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碧红一眼,拉开张笑艳,围兜在怀里说:“你们全都弄错了!她是有事要和我商量,不是你们对不起!失陪了!”
赵邦慕拉着张笑艳离开会场,临去秋波,送给了钟立文一道讥刺的眼光,根本不将许仁平放在眼里。秦可咪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说:“我们也走吧!”
戏剧社一班人马,看他们走远了,也开始散伙。小童撇下丁希蕊,沉着脸大步夺门而出,丁希蕊一脸委屈地跟在他身后。阿祥、马休、导演,以及小杜他们也都准备走了。大铭社长叫住碧红说:“等等,碧红,我有事跟你说。”
玫子微笑对碧红眨眨眼,暗示一些只有她们两人才懂的秘语,跟在马休后头走出去。大铭社长等大家都离开了,关上门说:“碧红,你刚刚为什么要那样做?”
“刚刚?”碧红一呆,一时体会不出大铭社长的问话。
“刚才你为什么要让张艳下不了台!我一直以为你是很明理的女孩!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原来又是为了张笑艳的事!碧红心中觉得委屈,眼眶一红。成串的泪珠就掉了下来。她哭道:“为什么!我还不是为了你!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一直偷偷地喜欢着你!可是你对她总是特别好.完全没有把我放在心里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为什么还要缠着你!我看不过去嘛!”
“碧红”
“我一直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你,你难道真的都不知道吗?你说呀!”
“碧红!”大铭社长又叫了一声。碧红这番抢白,让他一时想不出适当的言词以对,只好沉默着。碧红见他只是沉默不语,哭得更伤心了。
大铭社长,默默掏出手帕递给碧红,看着她把眼泪擦掉,才缓缓、小心地寻找词汇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直把你当作是自己的妹妹看待,也没想太多”
“把我当作妹妹看待?那她呢?”碧红抬起头。嘟着嘴问。
“她?你是说张艳”大铭社长摇摇头。垂着头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张艳是个很好的演员,她在舞台上是那么亮丽,就像个发光体一样,总是那样的吸引我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唉!这要怎么说?我”
“别再说了!”碧红眼泪又再度失控地流下来。她抖颤着哭声说:“你喜欢她!你就是喜欢她!对不对?说什么只把我当作妹妹看待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对不对?”
“碧红”大铭社长一急。伸手想握住碧红。
“别碰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既然不喜欢我,就别在那里假惺惺!”
“碧红”大铭社长伸手抓住碧红。
“放开我!”
碧红甩开他,打开门,掩着脸哭着跑出去。大铭社长抓她不住,颓丧地坐倒在椅子上,摇头叹息着。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完全在他能力所脑控制的范围之外。他只觉得有心无力,充满了无力感。
碧红盲目地跑到街上,泪水使得她双眼模糊,看不清方向。她只是沿着人行道一直往前跑,直到撞到了人为止。
“对对不起!”她哽咽着说。
“没关系啊!你不是”
她没等对方把话说完,便撒腿跑开。那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跑在她后面,一边喊着说:“喂!你等等”
“阿咪!”后面两个男的跟着跑上来,钟立文和许仁平。
“怎么回事?”钟立文问。
“没什么!”秦可咪答说:“大概是认错人了。”
许仁平作势一笑,双手插入裤袋说:“没事就好!你这样突然跑开,还真把立文和我吓了一跳!”
“对不起!我太莽撞了!”秦可咪抱歉地笑了笑。
“没关系!”许仁平耸耸肩。“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不陪你们了!”
“等等!仁平”钟立文叫住他说:“今晚实在很抱歉,我们不知道艳艳她会”许仁平伸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了解似地微微笑说:“立文,我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张小姐看来好像并不怎么喜欢我,再这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你说是不是?”
“可是”
“我没关系的!”许仁平又阻止他说:“交朋友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合得来是最重要了!既然我和张小姐没这缘份,勉强凑在一起也不会快乐的!”
