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烦我带它。我是怕鱼网缠住,好用它解网,给你吧。你爸说让我们船长再给我配一把潜水刀。”
奇知道,风是潜救船的,那船长是爸的学生。
奇太高兴了,忍不住深吻了一下那刀面,爸爸啷哝道:“没办法,谁让她妈是跳舞的呢,多浪漫?我的闺女哟!”
风没笑,怔怔地看着奇,风双手环抱在胸前,宽厚的胸大肌夸张地凸起着,水珠里映出最后一抹红霞。
风的爸爸是另一艘船上的“老轨”“老轨”就是轮机长,是船员们对轮机长的尊称。
奇知道船上好多古老的习俗,都是爸爸教的。譬如:管水手叫木匠;管机工叫铜匠等等。奇曾问过爸爸,风的父亲为什么叫老鬼,爸爸笑了:“不是神鬼的鬼,是轨道的轨。”爸爸扫了一眼正在书架上摆放什么的妈妈:“你妈好象当年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妈妈不知我们在说什么,扭过头来向这边看着。她的后衣襟每当弯过腰后,总是堆积在腰部,再坠的面料也滑不过腰下那条曲线去。
“你不是去过太后号机舱吗?”爸爸用手比划着说:“主机的汽缸运动时,靠一条滑轨支持着进行往复,从而带动曲轴作圆周运动。轮机长管理机器,所以就叫老轨啦。”
奇听得似懂非懂,多少明白了点儿。
风的父亲和自己的爸爸都来自旧时代,由于他们先于主体社会进入机器时代,成了新中国必须留用的人,被称作“留用人员”全国解放后一起随太后号调到天津。因此,他们的工资远远高于单位里的局长、处长什么的,据说挣得和毛主席差不多。享用高薪在那个时代可不是什么好事,政治上的歧视如阴影笼罩了奇的童年,所以奇没多少童年的朋友,同类人中的孩子都大她许多,风都比她大十多岁,是介于叔叔和哥哥之间,说也说不清楚的那种。
奇对风的兴趣产生于傍晚时分码头上他轻装潜入水中的刹那,那一刻奇看呆了,那气势那身形那收紧的足趾和没入水后泛白的足心,所有的一切对业巳发育的奇而言,产生了绝不止惊奇那么单纯的感觉。曾有一瞬吻过芬兰匕首的奇,隐隐地产生过想去触摸一下风的胸膛的念头,为什么会这样呢?奇不明白,她就想用指尖去划抚那挂着彩虹色水珠儿的隆起。
后来又过了七、八年,奇长大了嫁人啦。对象是个高个宽肩、明眸皓齿的男人,名叫比干。
比干是奇的高中同学。为了争取奇,打败了五个“情敌”尽管代价是一只胳膊骨折,后脑勺缝了十八针,最终还是感动了奇,奇为比干的勇猛无畏而折服,女同学们都因奇拥有俊朗的比干而嫉恨她。为此爸爸很不高兴,妈妈却说,女儿喜欢就好!
后来比干考上了名牌大学,爸爸便不再生气了。奇却金榜无名,顶替退休的妈妈上了班。再后来,比干大学毕业回到了港口,有一份很体面的工作。八十年代后期,奇和比干喜结良缘。婚礼办得还算不错。
风没来。
风托人送来一个硕大无朋的皇冠螺。那螺很漂亮,舒展的螺唇上分布着肉色的釉质,使得这些以海为生的人们着实赞赏了许久。奇知道,风正在南沙群岛作业,这是他的心意。
比干却说:“肉色的东西,使人容易产生性的联想。”傻傻的奇并没太在意这句话的份量,爸爸听后似乎很反感,没喝多少酒就告退了。
当晚,比干柔情无限地拥着奇,一阵阵的晕眩让他似乎在摇荡的船板上飘向了天空等从云端上落下来,比干睁眼看到雪白的床单上没出现传说中的红色,脸立即沉了下来,用充满了疑问的眼光直视着奇,一言不发。奇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明白了,坦然地说,是练舞蹈时弄破了。比干一声不吭,脸已经冰冷如霜,接着翻身向内,一个劲地用鼻子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