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手紧紧环抱着她,此刻她大概已经瘫软在地上。那双坚实的双手拥抱她,让她只能紧贴着他的胸膛,连双脚都无法碰到地。
洁绫感受到体内有一股难以平息的火焰在燃烧,当她的胸口贴着他结实的胸膛,那种火焰在两人之间焚烧,让她的身子变得敏感。
冷君临的唇缓慢的移到她的喉咙,亲吻着雪白的颈项,每一个吻都是一个喘息,难以抑制的需索在此刻蔓延,简直无力抗拒。他在颤抖,肌肉紧张的抽紧。“该死的。”他喃喃低语,火热的舌抚弄她颈间敏感的肌肤,再次回到她的唇。
她昏乱的睁开眼睛,看进他眼眸里的狂乱。“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他过度激烈的说道,抗拒心里那阵火焰,强迫自己放开她。
“你还想骗我?”她暗自深呼吸,敏感的身体还在颤抖。“你从来不曾这样。”以前那些浅吻,与刚刚那个激烈的物比较起来,简直有如水与酒般相差甚远。
他叹口气,挥不去脑海中那双紫色的眸子。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早已是心有所属,在与洁绫相处时,他为何还会想起那双紫眸里的调侃和狡狯?
“你心里有别的人?”以女性的直觉,洁绫的心里雪亮,只消想一想,就能猜出他今晚为何如此不同。
男人会变得突然如此癫狂只有一个理由,他正在渴望一个女人,却求之不得,他的狂野是为了遗忘与证明。
他锐利的眼光扫过她的脸,微眯起深幽的眸子,无法分辨她眼眸里闪动的笑意。同时具备着陌生与熟悉,那种眼神是从记忆里流泄出来的吗?正在呼应着他的想念,也呼应着另一个陌生的女子。
月光被炽热的温度蒸发,一切都变得朦胧,在月光下,洁绫的模样如此单纯,他有些迷乱了,不知道是因为方才的吻,或是因为今晚的月光。
“是有人困扰着我。”他不耐的承认,无法掩饰自己心里的烦躁。
“不愿意告诉我吗?”她试探性的踏前一步,安抚似的将手掌再度乎贴在他胸前,这一次纤柔的手被他牢牢握住。“或者是不能告诉我?”
“你知道那些事情只会让你身陷危机。”他低头吻着她的发,目光落在远方。即使拥着洁绫,他的思绪还是被那个紫眸的女人缠绕,冷君临无法谅解自己,在情感上的初次出轨竟如此的严重。心如平原驰马,易放难收。
“是个女人?那个困扰你的人,是一个女人吧?”她窒息的问,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依靠在他胸前的脸上却有着窃喜的笑。
洁绫几乎能够确定,让君临心神不宁,甚至失去冷静的就是那个“天使。”她忙着掩饰自己的笑容与发现,脑子飞快的转动着。他竟然还挂念着天使,甚至因为天使而失去平日的控制,刚刚那个激烈的吻不是给柳洁绫的,他的心里还有着另一个影子。
“当然不是。”他回答得太快也太匆忙。
在他看不见的范围,她一双眼睛骨碌碌的直转,温润的唇带着奇异的笑容。
出轨,往往是要付出相当代价的。
冷君临完全没想到,天使会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
当他在警局里为了调查雷厉风的下落而心力交瘁时,警局里来了四个武装宪兵,不由分说的就将他带走。四个宪兵荷枪实弹的押他上车,在冷君临还一头雾水时就将黑色的丝巾往他脸上蒙,稍微想要挣扎,对方的枪就牢牢的抵住他的太阳穴。
“你们要带我去哪?”他上车前辨识过四个人的身分证件,绝对是宪兵队派出来的,身分上没有疑问,有疑问的是,他们为何突然挟持自己?
