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悠不在家。
黑鹰的心狂跳不已。他试图想使自己平静,脑海中飘过数个两人重逢的可能画他仔细地环顾四周,看来尹松岗将醉悠照顾得很好,这一带是宗教区,住宅环境高雅,连住户看起来全都像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绅士淑女。
愈是发现尹松岗的痴心真情,他愈是害怕,身体忍不住轻颤。因为,他可能因此而成为尹松岗的手下败将。
他烦躁地等待着。她会到哪里去了?三个钟头过去,她仍不见踪影。
“先生,你找谁?”一位刚练完芭蕾舞的女学生经过他身旁时问道。
“我找住在这幢红砖别墅的女主人。”他指了指身后的建筑物。
“一个怀了孕的美丽中国女孩吗?”她偏着头间。
黑鹰点点头。“你认得她?”
“她是我的中文会话老师。”
“你知道她到哪里去了吗?”
“你来的不是时候,她不在家。”她笑了笑,耸耸肩。
“她今天回来得好像比较晚。”
“她今天不一定不回来哩!”女孩神秘一笑。
“什么意思?”他腿起危险的黑眸。
“叶老师今天到法院公证结婚去了。”
再也没有比这更今他震惊的事了。黑鹰跟跄了一步,心口闷热,几乎要晕了过去。“她和谁结婚?”
女孩微皱了眉头,努力地回想。“也是一位中国人。”
他几乎已可以确定是尹松岗,他的嘴角抿成危险的线条。她这么快就投入其它男人怀抱?他顾不得礼貌,忘了向女孩道谢,即沉默地离去。
在叶醉悠的心里,难道不留对他有过任何涟漪吗?
就在路口转弯处,他看到她了。尹松岗挽着她的手,他正和醉悠轻声细语地不知说了什么笑话,让醉悠脸红她笑着。
猛地,尹松岗抬起头,先看到他。
叶醉悠缓慢地抬起头,酡红的脸庞倏地刚白。她惊喊出声,反射性动作的转身想要离去。
尹松岗拉住它的手,不让她逃避,通她面对。
“真巧,今天我和醉悠大喜,你是特地来为我们祝福的吗?”尹松岗的话中有黑鹰看着她,一时无法接受叶醉悠隆起成一个小山丘的肚子。
“你来这里做什么?”叶醉悠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
“你想偷走我的孩子?”黑鹰看着她。
“不是偷。”
“是吗?”他苦涩的一笑。
“你说话别咄咄逼人。”尹松岗低吼道。
“我们的事轮不到你插手。”黑鹰冷笑一声。
“我已经是她丈夫了,享有比你更多的权利与义务。”尹松岗未掩怒气地道。
黑鹰与叶醉悠目光相锁,好像想把对方望进灵魂深处似的。对叶醉悠而言,他的心思如海底针,根本不是她可以窥探的。
为什么他会迟至今天才到纽约?或许他们的缘分已尽,叶醉悠心里痛苦地想着,身躯不住地紧绷,恐惧袭上心头。她觉得黑鹰的眼神里透出一股寒意。
“跟我走!”就算要夺人之妻,他也在所不惜。他只有一个念头,她是他的。
“黑鹰,你别在这里耍流氓!”尹松岗真的生气了。
黑鹰根本不看他,表情专注地凝视着叶醉悠。
“跟我走。”黑鹰粗嘎地又道。
心慌的尹松岗生怕失去叶醉悠,猛然用力拉了她一把,让她几乎绊倒。
叶醉悠经过这么一折腾,子宫突然开始收缩,产前的阵痛提早莅临。她苍白的脸沁着汗珠,轻咬下唇,尽可能的忍耐。
看着她细微的蹙眉,黑鹰感觉到了。“醉悠,你不舒服是吗?”
叶醉悠一听黑鹰温暖的关怀,整个情绪完全瓦解。“我大概快要生宝宝了。”
黑鹰推开呆立着的尹松岗,拦腰抱起醉悠,叫了车,直奔医院。
漫长的二十个小时,叶醉悠承受阵痛的煎熬,终于生下了她和黑鹰的孩子。
“是个儿子。”护士小姐赶忙报喜。
担忧的黑鹰在得知孩子出生后,松了一口气。
护士奇怪地看着产房外的两人,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产妇的文天,不过她不会多事地问这问那。
接下来的日子,叶醉悠几乎将所有的心思全放在孩子身上,孩子长得像他的父亲,由五官轮廓已可看出,这个孩子长大后,将是个拥有致命吸引力的俊伟男子。
回到她在纽约的住所,尹松岗替她请了一个中国妇女为她坐月子,经过她细心的照料,使叶醉悠很快便恢复了元气。
她的心是矛盾的,她恨清楚自己对松岗只有兄妹之情;而对鹰则是炽烈的爱情,可是她嫁的却是只有兄妹之情的男人。
在夜里,她曾往思念黑鹰的时候紧拥孩子,衷心祈求上苍让这件事有个圆满的结果。
因为她才生完孩子,身子仍虚,所以到目前为止,尹松岗仍然未和她履行夫妻之礼,虽然他的眼神里已透露出明显的欲望。
突然,她很怕那一天的来临,随着时光一天天的流逝,她益发害怕,想到要和除了鹰之外的男人躺在床上做那件事,她的心情便开始低落。
她很想拒绝他,但不能。他是她的丈天,有合法的权利。
她对他已经十分不公乎了,更不能在这件事上逆了他的心意。
鹰呢?他到哪里去了?
