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一脸的不怀好意:“裳妮,你的游泳技术如何?”
裳妮恍然大悟,他发现她上次骗他说不会游泳,这回有麻烦了!“哦!哦!阿金斯博士说,善意的谎言是可以原谅的,如果是为了自保的话。”她说。
“阿金斯博士也说,给说谎者善意的惩罚是有必要,如果是为了泄气的话。”说着就把裳妮从泳床上扳下来,翻过来,打她的屁股。
裳妮躺避不及,被打了几下。想跑,又被尼克一把捉回来,卡在怀里:“下次还敢不敢?裳妮亲爱的!”
“不敢!”她乖乖的说。
“乖女孩!”尼克得理不饶人:“来,亲一下!”他把脸低下来给她。她调皮地在他脸上啄一下。
他专注地看着怀里的她:“裳妮,我要把你怎么办?你这个小妖精”最后一句是送到她嘴里。搂着一个半裸的女人在怀里,让尼克心猿意马。
他把她放在浅滩,从脖子吻下去胸部,他的舌头时轻时重地卷吻她的乳头和乳房,让她全身兴奋地曲动。
她全身曲动的弧线和喘气的呻吟,让尼克满足而沉沦。他脱掉她的比基尼泳裤,脱掉自己的短裤。
尼克吻得她意乱情迷,全身刺激颤抖。他再往上吻她的小肮、肚脐、吻她的胸部、脖子,吻她的唇,同时挺进她的身体。
他搂着她一翻身,裳妮在上面,她及腰散乱的卷发,迷醉的神情,扭动的上半身,狂野而美丽,她会把他烧干。
尼克说:“裳妮,你会杀死我!”
裳妮律动缓慢下来,趴在他身上,在风浪板方向着去:“尼克,他们会看得到吗?”
“谁在乎?一起杀死他们吧!”他搂着她再一转身,他在她上面,他们两人的律动配合得如此完美,直到筋疲力竭,直到海浪如欲望一起淹没他们。
他们俩裸体地躺在沙滩上,她在他的臂弯里。
“小鱼们一定很嫉妒我们做ài。”
“你想他们做ài的方式跟我们一佯吗?”
“不知道,但现在它们学会啦1”
裳妮想到忽然慌了起来:“尼克,你把我们的泳裤脱在海里吗?被海浪卷走了吗?”
尼克好笑:“宝贝,我把泳裤都丢上远远的沙滩,看到没?这样才不会给波浪卷走,知不知道?”
她没好气的说:“很有经验嘛!”
他又笑:“宝贝,这不是经验,这是聪明。我可不想在大海里寻找你的小比基尼两、三个小时,或是光着屁股驾船带另一个可爱的小屁股回到码头。你的屁股我不清楚,我的屁股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会怯场的!”
“你这个强辩的坏蛋!”
“我救了你的小屁股,还落个坏蛋的结果,”
他们俩一直裸体地躺在沙滩上,在自然的海天间,人可以融入其中,可以如此了无牵挂的自在自由,这不就是人类和自然间最初的默契与协调吗?!
夜幕星空低垂,尼克想带裳妮在海上夜游,但墨黑低沉的夜海,是裳妮恐惧的,她认为海的变化多端,在夜晚会有邪恶迫人的发挥。尼克就带着她直接回码头,拖着一天的疲惫,回到山坡上的家。
“裳妮,你从来不让男人留下来陪你过夜吗?”
“嗯记忆中没有,即使是我喝醉了!”
“甚至不邀请人家进门喝杯咖啡坐坐,这是不礼貌的,亲爱的!”他俏皮的说。
“我不会邀请男人进我的家,如果我的家里只有一大张床,没有其他东西。”
尼克的努力尝试,又告失败。“裳妮,你知道吗?有时候你的固执很扫兴!”他莫可奈何的说。
“好,宝贝,我后天早上是一定要离开,明天晚上我要好好跟你晚餐,晚上十二点到‘小木偶,好不好?"
“十二点?威廉他们有营业到这么晚吗?”她疑问,
“小木偶”不是通宵达旦的pub,他们以白天的餐饮为主。
“不要想这么多,你来就是了。还有,这是很正式的晚宴,请正式入席。”
她不知道尼克又在玩什么把戏,笑笑说:“好!"
