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出条件啊。”好友怂恿她松口。
在她们逼间下,苏小妹莫可奈何的回答道“很简单,我也不求他英俊滞洒、多金多财,我只希望他能像大狗一样对我忠心,可靠听话。”
纪惠玲和罗兰芷两人一听,面面相觑。
“那真的是很严苛的条件,现下己经没这么优秀的人才了。男人要爱情又要自由,偶尔要求他一下,又说你束缚得他喘不过气,放牛政策又怪你不在乎他,还怕他向外发展。”
苏小妹不屑的说:“是罗,你说男人这种生物是不是犯贱?婚前把你当宝。婚后把你当草。末了还想招惹人家小女生。”
耳根软的纪惠玲想反驳又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她突然担心起自已和男友结婚后会有的突发状况。
苏家人个个能言善道,罗兰芷当初也是这样被二哥男友以甜言蜜语诱拐,她把纪惠玲的忧虑望迸眼里,明白又有一个傻子被洗脑了,她赶忙对阔论高谈的苏小妹使眼色,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慢一拍接到暗示的苏小妹,骇然的住口,她心想,完啦!她说得会不会太夸张了?惠玲是个很会钻牛角尖的人,这一闹她吐吐小舌、缩缩肩,然后机智的将话锋一转。
“不过呢,凡事都有例外,以我认识国阳那么多年,他跟我二哥又是同窗好友,对二哥算是仁至义尽,对我这顽劣之徒更是百般礼让。惠玲。你瞧,他对无关紧要的人都这么照顾,而你是他最最最爱的人,他一定是把你疼进心坎里,这么一位百年难得一见的男人就快要绝种了。惠玲。你可要好好把握,过了这村,可没那个店,到时候你一定要用喜帖炸炸我。”苏小妹搓着双手,一脸讨好的傻笑。
杞人优天的纪惠玲,老早把话消化完毕,正在自我烦恼中。再次开口竟是
“你说得没错,我觉得不该太信任国阳,毕竟他以前花名在外,红粉知己一堆,而我这么平凡。又没什么优点,假如两人真结婚,他一定不会安分守己。”她愁眉不展的自述后,转向目瞪口呆的荪小妹道:“谢谢你点醒我,我要赶回去跟国阳解除婚约,先走了。”她背起背包准备离去,脸上黯淡无光。
这下子,苏小妹和罗兰芷可慌张起来,七手八脚的拉住悲伤的身影。
“惠玲,你听我说,我刚刚是闹着玩的,你可别当真。坏人姻缘可是会下地狱,你别害我啊!更何况都有小孩了。国阳最爱小孩子,他一定会更疼爱你的。”
“意思是,假如今天我没有怀孕,那他是绝不可能跟我订婚。”纪惠玲心一沉,咬牙说出。
苏小妹哑巴吃黄连的支吾“你我他哎呀!反正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会曲解,你知道我无心的,忘了吧!”
罗兰芷加入游说行列“是啊,同学多年,你也知道小妹平时就是疯疯癫癫,口无遮拦,说的话如果当真,母猪都上树了。”
“兰兰,你真是被我二哥传染了低级思想,谢谢你把我形容得这么贴切喔。”苏小妹面无表情的说道。
正当她们劝阻纪惠玲时,门铃响起。
“谁啊?今天我家生意这么好。”苏小妹嘀咕着去开门。
门外站着两位男人,正是苏二哥跟徐国阳,他们知道女友今天要来这里,特来接驾。
门一开,六只眼打照面后,苏小妹便迅速甩上门,发出巨响。
门外男土莫名其妙的对望后,苏二哥不耐烦的拍打铁门。“喂!小妹。你搞什么鬼?还不快开门,你二哥我来了。”
他们来了才可怕,要是他们知道方才她的言论自由,已经严重影响到他们的终身幸福,竟然鼓吹他们未来的新娘叛逃,她可能会死得很难看。她汗流侠背的贴着门,尤其光从门上的小洞,她已经可以感受到二哥的脾气很火爆。
她的行为引起纪惠玲和罗兰芷的怀疑,两人停止交谈的看着她。
“谁啊?”她们默契良好,异口同声。
不行!绝不能让他们进来!苏小妹露出傻笑,吞吞吐吐地企图瞒骗。“谁?谁?谁?喔!外面的人啊,不过是两个欧巴桑,找错人了。”
