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两个,三个。从走道的那头过来,走到我的面前。
我抱头,任他们的脚踩在我的背上。
睁眼,鬼不见了。女子说,哪里有鬼。回去睡吧,天要亮了。
我站起。进入房间。
一个女子裸着的背影。月光照进来。一个男子躺在床上。
我转身。男子从床上跳起。女子不见了。
读书的女子摸着我的头。还没睡啊,天要亮了。
我说,鬼,到处都是鬼。
男子和女子出来。男子揪住我的衣脖,女子扯着我的头发。
读书的女子说,他走错了。
男子不说话,手掌扇到我的脸上。女子不说话,扯下我的头发。
更多的人,或者鬼,围住我。嘴在动,却没有声音。读书的女子说,他只是走错了。
醒来的时候,我进了我的房间。
米表哥说,你去哪了。我说,鬼。
米表哥说,快睡吧,天要亮了。
我说,我撒泡尿。
米表哥堵住我,身体靠在厕所的门上。
我说,我憋不住了。我扯开米表哥。打开门。
一个男子,裸着。我说,你干什么。
男子不说话,看着我笑。
米表哥进来了。
米表哥抱住那个男子。
鬼。
我冲出厕所,冲出房间。
读书的女子不见了。
走道里空着。只有橙红。满天满地的橙红。
我醒来。拧亮台灯。冷汗。
打开电视,中央五台,足球。
我回忆睡觉之前的事情。写一个关于刘纪广小说的评论。玫瑰大街21号,关于诗人小岛之死。我读了五遍。评论写完后,上网。新散文,读了三个帖子。你,死给谁看,杨荻;我也刚从自杀中醒来,孟醒石;乡村画匠周建歧,东篱。三个文字都写了一个人,一个诗人,34岁生日的傍晚,自缢而亡。三个都向乐趣文学推荐了,跟了个帖子:三个悼亡文字。诗人死了,我们的心无法安宁。
关了电视。看表,2005年11月16日,1点35分。
6点再醒。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