欲过度的病鲍子?”娇嗓突然低沉许多。
“真伪你自己判断。”他抬眼,看见了水蓝略显冰冷的面容,突然忆起四年前的一段往事。
当初他与水蓝合作要勾引“幻”现身,因此安排水蓝扮演应召女,而且为了让“幻”认为水蓝是个可以轻易上床的女孩,于是事先录制一卷上床做ài的录音带供计划使用。之后,果然成功地让“幻”注意到水蓝的存在,两人有了第一次的“交手”虽然最后仍然被他给逃掉,但也因此确认了“幻”的男性身分。
而这卷录音带当时也帮了他一个大忙,他利用它把叶可逃逼出他的世界外,自此破除了“爷”的遇见魔咒。
原以为此后就可以把“遇见魔咒”变成笑话一桩,兴起时还可以拿来取笑“爷”的。哪知四年后,在这次的行动中,他又遇见了叶可逃,然后他放不开手,他强行闯入了她的世界里,只因她撩起了他破坏的欲望。
“在想什么?”水蓝疑惑地问着难得发呆的安迷日。“没什么。”回过神,他笑,显得莫测高深的。
“真的没什么?”眉毛挑得高高的,强大的奸奇心压过了方才窒闷的情绪。
“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安迷日仍是笑,然后把桌上的垃圾扫除干净。
“我觉得你很恐怖耶,好像要执行什么计划一样。”水蓝跟他相处多年,挺了解他的性格。“不会是针对我而来的吧?”若被这“超级破坏狂”缠上,她会生不如死。
“不是你。”
“那是谁有这种荣幸得到你的钦点?”水蓝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张面容,然后不怀好意地笑了。“该不会是”
“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指关节敲上她的脑袋,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