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实话。”
“姐夫,你明明就是我的姐夫啊,不会错的!”
莫紫乔抢白道:“不用跟这种人废话,说再多也是白费力气,这种无耻下流的无赖已经没救了,为了己身的利益什么丑事都做得出来,无情无义,冷血的坏胚!”
“姐夫,你真的是我的姐夫,姐姐和孩子正等着你回去团聚。”
“我不认识你,更不可能会是你的姐夫,你认错人了。”
“你是我的姐夫。”闵芝仍有她的坚持。
“史军,送客。”
莫紫乔大骂:“算你狠,你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紫乔姑娘,方才你的话说得太重了,也许大人是被误认的,天下长得相像的人如此多,谁也不能斩钉截铁的说谁就是谁!”
稍后,史军送两人走时说了一句公道话。
“什么长得相像的人很多,连妖怪都是一个妖一个样,你怎么可以同声连气的帮严季雍说话。你应该站在正义的这一方才对。”
*
莫紫乔气呼呼的走回铺子。
“紫乔姐不好意思,把你拖下水。”
“不是你拖我下水,是我把你拖下水,不用自责,在你来梅龙镇之前,我和严季雍的梁子就已经结下,他那个人简直不可理喻!”
“原来你们不是朋友。”闵芝说道。
“谁要跟他做朋友,他人缘很差的,只有想不开的倒楣鬼才会去找他,像昨天的我。”
“姐夫是不是得了失忆症?”闵芝猜想。
“不可能啦,他那种坏人怎么可能会丧失记忆,我看他好得很,邪恶又狡猾,忙着算计别人都来不及了,哪可脑普出心思得什么失忆症!”
“可是,他为何不认得我了?”闵芝拧了下眉。
“装的啦!”随便想也知道。
“姐姐好可怜。”
“放心,这个公道我会替你讨回来。”不想管闲事都不行,她非弄得他身败名裂不可。
“大小姐,你上哪去了?我一来见铺子还没开吓出一身冷汗,急着到祥大夫找小柿拿锁匙。”
“去主持正义啊!”小草一惊“大小姐又去找严大人了?”
“我准备长期宣战下去,他太过分了,我一定要揭穿他伪善的真面目。”
她会拆穿他,一定会!
*
老榕的长须随风舞动。
他站在树下,身材颀长,好看的眼,浓浓的眉,俊逸的面孔,典型使女人疯狂的模样。
因为怕惹麻烦,所以他总是摆起严肃的表情,试图逼退想打他主意的人。
“你真的想娶格格为妻?”
哀琴自娱的李诸祭一直不愿相信好友会甘于皇上赐婚,而不想有个自主的婚姻。
“怎么,你觉得我不配娶格格吗?”
这几天,他受了不少窝囊气,本来是一件单纯的婚嫁喜事,弄得人人想干预,连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也冒出来指着他骂无耻。
他无耻吗?一向洁身自爱的他,连妾都不纳了,会丢下糟糠妻?
“当然不是,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和固伦格格是天生绝配。”
“诸祭,你认识一个叫莫紫乔的女人吗?”他随口问道。
“紫乔?紫乔姑娘的老板吗?认识啊,我身上的衣服用的布疋就是出自她家。”
“她是个疯狂的女人!”他算是受教了!
“紫乔疯狂?不会啊,她善解人意,在梅龙镇人缘极佳,长得又漂亮,是镇上的一道风景。”
李诸祭和莫紫乔因布疋而相识,两人一聊起织造就有聊不完的话题,在他眼里莫紫乔不只美丽而且无害。
“我对她泼妇骂街的模样印象深刻。”
“怎么?她惹了你?”
严季雍将两人两次争吵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听得李诸祭饶富兴味,想笑又不敢笑。
“她反常,你也反常”
“我很正常,是她不正常,简直莫名其妙到令人发指的地步,竟有这种女人!她带着不知来自何处的女人指控我始乱终弃,无情无义、冷血坏胚!”他愤怒的陈述。
“你生气的样子完全没有平日的冷静,而紫乔没人惹她,她应该不会这么失去理智。”
“我可没惹她。”他辩解。
“你退了她的货。”李诸祭提醒道。
“货有问题我有权利退货。”他振振有辞地道。
“是啊,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是吗?如果是我,我就不会这么刁难人。”
“奇怪,莫紫乔是对你下了什么迷葯,你为什么这么帮她说话?”
