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都给了他。”
“都给了?”苏翎显然也有些吃惊,这么办,未免有些欠妥。
“是的,都给了。”胡德昌显然也有些后怕,这么做,要么有更大的回报,要么,就是肉包子打狗,连本钱都没了。“那刘大人见了,这心思便动得不是一点半点。我都怀疑是否这些他拿去自个留下了。”
“这与那船东西有什么关系?”郝老六忍不住了。
“你注意到那艘船里了么?”胡德昌却有意买关子。
郝老六想了想,说道:“好像是艘战船。你哪里买的?”
胡德昌说道:“那刘大人见了,便问我,这些东西还有多少?是哪里来的?”
众人一惊,这么问,便是怀疑胡德昌的东西来路不正,这人参都知道是来自边墙之外,莫非要办个通敌之罪?
胡德昌要的便是这个效果,他得意地说道:“我当时便将苏老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刘大人,你们猜他怎么说?”
“你就痛快点吧。”郝老六急道。
“刘大人沉思片刻,说道,难得有这种英雄义士,敢于独抗建奴。”
这么说可有些出乎意料了。未必这刘大人还真有忧国忧民之心?显然不是,否则这胡德昌明显是贿赂来的,难道收得这般心安理得的人还是个好官不成。
“这把算是赌对了,我见刘大人如此一说,便趁机提了这铠甲之事,没想到刘大人这便给送了份大礼。”
“你是说这批东西?”苏翎问道,显然胡德昌的传奇故事也蛮有吸引力的。
“不会吧,就这么就给了你一船的东西?”郝老六不相信。
“当然不这么简单。”胡德昌继续说道“刘大人又提出来要一百斤参,然后便让我去金州卫寻一个人,说是他推荐的,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去说。”
“一百斤参?小事。”苏翎说道。这可是有本钱说的,单是尼忙古等人一次送回来的人参,便有数百斤,简单之极。
“我去金州卫寻到人,说了来意,那人又要了一百斤参,我便给了他。两天之后,那人却只带话说让准备人手行船,却不说如何办。我带着赵四几个人按约好的地点去了,果然有一艘船。”
“难道就是你带来的那艘?”郝老六问。
“就是。”胡德昌说道“那人交代几句,便走了,我便与赵四将船带回来了。”
“这么简单?”苏翎疑惑。
胡德昌说道:“事后我才打听到,说是由山东登州运往旅顺的几船东西全部漂没。”
众人面面相觑,这胆子未免太大了吧。
“知道朝廷为何甚少用海船运送辽东军需么?”胡德昌一副神秘的样子“这全都在这漂没之上了。”
“你是说这漂没的都是这般?”郝老六问道。
“不是全部,但也不少。这船上的人不说,谁知道沉到海里的是什么?”
苏翎轻轻叹了口气,却没说什么。
“那船上有什么?”郝老六对战船有兴趣。
“有六门炮,我不晓得是什么。”胡德昌可认不得火炮。
“你这次运来的有什么?”
这会可是郝老六回答了“大哥,一千副铠甲,均是京里打造的。还有二十座虎蹲炮,两门大将军炮。火葯数千斤。”
这回连苏翎都有些坐不住了。这么多,可远比几百斤人参贵多了。
铠甲正好装备千山堡的骑兵,苏翎一种兄弟身穿的铠甲,早就被那些后来者羡慕,尤其是尼忙古等人,更是眼馋,虽然在缴获的铠甲中选了几副,但却都没有苏翎他们的好。这一下,这些本就善战的骑兵们,可就真算的上是如虎添翼了。何况,这虎蹲炮,重不过三十六斤的样子,骑在马上很容易带走,罪适合苏翎所部使用,这二十门炮集中使用,可远比弓箭威力强大。
“郝老六,明日你便开始训练弟兄们,这炮可要专门有人来放。”
“放心,大哥,干脆我们再编个炮队,先拿来练练手再说。”郝老六可深知炮的威力,他们这些夜不收,被就属于多面手,这火炮对他们可不算陌生,虽说放得不多,可毕竟是会的。
“好,都交给你了。”苏翎说道。
果然,第二日,千山堡附近就响起了隆隆的炮声,还造成不小的慌乱,当然,慌乱的人见到那些骑兵们若无其事的样子,很快就不再害怕。郝老六命人将炮加上堡墙,逐一施放,一边校验火炮的质量,一边检测火炮的射程。虽然这虎蹲跑射程并不远,一般的弓箭都比虎蹲炮的射程远上三倍,但其却刚刚好可以射至护城壕沟的对面十步之处,且虎蹲跑射出的石子、铅子,几乎是呈扇面迸射而出的,几十步之内的人马无一能逃脱打击。若是面对密集的敌人进攻,这一轮炮射下来,怕是没有人能躲过,不死也得轰的血肉模糊。
郝老六兴奋之余却并没有忘记谨慎,在亲自操炮之后,将大致的火葯用量,都记录下来,形成定制,然后这才命那些挑选出来的炮队人手一炮,逐一演练,反复叮嘱细节。而在炮队熟悉之后,又让剩下的骑兵前来练习,这次为节约火葯,倒没有让每人都放,而是以十人小队为单位,细细教授,以便在炮队人马受损之余,能够迅速补充人手。
当千山堡内的人们刚刚习惯于火炮的声音,郝老六的炮队已然练熟,在不久的将来,这些虎蹲炮在苏翎所部起到的作用,远远大于明军使用的效果,这恐怕会令那些拥有更好装备的明军大吃一惊,不过,他们永远没有机会见识了,唯一的机会,留给了努尔哈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