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如果她的脾气爆烈一些,如果她对我的信心小是很够,那么今天我和敏芝是不是也要分手了?”戈仲杰为自己说几旬话。
“我有错,筱如也有错,可是我们的错是无心的,你的错却是”黄星怡还是把所有的责任往他身上推。
“不可原谅的?”他替她说了。
“反正你要补偿莜如!”
*
瓣仲杰没有尝过闭门羹的滋昧,而若不是他的动作够快,用双手撑住当他面甩上的门,那么这会他可能根本不得其门而入。
在他的眼前,牛筱如的模样有些可怕,她不只是眼睛红肿,连鼻头都是红的,一头长发则凌乱的披在背后,身上是一件又旧又长的睡衣,她看起来可以和“七夜怪谈”里的贞子比吓人、比恐怖。
“牛筱如”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玩笑会造成这样的结果,他绝无此意。
“满意吗?”她的声音是沙哑的,已接近失声。
“你的喉咙怎么”
“我还没有变成哑巴!”
“你的双眼红肿得像核桃。”
“还没有瞎!”她使出全身的力量大吼。瓣仲杰不敢再用“咎由自取”形容她,因为她或许是开了他一个玩笑,但他可以承受、可以面对,他还是他,日子照过,可是牛筱如就不同了,她似乎真的受到重创。
“对不起。”他很有担当的面对她。“我绝无造成你这种状况的意思。”
“你已经报复我了,现在还来看我的笑话吗?”她的眼眶又开始含泪,鼻头一酸。
“我是来道歉的。”
“那么现在你已经道过歉,可以走了!”她指着门,一副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的表情、她要他滚,滚出她的视线。
“我,”
“如果你不走,那我走。”
“你这样子如果走出去,会造成更大的议论。”
“都是你害的!”她对他咆哮。
“我说了,对不起。”他走向她,确实是满心歉意,他从不曾蓄意伤害过女性,而这次的事,实在出乎他的料想。
“你是存心的,”她忍不住大声哭泣。“你可以不这么恶劣,但是你却这么恶劣了!”
“我”
“你真是该死一千次!”
实在有太多的怒气,牛莜如想都没有想,开始打戈仲杰。因为他太高,所以她只能打他的手、他的胸膛,她不只捶,还出拳,反正这几天来所有的颓丧、郁闷、悲哀、愤怒,她全部发泄在他身上,如果能够,她真想打死他。
而戈仲杰的确是个大男人,他能闪,但他没有,他可以阻止她,但他还是将双手垂放两侧。任由她发泄,即使她拿出刀往他身上刺,只怕他都会视死如归。
打人除了需要力气,自己的手也是会疼的,所以打了差不多五分钟之后,牛莜如也累了,她颓然的往茶几
上一坐,累得直喘气。
“满意了吗?”他的态度从容。
“我还是恨你。”她冷酷的说一句。
“你可以再打。”
“我可没有那么笨!”打人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而这会她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牛莜如,我想补偿你。”戈仲皆篇门见山的说,他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他的玩笑已经太过火了。
“补偿我?”她不屑的看着他。
“只要你开口。”他很有气魄的说。
“你可以给我开一个专栏吗?”她冷笑问道。
“嗯,我认识一家晚报的总编,如果我跟她说一声,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戈仲杰有这个把握,因为他曾帮杜雅美打蠃离婚官司,所以杜雅美一定会还他人情。
“你真以为我会要这样得来的专栏?”她一副他太侮辱人的表情。“我才不必靠你施舍!”
“我只是想,”
“我不要!”
“那么还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没有!”她不愿妾协。“只要你滚远一点!你不是还有个乳癌末期,不久于人世的妻子要照顾吗?还待在这里干么!”
“牛筱如,伤害已经造成,我无话可说,但我真的是想为你做些什么,所以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做得到的,我都非常愿意去做。”戈仲杰诚恳的拜托她。
“你可以去死!”她面无表情的说:“这你总做得到吧?你可以从二十几楼件下跳,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
“那就没有什么好说了。”
“我我可以出钱让你去美国。”戈仲杰想到她在纽约念书的男朋友,忽然这么说。
“美国?”她瞪着他。
“星怡说你有个男朋友在美国念博士,我可以出来回机票外加上食宿,让你去美国看他,你觉得如何?”戈仲杰非常有诚意的道。
“你要替我出钱,请我去纽约?”牛筱如有点意外,没有想到他会有这种提议。
“这是我至少能做到的。”
“你真的”
“我其的愿意。”戈仲杰露出笑脸。“我其的不知道会把你害成这样,所以这点钱算是我该得的惩罚,也是你该得的?悴簧倬醯们妨宋沂裁矗蛭绻憬邮芰耍业牧夹牟拍馨病!?br>
“随便我在美国待多久?”她有些心动。
“你可以做个规划。”他建议道。
“你”牛莜如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有这种令她窝心的提议,一时之间她是有些想原谅他,不是因为他要出钱,而是他的想法、他的体贴。“我不知道,我现在无法回答你。”
“那就好好考虑一下吧!”