“美丽的小姐,万分抱歉的是,明晚我可能没办法来接你,我可以在那等候你吗?”尼克绅士地执起她的手,半弯腰。
“你可以派你的司机来吗?”她附和。
“很抱歉,司机生病请假两天,这是最无法避免的,也是我们最不愿意发生的!”
她勉强的说:“好吧!”
“小姐的答应,是我至高的荣幸,今晚我将带着这喜悦入睡,”他亲吻她的手背,用力地把她拉进怀里:“好,小巫婆,记住我爱你,好好睡,有个好梦!”给她多情而深长的拥吻。他是这么舍不得离开她的唇,舍不得她离开他的怀里,舍不得这个中国小女子。
日下当中裳妮醒来,透过敞开的窗户往外面看,阳台短墙挡着,只能看到宝蓝色的天空,没有一丝瑕疵的碧蓝长空。每天早上醒来,看到这种天色,依然是满心雀跃和欣喜,从来不会习惯。
“小姐!”有人敲门,是强的声音。
裳妮套件罩衫去开门:“早安,强。”
“早安,小姐,”强还是那笃实的表情和语气“你的朋友都离开了,隔壁的先生明天早上走,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也要走?”
她很少看到强,强每天都在大伙出门后,来打扫整理房间,他总是知道每个房间的作息时间。
“嗯不一定,我还不知道,明天早上我给你答案好不好?但我确定明天不会走的!”
“好,没有关系,谢谢!”他转身要走,又回过来问:“你从哪里得到玫瑰?"
“朋友送我的,很漂亮是不是?"
“很漂亮!”强露出难得而含蓄的笑容“但是依奥斯没有玫瑰。”
“什么意思?依奥斯没有玫瑰?"她纳闷。
“依奥斯的上质太恶劣,整个希腊也是,我们没有玫瑰,只有橄榄。”
她喜欢强这种苦涩的幽默。“真的吗?”
“至少我没有看过,”说完他就带上门出去了。
留下裳妮回想,她在依奥斯没有能养出娇贵的玫瑰。尼克确是花费心思来讨她喜欢!她心仪这个动人的男子,她从来不想掩藏或欺骗自己,只是不想去多想。除了给自己多余的困扰,不会有任何绝对的答案。
裳妮往“小木偶”去会克莉丝,一堆人围住院子,克莉丝坐在那哭得伤心不已。
她很惊讶,过去坐她旁边,搂着她:“怎么啦?克莉丝,什么事情让你哭成这样?”
克莉丝哭得说不出话来。
威廉说:“昨天晚上有人偷了她全部的钱。“
“天哪!”裳妮不敢相信这种事发生,而且是在克莉丝身上。“太可怕了!”
克莉丝气说:“妈的!”
威廉说:“一定是人家知道她明天要走了,达伦昨晚才给她的薪水”
克莉丝又伤心地哭起来,哽咽的说:“我想了一个晚上睡不着,不知道是谁那么坏,偷我的钱?一定是认识的朋友,他只有拿我的钱,机票、随身听什么都没偷走”
裳妮好声好气的说:“不要再去想,因为你不可能想得到的,钱不可能找回来的,只会给你自己苦恼,会让你发疯的!”
克莉丝忍不住又低泣起来。这时裳妮看到尼克进来,他大概已经弄懂了,他走过来握握裳妮的手,算跟她打招呼似的。
裳妮想到,跟威廉说:“今天我只要蛋卷和咖啡:果汁和冰淇淋乳酪都不要了,给克莉丝。”她走到小费箱把钱丢进去。
慢馒地,大伙坐回原位,陆续跟威廉结帐。“今天我少喝几瓶啤酒,给克莉丝。”
“我今天不要汉堡和蛋糕,给克莉丝。”积少成多。
尼克拥吻裳妮:“亲爱的,我为你感到骄傲。”
克莉丝慢慢平静:“谢谢你,裳妮,”
裳妮说:“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足够,如果不够,我们再想办法。”
她心底盘算一下,克莉丝有机票,缺的只是旅费,而南欧国家消费很低,她应该可以一路玩回去,只是要拮据一点,或是早几天回伦敦。
威廉过来,开心的说:“裳妮,你很棒!”