自那日医院匆匆见他一面之后,他就像泡沫一样不见踪影,她想问松岗,又不敢敢口。
“孩子要取什么名字?”尹松岗推门而入问。
“我”她恨苦恼。
“你想将这个权利给他的父亲是吗?”尹松岗面无表情地问。
除了轻轻点头之外,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尹松岗带着一颗失望痛苦的心,离开了她。
她不知道他会到哪里过夜,她也不知道它是否有其它女人。她恨自己,是她自己将一切局面弄得如此棘手、进退两难的,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她真想一死了之。
她觉得自己是个不祥的女人,带给许多人痛苦和心碎,每一个靠近她身边的人都成了不快乐的人。
这天早上,叶醉悠家来了一位贵气十足的美女。
“我好像不认识你。”叶醉悠疑惑地看着她。
“你不认识我,但应该听过我的名字,我叫江小瓶。”那个自称江小瓶的女人自顾自的找了张红木椅坐下,仔细地打量叶醉悠,像是在欣赏一幅画。
江小瓶?叶醉悠曾听小柔说过她和黑鹰、小乡姑姑的故事。她来纽约找她做什么?
江小瓶看着叶醉悠素净但美丽绝伦的一张脸,也难怪黑鹰会为她痴迷了,她与叶里乡真有几分相似,却又比叶里乡更清秀、更美丽,也少了叶里乡的心眼。
“很羡慕你能替黑鹰生孩子,这是许多女人求之不得的恩宠。”
“我知道自己很幸运。”叶醉悠道。
“你清楚我和黑鹰的事吗?”
叶醉悠看着她,轻轻摇着头。
“黑鹰一直很爱我的,自从叶里乡出现后,那女人不知用了什么邪术,还是下了什么虫,将他从我身边夺走,活该她死得这么早,真是老天有眼。”江小瓶嘲讽道。
“你不该用这些话来亵渎小乡姑姑,那是对死者不敬。”她突然知道眼前的江小瓶来者不善。
“我说的是实话,还有你,一定也是下了什么迷葯才会把黑鹰迷得团团转。”
江小瓶指着叶醉悠的鼻子,语气不佳地嚷着。
“你请你离开,你这么不友善的态度,我不欢迎你继续打搅我!”叶醉悠被激怒了,她不擅发怒,但眼前这个来势汹汹的女人令她十分生气“哼:我会走的,今天我来只是想提醒你,结婚了就要守妇道,忠于你的婚姻、你的男人,别想招蜂引蝶,令人恶心。”
江小瓶说完便拂袖而去,留下今人反胃的话回荡在空气中。
直至午后,叶醉悠的情绪才调适过来。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两名美国警察造访。
“你是尹松岗的妻子吗?”一名警察问道。
突然有一股不祥之兆袭上叶醉悠心头。“是的。”她张大明眸,像是在等待判“你的丈天酒后开车又超速,与对向来车相撞,在送医途中不治死亡。”
简短一句话,交代了一个人的死亡,多么令人痛心啊!
结婚不到一个月,她成了寡妇。
她知道,松岗之死与她有关。因为他对她失望才会喝个大醉。苍天不仁,莫甚于此。
小孩满月之日,也是尹松岗出殡之日。
尹松岗在美国的朋友全来了,从前的尹松岗快乐、开朗、人缘极佳,却为了她而死于非命。他的朋友里知道真相的,多半怨她,她可以由告别式里几个面孔上的表情看出端倪。
黑鹰也来了,穿了一袭剪裁无懈可击、手工一流的黑色西装。他站在远处,并未和她刻意打招呼,只是在眼神交会时,冷冷地看着她。
天空飘着细雨,让寒冷的天气更加冷凛。
葬礼结束后,人群渐渐散去。
黑鹰移动步子靠近她,为她撑伞披衣。“跟我走。”他的下颚紧绷,抓住它的手不让她离开。
“不!”她表现出少有的反抗。
“你真是贵人多志事。你忘了你卖身子我,我对你的身体有使用权吗?”他要拿回自己的东西。
在美国的这一个月里,倘烦躁不安,心里难受得几乎崩溃,有好几回,他几乎快要控制不了自己,想要用野蛮的方式将她夺回。
现在,尹松岗死了,但并非他所预期的,他原本希望事情能圆满的结束,但人算不如天算。
“我的身体?如果你要,你会得到尸体。”她一脸的坚决。
他听完哈哈大笑。“很好,进步了,懂得以死相逼。”
“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当然敢,你为了要让我痛苦,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我没有。”她否认自己曾那样做。
“没有吗?你嫁给了尹松岗。”他的手臂用力地将她揽向他。
叶醉悠的手抱着孩子,无力反抗。她紧咬下唇,如果自己没有爱上黑鹰该有多“我相信你不会让我们的孩子没有母亲吧?”
她当然不会,她爱孩子,也爱鹰,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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