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萍马不停蹄地直奔林场
女人还是嫁个爱你超过你爱他的男人好命一点。但如果她和他的爱都势均力敌呢?不她要他爱她多一点!
她拎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冲下的士。
“咦,任小姐?”正在修篱笆的小董看见她“你来玩啊?”
“我”任萍看着打包好全副家当的行李,涨红著脸这像来“玩”的吗?“我刚好路过,顺便过来看看。”
哟!这个“顺便”还真是拐了好大一个弯呀!小董在心裏偷笑。“你的行李我帮你提进去,骆风在东北角那个小木屋,要不要先去找他?”
在这蓝色季节裹,再度想起给你的歌
任萍一步步的走向小木屋,背对著她的男人正一遍遍地吹著黑管,是“思念物语”任萍的心慢慢地涨满他还记得,他一直记得这首“思念物语”!当年任萍无意之中喜欢上黑管浑厚柔美的音色后,他就去学了黑管,还无师自通的苦练这首“思念物语”就只为了她!就只为了吹给她听!
骆风一遍又一遍地吹著,终于停下来了,慢慢地回过头“你来了。”他蕴满柔情的脸上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我”任萍的脸又是一阵绯红“嗯刚好经过嘛!顺便上来看看”
“哦?”骆风饶富兴味地挑起浓眉“你这次顺便是要待多久?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
“你”任萍涨红了脸“你故意的!你好诈,你在作弄我!你就在等我自投罗网!”
“任萍,”一双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搂住她“留下来吧,请你永远留下来吧!虽然我不能给你最好、最高级的享受,但我会尽我全部的力量。虽然和我在一起只能用普通牌子的日用品,不能常买你的chanel;虽然以后只能穿五折的衣服,而不能买给你名牌衣服;只能请你坐吉普车,而没有平治,但任萍我的爱,”他无限珍惜地捧起她的脸,郑重地说:“我会给你最完整,最体贴的爱,你会拥有一个最忠实、最安全的丈夫。”
“不要怕跟著我会过苦日子,”骆风紧拥著她,在她耳边低喃:“这些年我工作的钱全存下来了,数目虽不大,但至少还可以让你过衣食无虞的生活,你要不要看看我的存款簿好安心些?”
“我都有你的人、你的心了,还看什么存款簿?”任萍抬起起漾满红云的脸“只是”她贴近他的耳朵轻声道:“我们可不可以一年去机场大买一次chanel?不会很贵的!”
“哦,任萍,”骆风兴奋的抱起她“终于把你追回来了!我终于又把你追回来了!看来小董的话是对的。”他低声说。
“小董?”任萍挣脱他的怀抱,佯怒道:“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那天为什么那么嘻嘻哈哈的把我送回去,一点也没有舍不得我?还有什么嘉年华会呀,你那个小玉小姐不是会代替娜娜玛莲那只大母?吹蹦愕呐魅寺?”
“还大玉儿呢,小玉小姐?全是哄你的啦!”骆风邪邪地笑道:“多亏有高人指点我一条生路”
“什么高人指点?是不足那个臭小董!”
“嗯,他看我追你追得太辛苦了,建议我不妨反其道而行,让你也吓一吓、怕一怕,吃吃醋有助于爱情的化学变化效果奇佳!”
“什么?你竟敢联合外人欺负我?本姑娘还没过门就敢欺负我!”任萍杏眼圆睁地一把脱下高跟鞋高高举起“看我饶不饶你”“救命啊!大母牛发疯了,杀夫啦”
台北,杨少怀的办公室
“就这样了,财务方面还有没有什么不清楚的?”杨少怀阖上重重的帐册,望着瞿经理和会计主任。
“没有了,杨总交接得非常清楚,”会计主任说:“等会儿我会要会计小姐尽快做一份损益表和资产负债表出来。”
杨少怀淡淡地点点头,现在他根本没心情关心这个了
“少怀,你真的要退出布雷斯?”瞿叔惋惜地说。他是公司的资深员工了,一直把少怀当自己儿子般关心“这是你在台湾这几年所拚出的心血,现在公司的规模这么大,已走上轨道,你现在退出股份不觉得很可惜吗?”
