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年在公共场合里,我挺不愿意和胖人坐在一起。尽管这些胖人的脾气都很温顺,尽管他们并不会惹你生气或不愉快,但我还是不太愿意和他们在一起。且不说他们的长相面貌,就是他们张着大嘴吃力喘气的样子,就让你非常而无比地难受。我不是歧视,更不是搞出一种耸人听闻的理论体系或说法。尤其是大夏天里,我更不愿意和胖乎乎的朋友坐在一起,那种热气腾腾的磁力场子,那种充满着热量被挤进来的压抑感很让人不舒服。
我最自己怕胖了,看到自己过去的一些朋友胖了,在一些事情的态度就会发生不被察觉的变化,尽量地迁就他们,这样做的原因,觉得像原谅过错一样对待朋友的肥胖。得,我宁可天天在半夜三更时,选择在一条没人没灯的巷子里走来走去,而不愿意天天混吃混喝,真的有一个不想也不敢告诉人的私心眼,就是怕自己胖起来,胖得自己都不爱看自己了。
我小时候有许多孩子时代结识的朋友,那个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和关系,不像现在这么复杂多变和容易颠覆。也许是穷孩子出身的原因吧,我们个个都筋骨结实,身轻如燕,不论是下河捉鱼,还是上屋爬树找食物,结伴而行时,一点也不让人感到累赘,尤其是干偷鸡摸狗的事情时,在大人们吼声一片的追逐里,更不能被捉被拘,精妙绝伦的逃跑更需要一个好的身手。
后来,我到外地去上学,毕业后混迹于城市之中。因此,和许多当年的朋友都远了。也许日子好过了,当我天天混迹于公务接待,吃喝玩乐得也胖起来的时候,我儿时的几个朋友也找到了我的门上。头次见面,除了当初的那点印象外,我简直无法认识他们了,他们一个个庞然大物般地动山摇,腆起的大肚子里,像女人孕藏育着六七个月的婴儿,像是在宣传或炫耀着什么似的,他们红润宽阔的面孔、粗大的脖颈和厚实的手掌上,时时流泄着即变溲味的汗水,笨重的身子在呼吸中如同一个起伏着的气球。
自从改革开放以来,物质的丰富和经济的宽裕,找吃,想吃,谈吃,好吃再总结吃,已成为他们补偿少年时代物质贫乏的唯一乐趣,像得了病一样,为了吃他们自愿组织起来,成立了食品文化组织,制定出相应的轮流管理措施,找出很多的理由吃喝,编出许多美丽而温暖的谎言,一到周末或节假日期间,就会坐着车在城市的每个角落里寻找美味的食物。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我讨厌肥胖、恐惧肥胖,而是与我一见如故,自然而然地把已半拉子肥胖的我,视为同党优秀成员拉进组织,去满足少年时代欠亏的口腹之乐。我就是那个时候渴望节食减肥的,我不是一个把事情爱弄复杂的人,也不是没事找事的麻烦人,其实,我也只是一个怕字,怕沉重的身子压得坐不起站不起睡不好。记得很多夜里,我反复无常地做梦,这些梦的内容都是与肥胖有关,不是我坐在一堆肉里,憋和喘不过气来,样子像快要死了;就是我已经胖得走不动路了,被人搀扶着,一屁股坐在车子的坐位上,在轰响之间听着铁架子在吱吱地痛苦呻吟。
后来,也正如我梦里所暗示的那样,我...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