“哪里!只是让你少赚钱一天。””
“我不在乎!克莉丝和我同是英国人,我们应该互相照顾。你想到这好方法,我并没有大损失,但是帮助了克莉丝,我很乐意。”
“很谢谢你们!”克莉丝说。
尼克说:“我会去跟达伦说,我想达伦一定也愿意这样做!何况那里更多人认识克莉丝”
裳妮搂着克莉丝:“就是啊!大家都喜欢漂亮的克莉丝,不要担心,克莉丝,总是会有解决的办法,不是吗?”
克莉丝被哄得安心也开心多了,笑笑说:“还好昨天说好是你要请我早餐,不是我要请你,不然你会恨死我!”
裳妮说:“是啊,不然你今天早餐就要饿肚子了1”
尼克吃了早餐,赶着要走“裳妮,晚上见。克莉丝,好好照顾自己,或许明年在这里再见你。”他在裳妮额头亲一下离开。
克莉丝说:“尼克迷恋上你了。”
“我想我知道。”
“你也喜欢他吗?"
“嗯!”裳妮点头:“他是那种让我着迷的人。”
“你有没有想要怎么办?”
“没有想很多,因为没有用。”
“看起来尼克满认真的!”
“我知道,我也是满认真的呀!你知道,爱情这种东西很脆弱的,不堪时间太久,不堪距离太远,想到就恨!”
克莉丝笑笑:“因为你在乎,所以你恨。”
“所以呀这不是我能决定或希望的,就不要浪费这份心思去伤脑筋,没事找事烦!”
“裳妮,有时候我真不懂你,你好自在,不挂心的!”
“我想我比较宠爱自己,说实在一点,就是比较自私,我受不了让自己不快乐或担心的事。”
克莉丝也学着她的口气来哄她:“因为你是个好女孩,漂亮的女孩,你不应得任何的不快乐。”
“看吧!我宠爱自己,所以别人也宠爱我。"
“不是,因为你喜欢别人,所以别人也喜欢你。“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随着历史时间与人类增加而越趋复杂,但总有默契维持在很微妙的关节上。
“克莉丝,尼克也是明天离开,今晚我们有正式的晚餐约会,我需要双有跟的黑鞋,跟越高越好啦!你知道依奥斯哪里可以买得到?”
“这是真的难题!”依奥斯是年轻人穿比基尼、短裤的便宜度假小岛,服饰店里卖的都是泳装、t恤。“我知道有两、三家精致的店,有比较别致的衣服、牛仔服和饰品,或许我们可以去试试看。”
毕竟克莉丝在依奥斯三个多月了,把这个小岛里里外外都摸透了,她们找到裳妮的尺寸,也正是裳妮想要的款式,两个小女人欢天喜地。
“克莉丝,你明天什么时候离开?”
“下午三点半的船。”
“明天中午一样在‘小木偶'见,好不好?”
“怎么?你怕我明天混不到早餐是不是?”
“不尽然,尼克明天中午走,我无法忍受一个人被留下来。当然啦,在漂亮的克莉丝走以前,我要把握最后的早餐。”
“当然,我了解,我很高兴被利用,在我被偷的情况下。但是,裳妮,在尼克走之前,你不要早起跟他早餐吗?”
她想想:“我不知道,我不要觉得我可以做得到,我很怕离别的场面,太伤情了!”
“由你自己了!”克莉丝说:“反正明天中午我也是要去'小木偶',再见你了。希望你今晚有个浪漫的晚餐,好好享受!”
克莉丝回去忙自己的事,裳妮也回到旅馆,在暮色黄昏的时候。她坐在阳台上,望着码头和沙滩,和她第一天到依奥斯时的时间是很近的,也几乎是同样的景致,同样的让她感动不已,只是现在心里多了上份牵挂,这份牵挂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放下来?!