可惜又怎么样?比起失去语双的心痛又算什么呢?他是无法再待在这个地方了,这块令他真正深爱过、却又突然间失去所有的土地,这裏的每一个角落都会让他心痛地记起她的一颦一笑也许他真的该先回美国一道,先逃开这块令他心碎的土地
瞿叔和会计主任出去后,杨少怀疲倦地闭起双眼,忽然一个声音响起
“这样就走了?你这样就想走了?”是杜语翎。
“你”语翎似挑衅又颇玩味地看着他。“看来我是高估你了!这么没勇气!你这点挫折算得了什么?”
“语翎?”杨少怀弄不清她的来意。
“没看过一o一次求婚吗?缠!死缠,缠得她受不了,全面投降为止。”语翎带笑地瞅著他。“烈女怕缠夫嘛!只要你持之以恒,夙夜匪懈,随时保持最佳状态,再加上我们一家子大大小小裏应外合、通力合作,你还怕不三两下就把我姐手到擒来?这样就溜回美国了啊?啧啧,太没骨气了!这种人还想当我姐夫?”
“语翎,你”杨少坏笑了“你这个小丫头”
“对不起,”语翎诚挚地说“但我真的真心希望你来当我姐夫钱多多嘛!以后给我的零用钱也多。开玩笑的啦!因为只有你才配得上我那举世无双,美丽又大方的漂亮姐姐,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谢谢你,但”杨少怀苦涩道:“她已经明明白白的拒绝我,还说我的存在只是提醒她不愿记起来的事她要我给她平静的生活”他幽幽地叹了口气,还能再说什么?
语翎皱起秀盾“姐就是这样爱钻牛角尖,动不动就烦恼得像天要塌下来似的,所以他更需要你这个姐夫的保护啊!”语翎重重地拍他的肩“拿出冲锋陷阵的精神来!我妈和我爸都看你顺眼,很放心把我姐交给你,再下来只缺临门一脚,就看你的了!”
“我还有机会翻身吗?”
“想追我姐这种天仙美女,再世阿信,当然要多吃点苦头。”语翎俏皮的眨眨眼“先告诉你一个铁树开花的好消息!骆风大哥,就你见过的那个,他找到他的母牛情人了。猜猜是谁?保证你三天三夜想破头也猜不到是任萍。”
“任萍?”杨少怀瞠目结舌“这可真是两个各属南极和北极的人,他们怎么会凑在一起呢?”
“爱神的箭真是无远弗届、四处乱射,骆风大哥的一世英名就毁在任萍那双凡人无法挡的勾魂媚眼上了。听说他们的故事更曲折复杂,比你和我姐的更加赚人热泪,所以啊!你以为你们这点阻力,这点折磨算什么?我姐心很软的,看你是要用哀兵政策还是苦肉计,能帮的我一定全力配合!”
哀兵政策?苦肉计?杨少怀苦笑地摇摇头。
“好了,我要回去念书了,”语翎说。“我已经玩掉不少时间了!再来一定要熬夜苦读,一举考上大学让你们刮目相看。未来的姐夫,我提供的情报就到此为止了!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件最重要的事我姐现在人在台北,昨天晚上刚回来的。”
语双回台北了?杨少怀心底真的万涛汹涌,我还可以去找她?我真的还有翻身的机会吗?
杜语双愣愣的坐在梳妆台前,她回台北的目的只是为了把房子收拾一下,就要搬回花莲了。她是不可能再回“布雷斯”工作,将来也许到台南冷湘阿姨的画廊帮忙,也许在花莲自己开个小店吧
他呢?语双的手紧紧的绞在一起,他会回美国吗?她打电话回公司向瞿经理请辞时,听到这个消息他真的要走了吗?走到那么远的地方
她原以为自己可以勇敢的熬过这关口,但愈来愈深的痛楚却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失去杨少怀的椎心刺骨之痛,远远超过她的想像,更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语双木然的移动双腿,心痛就让它去痛吧!她得去门口拿些刚找来的大纸箱,好收拾东西。
门一打开,她就看见他了那张令她魂萦梦牵的脸,那对依然浓愁深锁的眉
相对无言,惟有泪下行。可惜泪亦早已枯乾了
他们只能无奈心痛地交换彼此才懂的眼神,万般的酸楚、不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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