“仁平”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拜拜!”
许仁平朝钟立文夫妇一招手,回身走开。
其实这件事一开始,他就抱着好玩的心态,听钟立文将她形容得那么美,那么好,他也着实好奇不已。可是张笑艳既然对他兴趣缺缺,他也没那种时间在那边干耗下去。凭他的条件,女朋友要几个有几个,他才不想为那种发育不良的女孩浪费时间。他喜欢的是肉弹丰满型的,而张笑艳那种干扁四季豆钟立文是将她太夸口了。
再说。他也不是傻瓜。赵邦慕那家伙屡次来捣乱,冲的可不是他许仁平,而是钟立文!由此可知,钟立文和张笑艳之间,必也有一段微妙的关系,他可不想夹在其中凑热闹,及早抽身才是聪明人。不过,他觉得好奇的是,赵邦慕那种花花公子,到底是看上张笑艳那一点?那种干扁四季豆不错!她的确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可是气质那种东西也不能养眼,摸在手里更是没有软绵绵的舒服感赵邦慕那个大众情人,究竟在玩什么把戏?看来,他是存心和钟立文过不去,可是钟立文早娶了他的甜蜜宝贝,已得偿所愿,他和张笑艳之间会有什么关系?
“算了!这太复杂了!”许仁平摇晃着头,意图甩掉这些和他不相干的思绪。“反正现在我是跳开了,我就等着看好戏,看赵邦慕那个花花公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轻松地吹着口哨,甚至忘记了在他身后一条街远的钟立文和秦可咪。
“艳艳真是的!这下子看我要怎么对张爸和张妈交代?”秦可咪对她丈夫抱怨说道。
“其实,艳艳有她自己的打算,我们不插手反而比较好。”钟立文娓娓说道。
秦可咪看了她先生一眼,摇头说:“不行!艳艳那个人我太了解了。你如果不逼她,她绝对不会往前走一步喂!依你看,她和那个趟邦慕之间是不是认真的?”
钟立文沉着脸摇头说:“赵邦慕那个人太花了,他对艳艳绝对不会是真心的。我也不相信艳艳会喜欢上他,我一定要阻止他们”
“立文!”秦可咪微微变了脸色:“你怎么知道赵邦慕不是真心的?又怎么知道艳艳不会喜欢上他?”
“我就是知道!我一定要阻止他们”
“阻止?你凭什么?”秦可咪脸色略沈说。
“我”
钟立文哑口无言。他根本没有立场阻止赵邦慕追求张笑艳,更没有立场阻止张笑艳喜欢、接受赵邦慕。
他垂着头,踢了踢脚旁的石块。
“走吧!我们回家。”他说。
秦可咪冷淡地将她先生的颓丧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做。”钟立文愕然地抬头。
秦可咪温婉地挥手:“总得有人去告诉张爸和张妈,事情吹了啊!”“哦!”“你回去后就先睡吧,别等我!”
“唔。”
钟立文漫不经心地回答他妻子的话,低着头走开。秦可咪甜美温柔地微笑目送她先生走开,侍她眼眸里钟立文的身影缩成一个点后,她的笑容同时也冻结起来,瞳孔缩小到令人发寒的阴沈。
她挥手招了辆计程车,来到了张笑艳公寓的大门前。
下车后,她正想按铃叫门,却看见张笑艳和赵邦慕从街头的方向走来。连忙躲入阴影中。
赵邦慕搂着张笑艳的腰,自说自话,不时还用手将张笑艳的脸强转向他,看样子像很亲密,却是胁迫的成份居多。
“赵邦慕你已经‘送’我到家了,现在可以放手了吧?”张笑艳边说边挣扎着,想甩开他搂在她腰上的手臂。
“哦?”赵邦慕抬头看了公寓一眼,没有放手的意思。“你不请我上去喝杯水吗?我这么辛劳地送你回来”
“没有人要求你送我回来!”张笑艳不客气地瞪眼反驳他。
“是没错!可是我‘解救’你总是事实吧?”