*
为了参加小学同学的丧礼,黄星怡回了一趟彰化。
对于这个同学的死讯,她非常的不能接受,因为才三十岁的年纪,而且他除了上有老母,还有三个女儿,加上一个柔弱无助的妻子,这实在太不幸了。
黄星怡在告别式上碰到葛奇宏,而葛奇宏的确很够朋友,不但包办了同学所有的丧葬费用,还给了这家子一笔钱,能帮的全帮了,只是他也无法挽回一条生命。
始终是一脸哀伤,黄星怡实在想不到自己在三十岁时就得参加同学的丧礼,太早了!
“他怎么这么年轻就得肝癌?”她间着葛奇宏。
“阿财喝太多酒了。”他淡淡回一句。
“难道他没有去检查?”
“发现时已经是末期。”抽着烟,葛奇宏一副有些看破的表情,人生其实不过如此而已。“他只拖了一、两个月,还好啦,少受点折磨。”
“但是他的孩子、母亲、妻子怎么办?”
“没办法!”他吐了个烟圈。“我想阿财也不想走,可是时辰到了。”
黄星怡自然知道这是莫可奈何的事,但是,当她看见葛奇宏一迳的抽烟,一副红尘俗世只是一场梦的表情,她忽然有股没来由的气。
“阿奇,你知不知道烟抽多了会得肺癌?”她训着他,气他不好好的照顾自己的身体。
“我阿公现在快八十了,还是天天抽啊!”“那是他!”她很气他还和自己狡辩,于是二话不说的抢走他手上的烟,往空地一扔。“你阿公那时代的人可以抽,但是你不行!”
他笑问:“你关心我?”
“我只是不希望太早就参加你的丧礼!”她还是骂着他。“看看阿财!以前小时候就属他的身体最壮,也最早婚,现在却也最早走。”
“他该戒酒的。”
“你才该戒烟。”
“我没人管啊!”他看着她。
“你爸妈不管吗?”黄星怡瞟了他一眼。“你替他们想想吧!他们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而且我知道你也很能喝,吃喝嫖赌”
“星怡,我不嫖的。”他郑重言明。
“反正你自己最好多注意!”一直觉得心口很闷,她心里很难受,下次如果再有这种丧礼,她宁可不出席,她受不了这种死别,即使死的人只是她的小学同学,她一样痛苦。
“如果你这么担心我,那么就嫁给我。”逮到这个好机会,他又再次求婚。
“我不会在乎你的死活的。”她懒懒的说。
“你真的不在乎?”
“阿奇,你不是三岁小孩,应该知道什么样的生活方式适合你她只差没有指着他的鼻子骂。”而且你自己看看,我、我像是会在这种地方窝下来的人吗?“葛奇宏看了看四周,农田、矮房子、窄窄的马路、朴实的乡下人,这对他而言熟悉而且亲切在这里每个人都认识彼此,大家互相照顾,没有什么不好的嘛!
“星怡,你是在这里出生的,也是在这里长大的。”葛奇宏怕她忘了似的提醒她。
“但我十五岁就离家了。”
“你还是这里的人。”
“我是台北人!”她大声的说,引来了不少的注目,于是她压低音量。“这里是我的出生地、故乡,但我不想在这里终老。”
“这里没什么不好。”
“台北也没有什么不好。”
“星怡,如果你想住楼房,我有透天的,我也有bmw的车,台北有的,我们彰化全部有,没有什么比不上那里,你不要老把这里想成是什么蛮荒地区。”葛奇宏的表情很骄傲。
“我才没有。”她反驳。
“那回家来往啊!”“我在这里能做什么?”星怡不想被他说目中无人、眼高手低。“这里没有适合我的工作。”“你可以当我老婆。”他又再提及心里的愿望。
“我不想当你老婆。”
“星怡,想想阿财,人生有时不过如此而已,而你已经三十岁了,你以为你还年轻啊”葛奇宏很直接的说,并且顺手从口袋中摸出一包烟。
“不准抽!”她把整包烟抢过来,心里有点怕很快就得参加他的葬礼,她不希望如此。
“如果你嫁我,我就戒烟。”
“你省省吧!”她把烟放进自己的皮包里。
“星怡!”
“我要回家看我爸妈了。”她不想再和他扯,因为根本扯不出个所以然。“阿奇,别步上阿财的后尘,少抽点烟、少喝点酒、少和你那群狐朋狗友鬼混,这样你还可以活长一点。”
“没有你当我老婆,我活那么长干么?”他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其实十八年后,阿财又是一条好汉,现在他是上天堂了。”
“阿财或许可以上天堂,但是你?”
“我不能上大堂吗?”他有些忧郁的看着她。“你总杷我想得很坏、无葯可救。”
“你想上天堂?”黄星怡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下,再看着他脸上那追逞凶斗狠留下的疤痕。“下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