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嗔表情。
“看什么?”她娇斥道。瞅著她的两道狡猾视线跟恶魔没两样。
“看你耍宝。”
“喂,你很不正经耶!我可是用很谨慎的态度来找你商量事情,你怎么这样对待我?再说,我也通过你的考验,你怎么可以用这种轻浮态度回敬我?太没有礼貌了!”
“我是很正经。”讽笑却仍高挂唇角边。
“才怪,你一直敷衍我,你不断在制造假象唬弄我。”
楼寂灭突然放下酒杯,悬在唇边的笑意终于散去。“这样不是很好?虚假才美,朦胧才能掩藏住卑劣,你又何必急著撕开面纱?要知道,现实可是很丑陋的。”
“乱讲,谁说现实丑陋来著?我的人生就过得梦幻而且快乐,还有哦”她终于逮到机会切入主题,赶忙把正事给导引出来。“我住的地方还美得像天堂呢!”
“是吗?”他的声音怪了些。
“是的、是的。”她拚命点头。“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参观,等你参观过后,也会有同样的感觉。”辛辛苦苦找他的目的为何?答案很简单,就为了“闇夜之星”的存续问题。
“闇夜之星”一个炫丽却也神秘的名号,回溯它的过去“闇夜之星”是指一支来自汉民族的神秘团体,这支团体的成员有数百人,并且奉“南宫”姓氏的嫡系子孙为主人。
谤据传承的族谱记载,在遥远的过去“南宫”为躲避皇家的狙杀,于是带领著旗下一干心腹离开中土,经过千里跋涉,到了非洲落居,并且费尽心血改造居住环境。神奇地,他们成功地在不适人居的环境下建立起“闇夜之星”的版图,并且传承数十代直到今日,而“闇夜之星”的能耐与神秘背景则被许多了解内幕的人惊叹。
“我住的绿洲美得惊人喔!而且围绕我住处的那一大片原始草原,简直就是天堂的代名词,有好多好多野生动物生活在草原上,过著自由自在的悠闲日子。你知道吗?置身在那一片动物天地里,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幸福感,只是”她觑了他一眼,然而楼寂灭的眉毛却连动也不动一下。表情太过平静了吧!“你知道吗?天堂快要被毁灭掉了。”
“喔。”他应了声。
就“喔”他的反应未免太冷淡了些。“你不问问我出了什么事?”
“你不是准备好要告诉我,我又何必问。”楼寂灭十指交握,很忍耐地望着她。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总希望你可以积极一点。你要主动问我,我才好跟你谈下去。”
“何必!”他敛眸,掩去瞳中狡猾的光芒。“反正与我无关。”
“有关,这件事跟你有关!”她倏地站起,走到他跟前,盘腿坐在地毯上,与他非常接近。“告诉你,肯尼亚草原是动物的天堂,也是地球所剩的少数重要资源之一。”
“那又怎样?”
“不怎样,只是有位商人发现草原底下蕴藏大量石油,竟然决定开发草原。听说那位商人弄了个什么绿野开发案,买通当地政府,想把天堂毁掉。”她凝视他,极其谨慎地说道:“楼寂灭,我们身为人类,有义务捍卫自然与土地,不应该容许坏人把仅剩的天堂给摧毁掉。”
他交叠长腿,换了个慵懒的坐姿淡淡间道:“坏人?谁是坏人?”
“你应该清楚。”还装儍?话都挑明了,白痴也听得懂!
他微笑道:“是我吗?”
没错,那个商人就是他!
楼寂灭仍然一派的不愠不火,很有耐心地解释道:“绿,你错了,我并不是坏人。”
“什么?”她呆了呆。难不成他是遭到莫须有的栽赃,他们找错了对象?
他笑得更灿烂,炯炯双眸射出阗黑寒光来,令人不寒而栗。“绿,你要记住,我不是坏人,绝对不是,因为我根本不是人,我是神!”
“神?”米小绿张口结舌。“你是神?”
他点头,很无奈地说道:“既然我不是人,实在无法帮你,恕我无能为力了。”
“楼寂灭!”她气结。什么跟什么?这种话他也说的出口?绕了半天,原来又是被耍玩了一回。
她怒火中烧,气炸了!
头一次看见她生气的表情,很美!值得继续欣赏下去。
“绿,原来你费尽心机缠上我,就是为了说服我放弃绿野开发案?”他继续逗弄她。
“对,我是希望你放弃开发案,我不要你毁掉天堂。”小手紧握成拳,这头狡猞的豹果然不能小觑。
“就凭你?”
“没错,就凭我!”
“你打哪儿来的自信?”
“我的信心是你给的!”因为她能理解他的行事逻辑,她懂的。瞧,她不就成功地引起他的好奇心,让他记住米小绿这名字,甚至还堂而皇之地坐在他身边!
豹的心性是好奇的。
虽然此刻面临小小的挫折,但她深信可以马上克服。
“是我给你的信心?”他扬高眉。奇怪的说法,他跟她不过见过两次面,她却以为可以掌控他的一切。
一股戾气在他体内窜动,他有股想捏碎她的欲望。
“如何,我们来玩个老掉牙的游戏好不好?”他举起酒杯轻晃,杯内的酒液晃出一道道波纹,仿佛在意喻著宁静已毁。
“老掉牙游戏?什么意思?我不懂。”
他举杯邀她。“当我的伴玩女郎,伺候我。也许我高兴了,可以考虑取消绿野开发案。”
“你要我当你的玩伴女郎,伺候你?”她没有生气,反而心喜地垂下螓首,偷偷抿唇笑着。
猎豹在爱情世界里是没有责任感的,它是绝对花心的,爱情对它而言,只是一场游戏。
所以,楼寂灭会说出这种话也不必意外。
“如何?”诱惑的磁嗓在她耳畔拂搔著,声音靠的那么近,米小绿吓了一跳!