“解救我?”张笑艳皱起眉。“你是帮了我一个小忙没错,我也很感激你,可是没有你的话,社里的人也会帮我!”
“帮你?谁?那个扯你后腿女孩吗?”赵邦慕撇嘴一笑。“你还不明白吗?那家伙是故意的,她在嫉妒你,吃你的醋!你可真钝啊!别人微妙的心理都摸不透!”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请你把手放开!”
“我胡说?让我坦白告诉你吧!那个女孩喜欢你们那个劳什子的社长,偏偏他对你特别好、特别关心,你又特别爱黏在他身上,惹得那个女孩吃飞醋,暗恨你在心头。可就有你这种迟钝的人,别人的喜怒哀乐都看不出来!我问你,你当真喜欢你们那个劳什子社长?”
“你别胡说!我怎么会喜欢大铭社长!”
“那你是喜欢我喽?”
张笑艳瞪了赵邦慕一眼,伸出手想拨开他的手。
“我不跟你说了,你放开我!”
“别这样!”赵邦慕转而抓住她的双手。“看着我,我保证,你会爱上我的!”
他用一双慑魂的眼,慑住张笑艳的魂魄,然后将脸凑近,企图亲吻张笑艳红艳的嘴。
“够了!赵邦慕。把手放开!”
张笑艳试着想举手阻挡住赵邦慕欺近的脸,同时身体后退。想逃往大门内;可是她压不过赵邦慕强制的力量,最后双唇被强吻住。
“我保证,你会爱上我的”赵邦慕含糊地喃语着。他试着想将舌探入张笑艳的口中,她却顽强地咬紧着牙关,这使得赵邦慕不由得升起了几份躁气。
他抓紧张笑艳的双手,将她堵死在墙头动弹不得,然后唇舌施压,迫使张笑艳开启了齿缝。
“你卑鄙”
所有张笑艳能说出口的,就这些孤单字汇。她只要试着想开口,就立即被赵邦慕的亲吻淹没。
其实赵邦慕并未蓄意想侵犯张笑艳,他只是情不自禁,但是张笑艳的顽强抵抗。却莫名地挑起他一股怒火。
“我知道你还对他念念不忘。”他放开张笑艳说:“不过我劝你别傻了!他都已经娶妻生子了。你还想怎么样?而且还是你最要好的朋友”
“我的事不要你管!”他这些话刺痛了张笑艳。她丢下这些话,转身跑向大门。
“我怎么能不管!你是我的宝贝”赵邦慕在她身后大声喊着。
“砰”一声,关门的碰撞声,回答了他这一句话。
“他妈的!”赵邦慕踢着碎石子诅咒着。
他也不知道他自己究竟是那里不对劲了。起初只是为了赌一口气,气气钟立文;谁知道张笑艳防他像防贼一样,大大地伤害了他的骄傲。
他妈的!他赵邦慕几时吃过这种让女孩子拒绝的“瘪气!”只要是他赵邦慕想追求的,那个女孩不张开双臂欢迎他,自动献上自己的香唇!偏偏这个乳臭未干的张笑艳,居然无视于他一身的魅力,拿他当麻疯病人看,界限画得一清二楚,着实惹恼了他,糟糕的是,他竟然会对她失控,情不自禁
“他妈的!”他又踢了碎石子一脚。
阴影中的秦可咪将所有经过都印入眼里。她走到灯光下,叫住赵邦慕:“赵先生,能借你几分钟谈谈吗?”
“谈谈?”赵邦慕不怎么感兴趣地扫她一眼。
“是的,我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很抱歉!我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你浪费,你还是回去好好看住钟立文吧!”赵邦慕随便挥手作礼,脚转一百八十度便大步走开。
“你不是想得到艳艳吗?”秦可咪在他背后大叫。
赵邦慕收住脚步,回头,走到秦可咪面前,扫视了她几秒钟,然后抽了根菸点燃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