“好朋友啊,很谈得来的好朋友,怎么,你想追求她吗?我愿意让贤,不同你抢。”
“得了,她那火爆脾气加毒舌头,我实在不敢领教,跟她在一起少说要折寿个二十年。”他板着一张脸。
李诸祭一笑“你形容紫乔不也用了最毒辣的言词,看来你们真有血海深仇。”
“她这女人完全不讲道理,如何行走江湖?”
“紫乔很讲道理啊。”
“那是因为你们之间没有利益纠葛,你若挡了她的财路,她不马上翻脸才有鬼!”
“紫乔不是在乎钱财的人,她常说钱财乃身外之物,不如布施来得快乐。”
严季雍不敢苟同“你我所认识的莫紫乔如天地之别,你确定是同一个人?”
“自然是同一个人,梅龙镇里只有一个织造奇才莫紫乔,她的功夫媲美皇城里一流的师傅。”
严季雍没有共鸣“我不这么认为,本来,我也误以为她有你形容的那么能干,才把三十疋布交给她处理,没想到落差如此之大。”
“我已经听说了,最有问题的是那一对鸳延谠吗?你说它们眼神暧昧?”
“没错。”他没冤枉人。
“三十疋布上的鸳鸯我全看过了,我不觉得它们眼神有何暧昧之处!不如你就做个顺水人情,把那批货买回去,多交一个朋友比多树立一个敌人好些。”绕了一大圈,李诸祭是做和事佬来的。
“不可能。”
李诸祭叹了一声:“凭你的财力,应该不会在意那些钱才是。”
“我偏就不想成全莫紫乔,她是个惹祸精,诸祭,你莫相劝了,除非她负荆请罪,否则没什么好谈的,我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君子,不想因她破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
严季雍态度强硬,莫紫乔亦不遑多让。
同日傍晚,李诸祭探问可能的解决之道。
“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是不是考虑大人有大量地原谅季雍卤莽的行径?”
“不可能。他是大人,大人有大量的人应该是他,除非他负荆请罪。”
两人的硬脾气如出一辙。
“紫乔,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是很好吗?何况季雍也有他的立场。”
“他向你说了他的立场吗?那种无情坏蛋没什么好说的,明明在苏州已有妻室,居然抛妻弃子,想攀龙附凤,诸祭哥,你别替他说话了,免得脏了你的嘴。”
“有这么严重吗?季雍自我认识他开始,都是孤家寡人一个,哪会有什么妻室!”
“诸祭哥,你认识他多久?”
“约莫一年有余。”他答道。
“这就对了,你不过才认识他年余,如何了解他的过去有多么荒唐?”
李诸祭被她的提问堵得哑口无言,只得答腔:“我信任季雍的人格。”
“人格值多少两银子?高官厚禄才值钱,这年头三妻四妾者满街都是,也许他不认为搞大一个女人的肚子有何稀奇!他要娶多少人就要多少人为妻为妾。”
李诸祭是个温文儒雅的大学士,自诩口才不恶的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劝醒这一对正斗上的男女。
“不如我把那三十疋布买下。”
她忙不迭地回答:“除了严季雍,我谁都不卖,它们现在是非卖品。”
“有人出价就该高价卖出,这才是生意人的典范,怎么会有所谓的非卖品?”
“我已经在那些布疋上绣上严季雍的名字了,只有他能提货。”她十分固执,不信她斗不过严季雍。
“你们再这样互不相让,小心会两败俱伤,吃力不讨好,谁也占不了什么好处。”
“两败俱伤就两败俱伤,总比全盘皆输好吧!而且我非赢他不可,他态度高傲,是该有人教训他的时候了,诸祭哥,你真的不要管我们的事,小心公亲变事主。”这种可能不是没有,流弹不长眼,专找管闲事的富贵闲人,李诸祭有几分这种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