此时又传来敲门声,苏小妹俏脸一皱,干脆骗到底。她压低声调对外喊话“你们找错人了,我刚搬来。”口音还故意装台湾国语。
徐国阳和苏二哥在门外听到她在睁眼说瞎话时,差点笑岔了气,不过他还是严肃很板着脸警告“小妹,限你一分钟之内开门,否则我们就冲进去了。”不知这妮子又大玩什么把戏。
纪惠玲认出男友的声音,脸色沉重的道:“他们来得正好,我把话跟国阳说清楚。”
“不要啦!我求求你,我刚刚真的是在骗你的,你那么聪敏,别让我这种垃圾思相污染你纯洁心灵好不好?当我刚刚在发疯吧!”苏小妹揪着头发,急得都快扯光了。
“不行,把话摊开来说清楚吧。”纪惠玲心意坚决的挤开苏小妹紧守的大门,让两位高大的男士进屋来。
块头硕大的苏二哥一进门,首先发难。“小妹,你方才是什么意思?竟然把亲哥哥关在门外。”
徐国阳则发现早上还高高兴兴的未婚妻,这会儿正面色凝重的望着他,眼眶内蓄满泪水,他关切的问道:“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我带你去看医生。”大手关心的测验她额头温度。
纪惠玲拂开他关怀的手。说道:“我们解除婚约吧。”
话一出口,轰得众人头昏眼花,惊吓得做不出反应。
苏小妹眼见大势已去,无力挽回,趁大家还未从震撼中清醒时,蹑手蹑脚的溜过他们身旁,丢下一句“我有约会。先走了。”企图赶紧逃离现场。
可惜事迹败露,被眼明手快、当刑警的苏二哥揪住衣领。身材魁梧的他把娇小的她如小动物般拷至眼前“八百年来从没听过你有约会,理由编得挺别脚的,不怕闪了舌头,还有,畏罪潜逃,罪加一等。”他把她当现行犯看待。
挣扎许久仍碰不到地面的苏小妹,整个人摇来晃去的。她一直怀疑二哥是否吸取母亲赐予她的养分,所以他们身材才会差距如此大,最后她死心的面对,嘴里还强自狡辩“惠玲不结婚不关我的事!”
“那,不打自招,分明心里有鬼。”苏二哥夭天面对日益奸祚狡猾的罪犯,区区一只小狐狸焉能斗得赢他。
“抗议!”她不服。
“抗议无效!说,你到底又扇动了什么?”苏二哥公正严明的拷问苏小妹。
“没有啊,我不知道。”她无辜的眨着大眼睛,蒙骗事实。
“还不招,你全身上上下下、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你有嫌疑,况且这方圆百里,就属你最危险,不是你还有谁?”
“喂!又没亲眼看见,你怎么不猜有可能是兰兰,当警察那么久,不晓得最易忽略的人,最有可能是嫌疑犯吗?”临死前,她不惜诬陷好友,借以脱罪。
“兰兰?”苏二哥的表情霎时一变。柔情似水地回望一眼慈善外露的女朋友后,再次义正辞严的道:“不可能!她那么善良美丽。小妹,你就别抵抗了,伏首认罪吧。”
苏小妹大声嚷嚷“胳臂向外弯啊,女朋友跟妹妹,你竟选择了外人。”
“哼!废话少说。”他轻易的把妹妹拎到受害人面前,任凭发落。
当苏二哥和苏小妹说话的同时,正直的罗兰芷早把事情的缘由说给徐国阳听了。
所以苏小妹才一靠近,徐国阳过于俊美的脸便笼罩着浓云,冷冽的瞪着她,没好气的冷嘲热讽“小妹,你好样的,竟暗箭伤人!我待你也不薄,以前还帮你补习过,作业报告无条件让你抄袭是吧,吃的,喝的哪一样少了你,有什么不满你可以明讲啊,现在才来破坏我的幸福,好恶毒的心肠。”
苏小妹简直就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不过她还是唯咽若诺地解释“误会啊,大人,误会啊!天地良心,我只是随口讲讲,要惠玲婚前先比较清楚,哪里晓得她会曲解我的意思。“
徐国阳抓到话柄,再次责问“还要比较?我击退众多对手,脱颖而出,对惠玲全心全意,还任你在背后笑我是妻奴,这还不够好吗?”
一旁沉默不诺的纪惠玲,心结尚未解冻,见好友被欺负。又马上挺身而出道:“国阳,你别怪小妹。她说得没错,是我把一切想太好,才会忽略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问题。”
“我们之间没问题!”