尼克房间没有灯光,但是窗户敞开,窗帘飞舞,尼克应该是离开房间不久。因为强不喜欢他们让窗户开着,房间风沙大,不好整理;所以每天中午她离开房间时的窗户是敞开的,每天晚上她回来时则是关闭的。
裳妮慢慢做全身的清洁和保养,就像每次赴正式宴会前做的,只是这次比较麻烦,她没有带晚礼服,也买不到,要花些心思了。她化妆时,就仔细地在脑袋里搭配整理,她有这方面绝佳的品味和才能,可以化平常为神奇。
别无选择,先套上宝蓝色曳地的长纱裙,再穿上几乎同色的露肩紧身上衣,还不错。肩膀显得单薄了些,披上下午买的宝蓝色长纱巾,两头散在背后,很是飘逸。三种蓝色有一点深浅,但在夜晚的幽暗灯光下,根本分不出来。还是不够明亮、戴上一副当地的手工艺品,设计精致而夸张的银饰镶碎耳环,整个人画龙点睛般精神奕奕。
涂上中国红的口红,踩上高跟鞋,镜中高挑明艳的裳妮让自己满意。头发要挽起来吗?几番思量,经验提醒她,男伴们喜欢她的长发摇曳散漫。“会很乱吗?”“不会,裳妮,你的长发应该让大家欣赏赞叹!”她拢拢头发,还是让它自然吧!
在裳妮准备出门的那一刹那才想到,她这一身打扮要经过热闹的村子,似乎太隆重了些。但是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她慢慢走上阶梯,走进村子。所有擦身过的人都惊艳地回头,她的长裙、披巾、长发飘荡摇曳,她是缕动人的蓝色幽灵。
走到“小木偶”外面院子都没有人,看起来像打烊的样子,里面还有些许的灯光,裳妮推门进去,一片漆黑,只有一张桌上有盏蜡烛,以及全套的餐具,以及插得一大瓶狂野的红玫瑰。抒情婉转的小提琴和钢琴音乐弥漫,尼克从厨房出来,他一身正式黑西装,小领结,头发梳得干净,在后面扎个小马尾,十分的英挺而古典。
从他惊叹的眼神中,她知道他再次的着迷。他过去拥抱她:“裳妮亲爱的,天哪,你是这么风情万种,现在我相信你有二十六岁了!我为你倾倒!”同时给她深长的蛇吻。
“尼克,我从来没有过这么英俊的男伴,还好我们现在不是在人多的公共场合,不然我会觉得骄傲而虚荣!”
他领她坐下:“美丽的公主,怕厨师的手艺不合你的口味,所以今晚我亲自下厨,只希望你高兴。”
“这是我最高的荣幸!”
记得尼克跟她提过他的手艺不错,是跟妈妈学的希腊菜。尼克去厨房先端出了汤和沙拉。
“我们一起去用过几次餐,我注意到你喜欢海鲜和辣的口味。”尼克给她做了海鲜汤。
“尼克,你的善解人意让我不得不心动。”
“就让你的心动吧!”他温柔地注视她。
她看着这个男人姣好的脸庞,在烛光下散发着典雅的贵族气宇。“尼克,不要这样注视着我,你的眼睛是这么美丽,让我心慌!”
他会心地笑笑,把她的手拉到他的唇边,慢慢地唱着:“如果你说我的眼睛漂亮,那是因为我注视着你”他轻吻她的手背和五根手指。“裳妮,你出外旅行,都会携带整套的晚礼服
吗?”
“不一定,这次就没有。”
“那你去哪里找到这套礼服?”
“就要想办法变出来啊,既然你给我出这个题目,我又这么爱漂亮。你呢?我不认为你会带这么正式的西装来这种小岛旅行。”
“不会,我的行李都放在雅典外祖母家,我打电话请她想办法找人送过来的。”
“连玫瑰花一起?”
“你怎么知道?”
“本来我没留心,是强提醒我的,他说希腊没有玫瑰,只有橄榄。”
“这个强,跟我外祖母一样有意思,你应该听听她的语气:小尼克,你还在依奥斯做什么?还要你的西装和玫瑰花,你要我到哪里去找玫瑰花?”尼克夸张地学老人家说话的腔调。
"尼克,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让我印象深刻!”
“有人曾经为你做这些吗?”
“你曾经为人家做这些吗?”
他笑笑说:“裳妮,你是很难取悦的女人。”
她笑笑说:“尼克,不要给你自己太大的压力,你做得很好呀!”
“谢谢你的体谅,裳妮,非常善解人意。”
她喜欢尼克这种幽默。尼克亲吻她额头一下,进去厨房端出主盘,献给她希腊海鲜烧烤,特别的乳酪配料。她想,难怪尼克忙了整天。
“亲爱的,你曾经有过什么样的梦想吗?”
