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快开门!”
我跳起来,快速跑向门口,打开锁,然后又飞快缩回床上的角落。
沈自扬用力打开门,跟着大叫:“宝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打开电灯。
“不要开灯!”我举起手挡住灯光。
他连忙关掉灯,快步走到我瑟缩的角落。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宝?你这么变成这样?他呢?怎么把你一个人丢下不管?”
我缩着身子,抖个不停“把门关上好吗?我好冷!”
他把门关上,开了一盏小灯,又回坐在床角。我还是抖个不停,把被蒙盖到头了,还是冷。
“宝!拜托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沈自扬的口气好着急。
我这才转头看他。昏暗中,怎么深刻的翰廓都不显明,唯有那两道清亮的眼神,黑暗中看来,夜明珠似地发出光亮的异釆。
“没什么!”我努力压抑住颤抖。“我只是感冒了!”
“我就知道!”他一把将我搂进怀里,怜惜地爱抚着“我就知道你一定出事了!这些夭到你学校都没看见你;到这里来,门窗也都关得紧紧的,一点灯亮也没有。好不容易问得一个认识你的邻居,也说这些天都没看见你下楼出现过。我不放心,又跑到学校去,找到你那个同学,她说打电话来,你只说是感冒了,不碍事。可是我知道一定有什么不对。果然!你一个人待在这屋里多久了?怎么不去看医生?他呢?到那里去了!为什么不来照顾你,放你一个人在这里?可恶!”
“沈浩走了,回纽约了。”我垂着头,软软地瘫在他怀里。
“走了!为什么?”他甩一甩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穿好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不要看医生”我还是软趴趴的,全身无力。
“你不看也不行,由不得你了!”说着,四处搜寻,在椅子上找到一件外套帮我给穿上。
“走得动吗?”他扶我下床.找到了鞋袜帮我穿上.跟着外套一掀,紧紧地把我裹罩在胸前,双手横胸一拦,密密地将我封护在胸怀里。
我几乎是被他扶持著走的。坐在车里了,他还是不肯放开我.怕我又受寒。计程车司机看见我们这怪样子,频频从后视镜窥视。沈自扬只当不理,一会用手摸触我的额头,一会又用鼻尖下巴贴触我的脸颊,又时时亲吻我的额际,理整我的鬓发。
医生诊察说我虚弱过度;感冒也未痊愈,而且拖得太久了。
“要多休息,多吃一些营养的东西,不可以再著凉,否则抵抗力太弱,病毒就容易侵入。”
打了一针营养剂!然后领取了一大包的葯。
这次生病;拖了这么久.除了讨厌医院外,最主要的,还是身边剩下不了多少钱,我双不好再向家里拿钱。再说.看一次医生.那医葯费足够我活一个星期。反正我常感冒,我想,因便吃个葯就好了.那知身体越来越差,以前咳个三天就没事了,现在演变成发烧无力。
我坐在床上;沈自扬把开水和葯拿到我面前,我接过来,低声说:“我会还你的。”
“还我?还什么?”他皱了皱眉。
“医葯费。”我说:“我知道,那花了不少钱。”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把病养好就好,其余的以后再说。赶紧把葯吃了.吃了葯再好好睡一觉.就会舒服一点。”
我顺从地把葯吞下,然后曲身躺下,他帮我把被盖好。
“赶紧睡吧!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他再轻轻理弄我的鬓发,然后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我叫住他。
“沈自扬”
他回头。
“啊!我我谢谢!”
他微微一笑,然后关掉灯,将门带上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