“也许我们忽略了,而我对自己也不够信心。”她不改初衷。
苏小妹此时又多事的跳出来圆场。“忽略就算了,我们视而不见,好不好?嘿嘿!”她搓手陪笑都缓不了场面了。
只见徐国阳面色更加凝重,有风雨欲来的前兆。
在冰冷的冬天里,苏小妹当场吓得冒冷汗。“我的小姐,你行行好,饶了我小小贱命一条,别说了行不行?我就当你们今天没来,大不了我把早餐全吐出来还你。总行了吧!不然你把我打晕好了,我不能承受压力的。”
她的鬼叫,换来苏二哥的一记爆栗。“人家夫妻吵架,你插什么嘴?”
“劝合不劝离啊,多少尽点心力。”
“是因为心虚?还是赎罪?”苏二哥不给面子的戳破她的谎言。
她咕哝道:“我是基于人道立场和增进世界和平。再加上他们是我的好朋友。”
“还有呢?”苏二哥瞅着眼,双手抱胸打量她,非要听到她认错不可。
苏小妹这才不情愿的低声忏悔道:“还有因为是我惹出来的。”
客厅中的气氛异常低迷。都怪她乱说话,但她真的是无心的,所以说言多必失。
说真的,徐国阳是个很不错的男人,除了家世外表强,更是知名的服装设计师。为惠玲改进一切恶习,只为夺得芳心。可是谁知道他会不会又爱上别人,事情的真相没有一定的准则。她心里是这么想,可是不敢再说出口。
事情的演变是他们一堆人千求万托,哄得纪惠玲打消侮意,但是她还是多疑的设下观察期,以考验他们之间的爱情。
可怕的是徐国阳在临走前,撂下“以后有事再来求我啊”的狠话,别以为他不记仇,其实地真正的意思是。假如他们的婚约不能如期进行,那么大家走着瞧!否则老死不相往来。
多无情啊!苏小妹不禁大叹,当初要不是她诡计尽出,百般哀求,他会那么简单约到惠玲吗?如今一一个小小的波折他便翻脸不认人!她不过是出个小小难题,众人反应就这么大,要知道,她可是好心未雨绸缪的帮他们打预防针啊。
二哥更是可恶,活把她当麻疯病人般,忙拉着兰兰远离她,训诫她不可单独和她见面。
士可杀不可辱!他们的行径一点也不尊重她弱小的心灵。
没想到听了她的抗议后,他们不约而同摆出一副不屑的眼神,里头还包含了可怜、无知、无可救葯的意味。
好大胆啊!在人家家里骂主人。原本一直处于挨骂地位的苏小妹,在忍无可忍之下,干脆把他们统统赶出去,让他们感受一下人情冷暖。
看来未来的日子里,她不仅要忙着写作。还要解决自己桶出来的镂子。
日子依然天天过,苏小妹饭照吃、书照译,自己写的稿常被退。
唯一的好消息是由于她工作的品质不错,颇受读者好评,出版社决定提高她的薪水,虽然目标不对,不过总算有自己的读者。
她很好奇,学生时代的作文评分一直高高在上,为什么出社会以来,每次投稿写作所得到的回应总是退稿。
曾经把作品拿给工作的出版社的编辑看过,衔着些许的交情,请他不吝啬赐教。
编辑看过之后给她两个字一一无情!这两个字涸铺板,意思又笼统,她决定不耻下问。
老江湖的编辑推推沉重的眼镜架,缓缓地吐出,'文藻华丽优美,用字遣词也适当,可是整篇感受不到所要传达的情义,像是无关紧要的评论,毫无生气。'
事后她猜想,翻译工作之所以能如此得心应手。可能只是在表达他人的文章,所以才能准确的描绘,并不代表自己拥有这样的感动。
苏小妹躺在大床上,瘫成一个大字形,双眼无神,她好难过,原以为自己写得够好,因此一头栽进去,没想到缺乏最主要的元素。
编辑建议她多观察日常生活中周遭的事物,现代人就是因为过于冷淡,连带让人情味也淡薄了,而文章就是要唤醒一些消失的情感,因此要多融入他人的生活中。
苏小妹在心里想,她跟家人朋友处得很融洽啊,这还说她无情。分明是诓骗她,可是寄出的稿件石沉大海的确是事实。
唉!好烦喔。她烦躁的翻动身体,修长的玉腿横跨在棉被上。
难道她真的没这天分?或许该换个兴趣嗟!说什么丧气话,她大闹家庭革命,不就是为了一圆梦想,遇到一点小挫折就哀声叹气的,实在很窝囊!
面子跟理想一样重要,她可不希望回老家被阿爸取笑。想着想着,她几乎可以感觉到阿爸用鼻子喷出来的气。
对!她绝对不能放弃,哪怕是发苍苍、视茫茫、装了一大推假牙,她也非闯出个名堂不可。
自我期许之后,她露出微笑,渐渐陷入睡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