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推门进来。他站在门口,半晌也没有响动,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搜查其他方向的兵士回来,一一禀报说没有发现异常。萧释叹口气,类似自言自语的说:“从那么高的峡谷掉下来,说不定尸体都已经被野兽吞了,骨头都没剩下一根。怎么可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呢?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回营地歇息吧。”
听闻可以休息的兵士们高兴的上马,一群骑兵就又这么绝尘而去。
萧释原来是个不怎么把任务当回事的家伙,不过,他已经查过这里,想必不会再来。那么这间木屋也就成为相对来说非常安全的一个藏匿地点了。
等所有的声音全部消失,我走出木屋,废弃的村庄恢复静谧。看上去带着股子难以言喻的荒凉感觉。
想要推回屋内,意外的瞧见木门缝隙中夹着什么东西。
用毒针勾出来,打开看看,不像是陈旧地纸张,墨迹也像是新写上去的。而且,这字迹,看着有些眼熟,是谁的呢?
想起刚才来过的萧释。我蹙眉思索。在王宫里,我好想见过萧释的字迹。但一定是非常不经意的方式,否则我不会记不起那时的状况。是萧释的字,应该没错。
难道他知道我藏在木屋里?那么他写地这三个字又代表什么意义?
下河村,是一个村庄的名字?这他想暗示我什么?
既然知道我在屋里。为什么不进来抓我?还要说那么一番迷惑手下地话。
他想放我一马?
萧释是三舅父的儿子,三舅父也在我救出的那群人之中。但,王宫的历史记载上早已经把三舅父归为失踪人口,按理说萧释不会知道我救出了他地父亲吧?
难道是银湮告诉萧释的?可,银湮被黑格抓回去之后,他还有那个自由吗?
没有办法揣测出萧释的意思,直到后半夜哥从窗户钻进来。
“是不是有人来过?外面都是脚印。”
“嗯,萧释来过。带了几十名骑兵搜查。”
“没有发现你?”
“可能不是没有。而是故意当作没发现吧。你看这个。”
把纸条摊在桌子上,哥跳上桌子。蹲在纸条边看看。
“这是萧释的字迹。”
“嗯。不过他写下河村是什么意思?让我们不要去下河村,还是让我们去下河村找墨焰?”挠头。我还是没弄明白。
“不管是什么意思,我明晚去一趟吧。下河村离这里比较远。若现在去,天亮前未必能到。”
“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还不知道萧释打的是什么主意,若那是个陷阱,我容易逃脱你却不行。明晚我一人前去,你保护好自己就是了。”
想一想,哥说的也对,我便欣然同意。
在这荒村找了个遍,也小有收获。东家找到一些陈米,西家凑到一些炊具,哥又抓了几条鱼和一只野鸭,今晚总算能吃上米饭炒菜了。
用柴火生起炉灶,我想起以前在甜水生灶的时候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也算是为今天积累了经验,不由浅笑起来。
“需要我做什么?”哥不知什么时候又变回了黑猫,蹲在我身后跟我说话。
“不用,烧些热水把野鸭烫一下,拔了毛就是了。倒是哥,这一点东西你能吃得饱么?”我可没有忘记哥的大食量。
“变大之后为了维持力量必须吃很多食物,若是猫地话,我也吃不了多少东西。”
“哦。不过你是怎么变身地?要不要在心里念什么咒语?”
“没有咒语,只需要注意力集中,想着变身就可以了。”
吐舌头,我只是想跟哥开个玩笑的,没料到他会这么正经地回答我的问题。
这老木屋地墙上挂着风干的辣椒,我没有取来做饭用,只放了粗盐和一些野果。哥蹲在桌上吃鱼地时候,我瞧着它一口一口优雅从容的吃食动作,还是觉得它就是我哥,这件事实在太过神奇。
他吃干净了一整条鱼,剩下鱼头跟鱼骨头。我笑着说:“一般的猫不是都要把鱼头一起吃了么?哥,你怎么挑食啊!”本以为哥会不理我,未曾想,他用爪子把剩下鱼头鱼骨的破盘子推到我面前来。
“你喜欢吃就吃了吧,我愿意把自己最喜欢吃的部分留给你。”
呃哥悠哉悠哉舔舔爪子洗洗脸,若无其事,倒是我,哭笑不得看着眼前的盘子,那鱼头鱼眼睛也在嘲笑我似的。
吃饱睡觉,不似前几天,都是我躺在哥的怀里取暖,而是我把哥抱在怀里,一边抚摸,一边慢慢入眠。
真好,能跟哥这样相处。我想,就算梦中,我也会快乐的翘起唇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