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夏天,一个傍晚,他以为见鬼了
和朋友在南部海边的别墅谈事情,从阳合望出去,一条公路上没什么人车,天安橘红的颜色染红了大海,迷人的景致如此炫目,宁静的海滩上坐着一个女孩,穿着鹅黄色的洋装。
棒着一段距离,他只看到一头几乎碰触到沙滩的黑发和一双纤细的肩膀,只是不经意的一瞥,随着夕阳转红,时间走过,那一动也不动的身影慢慢的吸引他一再回过目光。
“很美的女孩呢。”夕阳投射在他的脸上,这个别墅的主人有着一张冷柔的俊美的脸孔,用着淡淡的冷柔的口气插进他的思绪。
“你认识?”梅寒玉自然未被他那略带玄机的话气给挑起情绪。
“不认识,不过我见过,有一、两次她也是像这样坐在那儿不动,到夕阳落下了,她才会离开。”他阴柔的眼光直瞅着他仿佛在笑,在等待他的询问。
“你特地约我到这里谈事情,原来不是赏夕阳,是叫我来帮你看这个女孩?”一张毫无表情的冷俊脸上,那深邃的眼神有着许多的思绪在晃闪,他如果是这么无聊的人,两个人也不会成为深交的死党。
“被你瞧穿了啊,无妨,那干脆就请你仔细帮我瞧瞧看看这个女孩够不够美,比起你打了死结关在心里那个女孩采,哪一个比较吸引你?”他挑起了一个禁忌的话题,马上换来梅寒玉深冷的瞪视。
“你什么时候日子过得这么无聊,管起我的闲事来了?”
他这一说,俊美的脸上有了迷人的慵懒的笑容,十指交叠,晓起了腿,动作高贵而优雅,展露出一股居高临下的气质“最近日子是挺无聊,刚好让我发现这个‘玩具’,有人说‘好东西要跟好朋友分享’,所以才找你来瞧瞧,我的玩具寒玉,这个是撒旦的玩具,你可别误会了。”
“最好是我误会,我对你的玩具没兴趣你就别费心了。”他的玩具向来是玩给“有心人”看的他不记得他认识这个女孩,这个撒旦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那是最好了。”
在他们一来一往的谈话间,两人的目光锁着那个女孩,渐渐的不再开口。
夕阳沉落,天色一下子暗下来,更在瞬间,沿岸的灯光亮起,点亮了更深的晚色
女孩仿佛在身后的灯光乍亮中惊醒,缓缓的站起来,转过身是一个纤细修长的女子,鹅黄色的洋装和一头长发不停飘扬,动静之间,一股优雅怜人的气质自然流露梅寒玉缓缓眯起眼
当她走近沿岸,走人灿亮的光线下
这位自称为撒旦的男人,那一双冷柔的眼光勾锁着好友那一张瞬息大变的脸色,嘴角勾起了微笑。
“只是一张相似的脸,别以为见鬼了。”
“她是谁?”
“是谁吗?一个和你心里那个她完全没有关系的人。”他自然知道这才是他想知道的。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我说过了不是?就是带你来看我的玩具啊。这个美人儿跟你那个不一样,人家被她父亲保护得紧,到现在还是一朵纯洁的白莲,我是准备要买下她来玩一玩,瞧她长得这么像玩弄我好朋友感情的女人,我玩起来是不会有牛点愧疚的,因为是为你出气,所以特地先让你瞧一瞧。”说得好似很讲义气似的,那张冷柔的笑脸上却给人一股冰冷的感觉,透露着认真。
“你真是下流。”玩这种把戏给他看,真是下流!他以为能激起他什么?他究竟想看到他的什么情绪呢快意,同情,还是愤怒?
一个陌生女孩,不关他的事,他想夺人贞操,去问她家人,不需要来问他。
“还比不上她那个卖女儿的父亲来得下流,你以为她父亲为什么那么保护她?还不就是为了把她卖给有钱有势的男人说卖是难听了点,他是要把女儿嫁给一个能提高娘家地位的男人,不过如果不能有正妻的地位,只要这男人家世地位够显赫,她父亲也是不介意女儿屈居第二或第三啦。”他瞅着他一张面无表情,情绪不张,真不愧是“梅氏的无情总裁”哩。
“那你还等什么?凭你的家世背景,依照你的说法,她那个父亲恐怕还会跪下来拜你,你还不快去?”为他出气是吗?真好的说法,他倒是挺喜欢这种说法
“这是谁在激谁了?怎么不知不觉,我们的角色有点互换了?”他笑起来,坦白承认他一直在激他,玩具也是找给他玩的。
“你别管我的事情,我想怎么过我的生活是我的自由。”
“喂,我可是认真的,给你找了一个神似的女孩来给你玩,你知道要花多少功夫吗?”