“嗯说不上来,我不觉得我是个贪婪的幻想者,我是个满幸运的人,我的想法都会实现。去年以前,我从来没想到巴黎,去年夏天,我哥哥的朋友从巴黎到台北,他送我几张巴黎的风景明信片,颓废、迷漫、典雅的景致,我深深着迷,他告诉我,八、九月的巴黎最美,我陷入向往中。两个月之内,我结束在台北的一切,在八月底到了巴黎。”
“我也是个幸运的人,从小我的梦想是环游世界,我要有个工作,可以在东京三年,上海两年,德里、柏林、巴塞隆纳、罗马我找到这样的工作了。”他笑笑说:“我一直喜欢东方格调的女人,不可思议,亲爱的,你比我想像中更美,我是认真的,你知道吗?裳妮。”
“我想我知道。”
“真的吗?我的意思是,我不要错过你,我不觉得我有那么幸运会再碰到一个女人让我这么心动。”
她笑笑地低下头:“我就知道今天晚上会有这样的会话。”
“裳妮亲爱的,看着我!”他温柔的说:“我可以感觉到,你也爱我,但是你强迫你自己不相信承诺和未来,你受不了不圆满诺言的缺陷和俗气。我会慢馒去做,让你相信我的。”
裳妮看着他的眼睛,在正经的时候,他偶尔不自觉地皱眉头,眼中散发的执着和温情,很具说服力。
“我要你留下我在东京的电话地址,只要你一回台湾,我马上去看你。如果耶诞节你不回台湾的话,我去巴黎。同时我要你所有的地址电话,巴黎的、台北的、你父母的、你最要好朋友的,我知道我有点麻烦、,那是因为我不要错过你。”
“看起来,你已经精心策划很久了!”她开玩笑。
“现在我知道,每次你紧张的时候,无以对答的时候,就是开玩笑。”
“好嘛,尼克,你知道你是个浪漫有趣的人,我们在一起有美好的时光,会让我永远记忆难忘”
“裳妮,我不喜欢这种致词,好像我们永远不会再相见似的。跟我跳支舞好吗?”
他搂着她,慢舞在闪烁的烛光中,在扣人的抒情旋律中。他拥她在怀里,他亲吻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耳朵,她的唇。他们慢慢舞着。
“尼克,你喜欢我今晚的头发吗?”
“亲爱的,你怎么样的发型都会很美丽,但是我最喜欢你让它自然披散着,就像我第一次在船上看到你,就像现在,你像女神一样地风采动人。”
“尼克"
他用唇堵住她的唇,不要她说话。他们慢慢舞着。
“尼克”
“裳妮,不要说话,靠近我,不要说话。”
他拥她在怀里,不要她说话,他要感觉她,接近她,爱她:他要她感觉他,接近他,爱他。他们慢慢舞着。
第一次在船上看到她,尼克害怕又惊心,这个中国“小女子是如此触动他的情。她的美丽,她的慧黠,她的情欲,她的捉摸不定,惶慢陷他入不可自拨的深渊。
尼克的浪漫、善解人意和英挺,攻破了裳妮的心理的防线,他是个性格出色的男人。她的自卫能力则警告她,感情是如此的脆弱、虚幻。只有他拥她在怀里是真的,他们慢慢舞着。
“宝贝,你困了,带你回家睡觉好不好?”尼克哄她。
“嗯!”裳妮温顺地点头。
尼克小心地搂着她,已经是三点多,街上依然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夜晚的风,吹得裳妮裙发飘逸,大伙都在注意他们俩隆重的装扮,尤其是裙带飞扬的蓝色裳妮。
下阶梯时,裳妮拎起长裙角,步伐谨慎,尼克一拦腰把她横抱在怀里。他看看她,她看看他~
“亲爱的,你的眼睛好漂亮。"裳妮说。
“如果你说我的眼睛漂亮,那是因为我注视着你”尼克又轻轻地唱起来。他抱着一缕蓝色的幽灵,慢慢地晃荡在这山坡的阶梯。
到了裳妮房门口,尼克要放她下来,她懒洋洋地撒娇:“尼克,我累了,抱我进去好不好?”
尼克抱着她,等她开房门。他放她在床上,打开床头灯,坐在床头看着她,她正注视着他,他摸摸她的脸:“天哪!这是真的吗?裳妮,你是这么美,好舍不得你!”
