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冷菊还孤寂

泣，轻轻的哭泣。像蝴蝶的翩飞一样。淡淡的。一直到陨落。这些都是在成长、变化已经终结着的。她淡淡的笑。她知道他在后面就这么冷漠的看着她的。他没有吵她，她也没有吵他。彼此冷漠的存在着。彼此的灵魂在对望着。屋子里却是一个人的呼吸。

    他们是彼此相爱的。却不可以在一起。

    他的母亲要他结婚。他说自己才27岁。说完之后才知道已经27岁了，在他的定义里已经老了。离开晴已经3年了。是晴离开他。彼此割舍，却无法完成的恋情。只有灵魂的归宿。

    他是害怕的。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空洞。像那些冷漠的人一样，都行尸走肉着。俊孔冷漠。没有呼吸的痕迹。月光打落下来的班驳景象，还不如那些喧泄的霓虹灯光。

    原来自然也是很脆弱的。人的感情是一种自然的迸发。也是这么脆弱。虽然爱还在。人却走了。

    没有告别的走了。

    他没有打开灯光，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清冷的月光绕过阳台上支离破碎的冷菊打落在屋子里。寂寞而且伤感着。

    他打开cd，里面是水木年华的垮掉的一代。淡淡的幽怨。却流淌着感情的执着。很多时候他都在问自己，他的感情是执卓的吗？他的眼泪打落。还是滴在那修长的手指上。还是不知道到底是手指冰冷还是眼泪冰冷。

    他依稀的记得。晴说他是冰冷的。冷漠的面孔，冷漠的神情，冷漠的姿势，冷漠的身体，冷漠的手指或许晴也说过他的眼泪是冰冷的。他已经不记得了。他感觉好累，想这么躺下休息。她依稀记得他们做完爱之后，她躺在他的胸膛上。他冷漠的叼着烟。寂寞的一口一口的抽着。他感觉自己的胸膛可以灼烧。然后再与晴缠绵，就这么彼此拥抱着睡去。那个时候他的胸膛是灼烧的。

    他是爱她的。即使他冷漠的表情，冷漠的眼神，冷漠的姿势。

    他知道自己是有眼泪的。晴冰冷的身体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他没有哭。感觉自己的胸膛在灼烧。

    一种莫名的火焰在跳跃，一直到自己冷漠的表情显现孤独、寂寞的样子。才可以罢休。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震动，破碎。脆弱的声音。

    三年前。他这么躺在浴堂里。用刀片割自己的手臂的血管。流血的声音是脆弱而寂寞的。滴滴哭泣的声音。他感觉自己是用血来代替哭泣。这么简单的理由。他以为自己可以跟晴在一起。但是只看到她哭泣着推他。他嚎叫着。

    一直到醒来，他在医院里，冰冷的病床上平躺着冰冷的躯体。床单、窗帘、枕头都是白色的，像家里的窗帘一样耀眼。他的眼泪悄悄滑过。

    现在，他却一直这么单身着，然后吃着抑郁的药品，看着冷漠的东西。以冷漠的姿态来看任何东西。很多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胸膛是灼烧的。用手指碰到胸膛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手指很冰冷。眼泪悄然而下。低落。他才知道自己的眼泪和手指是真实的冰冷。

    他把自己的脸埋在自己的掌心里。滴滴的哀号。

    阳台上的冷菊，干涸。然后被风吹散。

    他不知道自己的冷菊是不是孤寂的，更无法确认自己是否孤寂。

    但是他知道自己比冷菊还孤寂。冷漠的哭泣。冷漠的把心给你，伤心的眼泪，你已经看不到。心碎的疲惫。我是爱你的。凌低语。

    后记：曾经以为感情是冷漠的，所以冷漠的爱情。一直到灵魂的葬送。才知道一种真实感情的珍贵。凌是这么认为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葬送的爱情已作古。我们还活着。爱就在。

    晴是个单纯却又很有职业精神的城市白领。感情简单却执着，爱着冷漠的男人。她却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走了。读者自己有自己的想法，我无法强加。而凌在遭受离别之后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冷漠的东西这么重要。如果你把她当宝贝假如失去，你很失望。但是如果你不在乎的，失去了才知道是宝贝。那么你会更伤感，因为你根本不曾拥有过，或者不曾试着拥有过。

    冷菊是什么？深秋季节的花朵，冷漠的开着，绽放的声音冷漠。却有阵阵的清香。单纯而伤感。

    谨此文献给爱我的人，爱我而我不在乎的人，爱我而不在乎却让我深切伤感的人。

    2005年8月27日晚作于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