“有长官要见你。”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之久,冷君临猜测车子应该还在市区里。他可以听见电脑门锁的声音,以及好几道安全系统的启动声。车子蓦然停住,身旁的宪兵没有移动,反而是整部车子往地下降去。
车子下降了约莫有三分钟之久,难以想像已经深入地下多少公尺。“轰”的一声,整部车子停止下降,宪兵们将他拉出车外,推他走上一个回音极大的走廊,打开一道铁门,将他单独推了进去。
一进了房间,他迫不及待的将头上的丝巾扯下,环顾四周,整个房间却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长官召见都是用这种方式吗?”他尖刻的嘲讽,全身的肌肉紧绷着。
一声轻微的笑声响起,几乎在同时,火柴被点燃,微弱的火焰跃动着,影子在石墙上呈现出诡异的图案。火柴接近一旁的蜡烛,点燃了烛蕊,火光逐渐变得稳定,整个房间也变得清晰。
偌大的房间,四周都是巨大的石墙,在烛光下难以看清是什么质地。空荡荡的房里只有一张宽大的皮椅与摆放蜡烛的石桌,一个女人好整以暇的坐在皮椅上,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对你,当然不能用正常的方式。我相信正常的方式请不到冷先生来这里作客,只好用特别一点的方式。”天使缓慢的说,坐在皮椅上双手交握。
今晚她一袭的黑衣,手上还是戴着同色的长手套,斜倚的姿态展露出她修长的双腿,裙摆下的双足却是赤裸着,白里透红的足踝轻晃着,漫不经心而显得充满诱惑。
他有种被愚弄的感觉,锐利的目光扫过她的脸庞,赫然发现那双眼睛的颜色改变了,今晚的颜色跟她的衣衫一样,是深沉的黑色,彷佛带着暧昧的无尽黑夜。
“看见我不高兴吗?我以为你会很想念我呃!”她带着笑意说道,发现自己体内的邪恶因子在作祟,看见冷君临此刻不快的表情,她竟然感到十分愉快。
她是个坏女人,无可救葯的坏女人。天使头一次对自己承认,却一点忏悔的意思都没有,她被眼前的游戏迷住了,舍不得放手。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是个爱玩火的女人,尤其是当那火焰如此诱人时,她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即使被烫伤、被灼伤,也是一种冒险,而她正是热爱那种冒险。
他哼了一声,有些鄙夷的味道,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跟随她的动作。
“真是太令我难过了,我可是很想你。”她侧着头,长发垂落到胸前,遮盖住那完美的浑圆。“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清脆的嗓音低吟着许久之前的诗句,声音跟烛光一样有些摇晃。
天使缓慢的站起身子,袅娜的身子在烛光下勾勒出令男人呼吸困难的曲线,浓密的波浪卷发里透出微弱的烛光,洒落在那件黑衣上,像是午夜天空的点点星辰。
“你就是那些宪兵口中的长官?”他问道。这些天调查“任务人员”这个组织的性质,虽然知道在官方里这个组织影响力极大,但是居然能够号令宪兵随意抓人,这也太过分了些。
“很意外吗?比较起来,我的职位虽然隐密,但是无疑比你们高阶。”她微笑着,带着黑色手套的十指轻敲脸颊。
“那与我无关,我只是做自己分内的事情。”他难以推敲出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市区的地底下竟有如此隐密的地方。怎么想得到,在繁华的街道下,还存有这些特务的聚会地点。
“但是当你分内的事情与‘任务人员’有关时,这种独善其身的行事态度就不管用了。”她美丽的眼睛闪烁不定,有着妩媚与冷冽,看向他的时候,又多了一丁点恶作剧时的愉快。“冷先生,就刑警而言,你是够优秀没错,但是对付雷厉风,你还是没有胜算。”
“我追捕他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有没有胜算毋需由一个女人来评断。”冷君临转头想要离开,跨开几步就已到门边,黝黑的手拉拉门锁,却发现门被上了锁。
“我已经下了命令,不许其他人来打搅。”她悄然走近,赤裸的双足踏在石板上没有任何声响。“门从外面上了锁,没有我的命令不会打开的。这间房间以前是逼供用的,所以能杜绝任何声响,外面听不到我们之间的对话。”
“打开门。”他沉声说道,逼迫自己忍住心里的怒气。他有种被愚弄的感觉,天使太擅良玩游戏,而他上被她玩弄在掌间。
“等事情谈完吧!”
“通知外面的人,要他们马上开门。”
她笑得很开心,有种挑衅的味道,退开一步让他饱览全景,包裹在黑色丝料下的娇躯浓纤合度,完美得有如文艺复兴时代的美人雕像。“控制器在我身上,你可以自己来找。”她转了个圈,贴身的衣料找不出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他走近一步,无法决定自己是否真要撕下她那件欲盖弥彰的衣裳。他的手掌刺痒,违反意志的想去触碰那身衣衫下的白皙肌肤,无法决定在撕下那件衣衫之后,是要掐死这个恣意妄为的女人,还是要拉起那把乌黑的发丝,狠狠的吻她,直到这个女人再也耍不出任何诡计
“你到底在行什么主意?”他目露凶光的看着她,焦躁的只想快些离开这里。
天使眼睛一转,知道自己成功的让冷君临失去理智。她的猜测没有错,冷君临在潜意识里是被天使所吸引的,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他焦躁的火焰已经焚烧掉许多的理智,逐渐影响到他的冷静。
“我要雷厉风,还要你这一年多来所搜集的一切相关资料。”她毫不考虑的说道,仔细的观察他的表情。
虽然相识这么多年,这却是她第一次与冷君临有工作上的接触,天使虽然大胆,但还没有傻到太过鲁莽。她翻阅过冷君临在警界的资料,小看他只会让自己吃苦头。
“办不到。”他拒绝得斩钉截铁。
“跟我作对,对你并没有好处。我相信这几天来你已经查到太多关于我的事迹,冷先生,我出任务从不失败,所以老狐狸才会派我来逮捕雷厉风。”天使缓缓的说,语气中没有一丝自夸,有的只是自信。
“那与我无关。”他回视着那双眸子,颜色不同了,但是那双眼睛里的神采没有改变,神秘而诱惑。“我不会交出那些资料,那是警方这一年多来搜集的成果,绝对不可能拱手相让。”
“你要什么条件才肯交出那些资料?”她问得极快,修长的十指抚过他的胸膛,缓慢而煽情,红唇变成一个美丽的微笑。
她在挑逗他,而且毫不掩饰。
冷君临沉默的看着她半晌,心里有种难以理解的愤怒。“你都以这种方式来完成任务的吗?挑逗每个不愿意合作的人,以色相来交换。”
天使摇摇头,眼眸明亮。“我从不动用色相的,因为没那个必要。”她的手指在他胸膛上画着圆圈,引起许多小火苗。“相信我,只对你,我才会这样劝说。在我眼里,你跟其他人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