“你自己留着。”
“那个女孩很好摆布,因为有把柄在她父亲手上,要弄到她是很容易的。”他迷人的眼神闪着深不可测的光芒,俊美的笑容存在于对他的朋友了如指掌的充分自信。
那张俊冷面孔,有着更深一层的冰冷,深邃的眼神瞅住他,不再说话。
“我有个好主意,你就把这个女孩当作她的替身,娶她过门,接下来你就可以极尽所能的展开你的复仇行动,看是要冷落她,或是让这个女孩深深的迷恋上你,再狠狠的把她抛弃,都是挺大快人心的事,你说是不?”用优闲的口气说出这番话,想像他能在笑容之下轻易撕裂人心就不是那么困难的事了。
“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我应该怎么感激你如此费心呢?”他的眼神沉冷,嘴角勾起一丝毫无感情的笑容。
“唉要不是那个女人给人杀了,我早抓她来给你消气,也不会让你一个死结打不开。”
他眯起深沉的眼神,什么话也没说。
冷
一股冷空气仿佛直接拂面而来,直觉拉紧了被子沉睡的意识缓缓清醒过来,她眯起眼睛。
身侧的床位是空的她望向吹来冷风的窗口,看见他站在那儿,望着窗外出了神。
天空未翻白,外面还是一片昏暗,他睡不着吗?从她提起工作那天起,他的笑容就变少了,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改变,地却已经感觉到,他们两个人之间本来就存在的距离仿佛愈拉愈远
他应该披上睡袍,只有穿睡衣太冷了,最近天气是比较暖和,但夜里到早晨还是挺冷的。
章采儿想起身
还是不要吧。总感觉她这一起来,好像会打搅到他似的。
她拉紧被子,缓缓的闭上眼睛,转过身去。
过了一个年,她二十四岁了。
饼年那时候,办了一场宴会,梅家大小都聚在一块了,她还是第一次到梅家大宅去,从婚礼以后不曾再见过的梅家亲戚,再一次见到,还有梅家的佣人,很多看着她的视线充满着异样的眼光,而她已经不再像婚礼时一无所知了,也就能从容应付,不至于被这些注视盯得心慌乱。
宴会以后,还有来自于他的亲戚、朋友许许多多的邀请,他都拒绝了,带着她到国外度假,直到一个热闹的年节过去,他们才回来。
饼年后,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变得忙碌了
天气转了,春天的脚步来到,她整理了更衣室,把一些春装整理出来,冬衣则放到比较里面的位置去。
春风很舒服,她最近特别好睡
“采儿?”
这几天公司忙,中午经常挪不出时间和她吃饭,这一阵子也时常出差,国内、国外两地跑,他今天有一些时间,便和她的在梅氏饭店里的餐厅吃饭。
来到这里,却看见她一手托腮,那双迷蒙的眼儿几次合上了,一张绝丽的脸儿在昏昏欲睡里显得慵懒、毫无防备。
她大概是在这儿太安全了,不曾去注意到周围到处是贪看她的绝色容颜的色目,梅寒玉深深地攒起眉头,在她的旁边坐下来以后,便将她的身子以占有的姿态搂进怀里。
她真的几乎睡着了,听到他低沉的声音,才有了清醒的感觉,目光凝聚了,重新有了柔亮的光泽,就看见他在很近的距离下凝睇她,一脸显得不悦
“啊,你来了。”她这时候才真正清醒过来,发现两人的椅子并贴着,她的身子几乎就和那椅子一样贴在他怀里,还不太搞得清楚是怎么回事,隐约瞥到几名服务生脸上带着的笑意,她的脸上已经一阵尴尬一阵红,缓缓坐直了身子,觉得好丢脸。
“采儿,你身体不舒服?”梅寒玉瞅着她。
听到他关切的语气,她的目光才对上他,有一些歉疚地笑着“我很好,这阵子大概睡多了,不知不觉又想睡。”
“没感冒吗?”
“没有。”
他仔细地观察她的脸色,白皙的脸儿并未有不对劲,只是神态里添了一抹慵懒,不像平常有精神。
在他的凝视下,她有些不自在“前一阵子喝了太多咖啡,胃有些不舒服,我最近不喝了,大概就是因为这样,一下子适应不过来的关系,再过一阵子就好了。”
听过她的解释,他点点头,回头开始点餐。
用餐的过程里,他注意到她吃得特别少,几次有反胃的情形。
她感觉到他的视线始终不离开她,努力的想多吃些东西,到最后终于放下餐具“我今天没什么胃口。”
“你的胃很不舒服是不是?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他也放下餐具,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叫司机开车过来。
“不用了,你那么忙,我也没有什么,只是不太吃得下,如果真的很不舒服,我会去看医生。”她也看得出来他最近真是很忙碌,而她帮不上什么忙,能不打搅他就很好了。
他的确是不太有空,一会儿就要搭飞机到中部参加一场重要会议,晚上还得到南部去。就是因为他得到明天下午才有可能回家,才在百忙里抽空陪她吃饭。
“我让司机送你去医院,晚一点我再打电话给你。”
他是一定要她去看医生,语气很坚决,章采儿只好点点头。
“好。”她的允诺里有无声的叹息,莫名地心里有一股纠结的疼痛。
一起走出饭店,他看着她上车,直到车子开走了,他才走回公司。
也许早已经有预感只是她不希望是真的。
“梅夫人,恭喜你,你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经过医生的证实以后,一颗悬浮不安的心落了地,她的确是怀孕了但心情反而更为沉重。
等了一个晚上的电话,他大概是忙忘了,而她松了口气。
如果他问起,她将不知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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