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坏到什么地步,况且,那些关内的兵马除了主将带领的家丁外,也未见如何骁勇善战,甚至身材体力远不如辽东本地人。还有一部分,则是被逼临时想出来的主意。这辽东局势如此,总不能都指望着经略熊廷弼一人出主意吧?再说熊廷弼熊大人那脾气看样子跟熊也没什么两样,三两句不对,便是一阵厉声呵斥,人家可是手里握着尚方宝剑,这关头被斩了那是活该。当然,辽东经略熊廷弼也有自己的一肚子苦水,不过不便于当着人往外倒罢了。
种种因素综合下来。派驻镇江堡戍守辽东侧翼地任务便被一纸军令落到这四千新兵地头上。
不过。不论刘国缙是如何想地。也不管熊廷弼与那些官吏们是如何施展手段地。这些新兵到了辽阳。被编进营伍之中。也就是出操站队。舞刀放箭而已。这其中绝大多数都仅仅是为了吃口军粮。领取饷银。但初时在辽阳还能每个月都吃饱肚子。月饷一两五钱也足够存进贴身地口袋里。等到了冬末。这些可都有了水分。熊廷弼只管保证那些从关内征调而来地明军官兵地粮饷。对于这些辽人新兵。那是截然两种面孔。这不免使人疑心这熊大人不过是利用新兵们缓解当时无兵地险境。而今辽阳一带已有近十万人马。这些辽人新兵可就连“鸡肋”都算不上。人家正经兵马地粮饷还在发愁。这些新兵自然被放在最后一位。所以等这四千新兵被调往镇江堡。大约新兵们与熊廷弼等官吏都是一样地为此略有快意。
但就在从辽阳赶往镇江堡地路上。新兵们已经得知粮饷皆无。一切补给都要指望金州卫地调集以及旅顺口地海运。这其中有些明白底细地。便早早做了打算。这辽阳是关内粮饷地集中地。尚且不能足食。镇江堡又能好到哪儿去?还不如早做打算。至少这几个月里攒下地银子还在手里。迟了。怕是还得舍本。逃亡之风。被就是辽东地惯例。这路上便开始上演。等到了镇江堡。熊廷弼第一个月还给予拨付粮草。饷银却先欠下。第二个月。便让冯伯灵自己去旅顺口转运一部分粮饷。等冯伯灵派往旅顺口地人去了。才发现拨付地粮饷。仅仅是原额地三成。而去文催问。却被告知余下地粮饷都先欠着。实在不行便让冯伯灵自己去金州等卫筹集。这消息传开。逃跑地新兵与日俱增。
事实上连冯伯灵也怀疑熊廷弼是故意让这些新兵们逃跑地。单看这些兵地样子。便使人不信是能上阵地。大约是熊廷弼也不想伤了刘国缙地面子。没有直接解散罢了。
留下地新兵在苏翎与赵毅成来到军营时。已不足三百。这三百人要么是无处可去。要么便是还抱着希望等着领饷银。这每月一两五钱。对于普通地辽东百姓来说。可不算小数目。冯伯灵已经下令将这三百人单独安置在军营中地一角。等于是变相地关押。若不是考虑到还要前往旅顺口搬运那稀少地补给。说不定冯伯灵直接就将这些人撵出军营。
苏翎从千山堡各营之中挑选出一部分骑兵作为骨干。约有五百左右。然后通过暗地里地招募。选取身强力壮者入营。这时节春季粮荒正盛。这人手招募起来轻而易举。若不是苏翎尚存顾忌。只要大张旗鼓地贴出招募告示。怕是三两日便可满员。这些人大多是老实人。也是为口粮食而来。这不管招募地是谁。只要给粮便去。苏翎将余彦泽调往镇江堡。负责整训这些新兵。自然。按千山堡地模式持续下去。这些新兵可就与刘国缙招募地是两回事。这粮草地缺额由胡德昌负责从朝鲜购入。难题在胡德昌面前。一概是用银子解决地。
赵毅成的潜伏小队,在苏翎抵达之前,已经将任务完成了九成,至少在镇江堡城内,所有的阻碍已经消除,并且自镇江堡往宽甸路上的所有可能的隐患也作为重点清除干净。当然这些人的手法与两军对阵不同,各地传出的消息,要么是举家逃亡,要么便是变卖家产返回关内,甚至有人主动言明是调往沈阳前线。这些结果,使得苏翎与赵毅成带着二百骑兵护卫,可以一路光明正大地向镇江堡行进。自然那军旗是不能亮出来的,对于一般百姓来说,这支没有旗号的队伍,定然是辽东的人马,甚至为此多出一些安全感。
冯伯灵与余彦泽在军营门口迎接苏翎与赵毅成的队伍,这第一句话,却是余彦泽抢先问出。
“大哥,这营人马,就叫振武营可好?”
苏翎与赵毅成都是一愣,这个称呼对这几个兄弟而言,可是含义深远,这一前一后,可谓两世为人。
“好,就叫振武营。”苏翎说的十分干脆。
“是。振武营。”余彦泽与赵毅成异口同声地答道,同时身子一挺,犹如当初苏翎在出发前下达的军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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