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二人都是年纪略轻,不到三十的年纪,此时便也都不谦让,落座倒酒。
那年纪大的,姓严,叫严安途,是三江商号的管事,以往是跟着严家做事的,最近几年被派往山东,专做棉花、布匹等生意。因其精明能干,且深受严家信任,是故这山东一带的大小商号、店铺,可都由严安途掌总。至于那两位年轻人,一个叫王鸿,一个叫蒋明,却是身份有些特殊。
二人最早是跟着胡德昌的商队行走,三家合并成三江连号之后,便也被派到山东一带行事。这特殊之事,便是二人明面上是跟着商队行事,算是护卫的角色,但实际上却是隶属于赵毅成的哨探总部,往山东一带收集消息。对二人这个角色,那严安途自然已经知晓,三人在山东的合作,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三人先是闷头喝了几杯酒,又不言声地填了肚子,显然都是饿极了。稍后,三人才放缓了,闲聊起来。
那王鸿瞧了瞧窗外的月色,说道:“严叔,看来明日天气不错,这船上就会太受罪了。”
听他这么一说,那严安途笑道:“但愿如此。”
这话有个出处,那便是这三人虽然在山东日久,往来辽东、山东也不少了,但却都有一个毛病,就是晕船,海浪稍稍大一点,便会吐个七荤八素地,多年未改。
蒋明也跟着笑了笑,问道:“严叔这回好像不是带货回去?”
严安途笑道:“本来是要买些棉花回去的,可这一乱,就办不成了,便收了陈年老账,回去上账。这回算是轻松多了。”
王鸿说道:“这里路上可不太平,严叔路上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严安途笑道:“请了十几个护卫,倒没遇上什么。”
这收账,自然是运的银子。这些年严安途也做过不止一次了,还真没出过什么事,是故完全没有担心的意思。
严安途看着二人,犹豫了一下,便问道:“我瞧着你们带着不少人,还是寻地工匠手艺人?”
王鸿答道:“正是。这回山东兵乱,倒还好做一些。也没怎么费口舌,倒带了一百多人回去。”
王鸿、蒋明的差使,不算隐秘,二人奉命要在山东寻工匠、手艺人往辽东定居。据说这是由辽东总兵官苏大将军亲自下的命令,要多方寻覓有用之人迁居沈阳。
严安途想了想,皱着眉头说道:“那白莲教起兵,山东地界上可就乱了套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王鸿、蒋明面色一变,似乎有什么不妥。那严安途一愣之间,便听到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间或有兵器格斗的声音,夹杂着一两声惨叫
“不会是白莲教吧”严安途正这么想着,就听见酒肆楼上传来多人奔跑的声音,三人刚刚起身想去查看,那脚步声却眨眼间就到了门口。
明晃晃的刀子直逼眼前,几名蒙面大汉闯了进来,立刻便逼住三人。那王鸿、蒋明身上藏有短刃,此时拿在手里,却是不敢乱动。门口两张强弓正张弓搭箭,指向二人。
“抛下兵器,饶你一命。”一命蒙面大汉恶狠狠地叫道。
既然这么说,这些蒙面人便不是要来杀人的。王鸿、蒋明对视一眼,微微点头,便抛下短刃,那些大汉一拥而上,将三人牢牢捆住,旋即被拖了出去。
三人跌跌撞撞地走下楼地之时,见酒肆里其余房间里,也一样绑出不少人来,看样子,那些蒙面人少说也有百多人之多。此时,那店小二正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面色惨白。
一名大汉走到小二跟前,笑着喝道:“你怕个什么,爷爷我还懒得绑你。”
那店小二一听,立即磕头不止,嘴里唠叨着饶命,谢谢大爷之类地含糊不清的话语。
那大汉轻轻踢了小二一脚,骂道:“给这些人家里带个话,每人五千两银子,送到豁嘴崖去。少一分就别想见到活人。”
说罢,便一挥手,带着众人离去。
“绑票?”严安途被推搡着走着,到了外面,却更是一惊,这些蒙面人可不止百人,月色下看得清楚,那临近几个酒肆、客栈也都聚集着大批蒙面人,怕是有近千人之多吧?那些蒙面人将蓬莱阁下所有的店铺全都洗劫一空,仅被绑着的客人,就有六七十人。
这是哪儿的绑匪?登州府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匪徒?
严安途等人都在如此作想,不过,接下来,每个人都被蒙了头,迷迷糊糊只知道被赶上大车,向着不知名地方向行去。(,请登陆www**com,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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