怎么搞的?
原本端坐在她面前的楼寂灭却出现在她身后,而且手臂还勾住她的纤腰。
他竟然可以无声无息地潜到她后方去,让她完全感受不到。
“你好厉害哦。”她忍不住赞叹道。这等功力世间少有,她崇拜到忘了他的问题。
“谢谢。”楼寂灭收紧手臂。身与身相贴,虽然隔著衣物,彼此的体温却轻易透进对方的身体内。“你答应了?”
她仰起脸蛋,痴迷地望着他,根本没把他的问题听进去。
他太完美了,真是太完美了!结实的肌肉、敏锐的行动力、狩猎的技巧,完美到没有一丁点儿瑕疵。
愈是认识他,愈能感受到他的“魅力”愈能与她的想像相贴合。
“怎么不说话?”修长的手指探上她的颈肤,来回揉抚著,力道很轻,却聚满了残酷的暗潮。
米小绿突然转过身去,与他平视,一双杏眼熠熠发亮,美得惊人!
“嘻”她绽笑。
“你在笑什么?”楼寂灭心一悸,那对晶亮的杏眸与唇边的微笑不太对劲。
“怎么办?我愈来愈喜欢你了。”她坦率直言。
他愣了下。
“你就这么直接地跟我表白?”他问道,微蹙的双眉藏著冷森。
“没办法,谁教你跟我想像的一模一样,太令我高兴了。”如果可以把他“养”在身边,将是此生最大的成就。
“什么想像?”
她没回答,嫩白的手心反倒出奇不意地捧住他双颊,很兴奋地对他倾诉道:“怎么办?我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你哦”冷森浮现在俊容上,他不再掩藏情绪。
“真的好喜欢你。”
“是吗?很好。”语毕,邪魅的脸孔突然欺压而下,攫住她的樱唇。
他的吻来得既快且狠,米小绿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封住她的嘴唇。
“唔”她吓一跳,惊醒过来。然而他的唇却密实地堵住她的子邬,开始辗揉她的樱唇。
“唔放、放开唔”火热的唇舌纠缠得更紧密。
“我、我快不能不能呼吸了啦”好不容易拉开点距离,米小绿惊慌地抗议道。
“我把氧气送给你。”他攫住她下颚,再度掳获她的唇瓣,环住她的手臂也越缩越紧,越抱越紧,不留一丝空隙。
“不要、不行了,我的头、我的头好昏我快死掉了”素手推拒他的胸膛,想逃出他的怀抱外,但他不放手,还把她箍得更紧。身上的体温突然窜升,他的指掌竟沿著她玲珑的曲线移动,她骇怕地开始打起颤。“不”
“别怕,你不会死去,你只会感到快乐,只会心醉神迷。”妖惑的磁嗓像首曲子,幽幽怱忽地迷锁她,意图勾引她的神智,摧折她的抗拒。
“不要,放开我!我的心脏快要快要从胸口蹦出来了啦!”她的脑子越来越昏乱,为了尽快挣出魔掌,为了抵抗脑中的晕眩感,她咬住下唇,强提精神。
“就让它跳出来,就让我看看它为我跳动的凄绝模样。”
“你你好嗯心啊!”她嚷道,使尽吃奶的力气推开他,爬到地毯的另一头去,不断摇著脑袋,切急地想将恐怖幻想摇出脑门外。她一面平抚急促的呼吸速度,一面斥责道:“神经病、疯子!你真当自己是头野兽呀?”
楼寂灭开心地笑出来。“怎么,你吓坏了?”可爱的小东西,到底是纯还是蠢?
“你还敢笑我!”她没有办法生气,因为他的笑容突然变得好俊朗、好清晰。之前他总是戴著一层虚假的纱,不让人看真切,而这一刻,他变得真实许多。
“我是笑你,笑你儍、笑你蠢、笑你自封为正义化身”他戏谑地斜睇她,她的脸色看起来很柔和。“不生气了?”
她调开视线,不让他发现她又更进一步掌握了他的情绪。“我还是生气呀,只是只要你保证以后不再亲吻我,我就原谅你。”
“为什么不让我吻你?”
“因为我们根本根本不熟悉,而接吻接吻,那是男女朋友才能做的亲密事。”娇颜倏地一红。
“但我可以协助你把吻技练得熟稔些。”楼寂灭不怀好意地又慢慢接近她。
“啥?”
“心动了?”
“胡说!”芳心的确是怦动的。“我我才不是来找你练习吻技的!”她吼道,忙著掩饰方才的心虚。刚才真的有让他再吻一次的念头。
他又被逗笑了,她总能逗乐他。
“别说出违心之论,我感觉得出来,你是喜欢我吻你的?矗勖窃偈砸淮巍!甭ゼ琶鹕斐鍪郑惹榈匮胨持小?br>
她紧张地弹起来,退到客厅的另一角。“你、你别乱来!”
“我来教你。”他起身,一步一步靠向她。
“哇!不要!你别过来、别过来!”
“绿”
“别过来!”她尖叫一声,急如箭矢般地射出门外,头也不回地跑出野兽的巢穴。
她真的很害怕,害怕他又吻住她。楼寂灭勾魂摄魄的功力超强,她不想再尝一次脑袋混乱的滋味。
她会失心的
楼寂灭放任她离开,转而推开落地窗,走到阳台处。不久后,果然见到米小绿像只跳虾般地蹦出大厦外。
“米小绿”他缓缓喃诉著,话语和著一缕悠长的叹息同时吐出。“你惹到我了,所以”他伸出手,掌心朝著她的背影抓了把,收拢住。“所以,休想我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