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闹;莲抱起来孩子眼睛死死的盯着,春秀忽然明白过来,推开方饴大喊着“你怎么搞的呀,孩子也抱不住呀?你知道莲有这个孩子容易吗?”方饴的妈妈听到惊喊声也跑了出来,明白了眼前的发生的事情,你们都楞在这里干吗,赶紧送医院呀。春秀找来了出租车,慌张中方饴竟然没有上车,而是妈妈跟着去了。
方饴真的傻了,她呆坐在床板上,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敢想象孩子万一我该怎么面对莲?怎么面对莲的丈夫和公婆?方饴机械的看着自己的手,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方饴忽然想到她应该去医院,她必须到医院看个究竟。
华灯初上,夜已经深了。街上的出租车也许因为路政在夜晚修路的原因,方饴走了很远也没有看见一个。方饴有些迷瞪,她觉得她好象走错了路,不知什么时候坐上的公交车一直把她拉到郊区的终点。四周是黑墟墟的土地和路旁黑森森的树,没有灯光也没有什么路人,她似乎看见远处有灯光,她明白了:那可能是一个村子,她现在在五环以外,离医院真的很远。她想到应该去坐城铁,那样就可以在离医院很近的车站下车。方饴磕磕绊绊的在黑夜里走着,找车站、找车,可是当她找到城铁车站的时候,最后一班车刚刚开出。方饴又陷入到一个的迷茫之中,她已经感觉不到身边还有行人还有车辆,一种恐惧和害怕使得她不敢用眼睛来扫视任何的影象。她快步的走着,身边的风也在追赶着她脚步,不知走了多久,在方饴感觉真的要走不动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她的身边,此时的方饴已经顾不上一个人在夜里打车应该存有的一份戒备,她只是告诉司机,我要去人民医院,司机看看她:“这个时间去医院,是有急事吗?”方饴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使劲的点点头,司机不再说什么,汽车随即便在茫茫的黑夜里奔驰起来当方饴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此时的孩子终于醒来了,在大口大口的吸着奶水,大大的眼睛象莲一样亮亮的闪着,好象他的身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这时医生告诉大家,没有问题了,孩子一点危险也没有。方饴内疚的看着莲,莲一脸的冷漠,春秀用白眼翻着方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要是孩子有什么后遗症,我看你怎么办?医生笑着说:孩子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他就是玩累了,回去叫他好好睡一觉,不用担心。
方饴从医院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近中午。章带着他的儿子早已经来了,乱糟糟的房间章正一点点的收拾。见方饴回来,儿子迫切的打开了电脑,可是此时的方饴什么心思都没有了。机械的倒到了床上,而那泪水早已不争气的流出来;方饴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惨了,太倒霉了,什么事情也做不好,那么简单的事情到了她的手上弄得这么糟,害得父母也跟着受连累;四十年的经历中历尽坎坷,到现在一事无成、一无所有。现在连最要好的两个姐妹都要离她而去。方饴啜泣着,哽咽着,用枕巾紧紧堵住自己的嘴巴,不叫自己哭出声音。见到方饴难过成这个样子,章一把将枕巾夺下,抱起方饴的头:哭出来,方饴,你这样会憋出病来的;哭出来,有什么大不了的,什么事情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好的。
“哇呜”那悲声足以把所有的人从恶梦中惊醒,当然也包括方饴自己
真真的:
受尽灯花又一宵
不知何事萦怀抱
醒也无聊
醉也无聊
梦也何曾到谢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