一阵凉风吹来,他俩同时看着飞舞的窗帘。裳妮坐起来搂着他的脖子,埋进他怀里。他托起她的下巴,吻进她的嘴里。她脱下他的外套和领节,解开一颗颗的衬衫扣子,抚摩感觉他的胸膛。
尼好不容易把她缠绕的长纱巾去掉,亲吻她平滑姣好的脖子和肩膀。他找到她背后的拉炼,把她上衣脱掉。他们浊重的呼吸交换着。尼克把自己的鞋和裤子脱掉,裳妮看着他健美的裸体,像雕像般韵致。尼克看着躺在床上的她,黑色的胸罩,宝蓝色长纱裙,黑色高跟鞋,这个女人的放荡可以淹没他的。
尼克用他全身的肌肤去与她厮磨,从她的唇吻下她的肩膀,打开她的胸罩,吻进她的乳房里。他的手褪下她的长裙和内裤,游移在她的两腿之间,他喜欢看她全身刺激得曲动与呻吟。
尼克吻回她的吻,送进她嘴里:“我爱你,亲爱的!”
裳妮娇喘的说:“我也爱你,尼克。”
他把他无尽的热情与精力给她,与她缠绵,要她爱他,再回到他怀里。消磨得两个筋疲力竭,就这么交缠地睡着在床上。
裳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白,艳阳高照。她意识到尼克已经走了,应该在往雅典的船上,一阵强烈的诅丧袭击她。满地蓝色的纱裙和纱巾,她注意到梳妆台上换了一大束淡粉红色的玫瑰,尼克把它们处理得典雅而温存,旁边放了张卡片:“裳妮亲爱的,再见你在台北或巴黎,爱你的尼克。附注一:你又耍我了,你不会变成白蛇在半夜,宝贝,阿金斯博士说,你要戒掉玩把戏的习惯。附注二:我已经开始想你了,真该死!"
裳妮看着那一大瓶玫瑰,和这张卡片,感伤得掉眼泪,她任大滴大滴的眼泪掉下来,她感觉像走出舞会般的落寞。
裳妮坐在阳台上,看着大蓝蓝的海和天,慢慢地她的情绪也沉淀到毫无杂质,清晰而坦然。
“小姐!”有人敲门,是强的声音。
“你自己开门进来好吗?”她懒得走过去,反正强有钥匙。
“早安,小姐。“强自己进来了。
“早安,强,我打算明天离开,可以麻烦你载我去码头吗?”
“没有问题,只要告诉我时间就可以了。”
“谢谢你!"
“不客气。”他转身带上门出去。
裳妮想到和克莉丝的约会,往“小木偶”去。威廉正告诉克莉丝昨晚他们在“小木偶”的约会,克莉丝看到那四、五十朵的大束玫瑰花,撒娇向威廉要。在威廉和达伦的帮忙,大伙集少成多的捐助下,克莉丝依然可以照计划踏上旅程,只是要缩衣节食些。
裳妮送克莉丝到码头,买明天中午的船票往山杜云尼。她在码头边的沙滩游泳飘浮,在黄昏之前赶到“依奥斯俱乐部”完美凄艳的日落,夸张华丽的交响曲,完成她归去的心情。
晚上当然是到“红狮”去狂欢,她跟着大伙又跳又唱又吼,像运动一样的狂舞消耗。达伦永远像局外人一样,醉眼观看这一切,他是这间酒吧的主宰灵魂。
裳妮跟达伦说:“我明天要离开依奥斯了。”
达伦还是那颓废的调调:“裳妮,你知道吗?我开这间酒吧七年了,做的全是观光客的生意,真该死!我还是无法适应人来人往的离别,你说我是不是踉自己过不去?”
她笑笑说:“有些事情,总是重复的发生,但人永远没办法习惯,没办法控制,真该死!"
裳妮把自己全身的思想和精力都消耗掉,回到旅馆,倒头就睡,白色的落地窗帘飞舞在她梦中。
第二天早上醒来,裳妮看看窗外湛蓝的天空和大海,这是船航行的好气候,好日子。
她收拾行李后,整个房间恢复空旷整齐,就像所有旅馆的房间一样。坐在床上,裳妮看着梳妆台上的玫瑰和地下一大背包的行李。
在强敲门的同时,她决定把玫瑰带走。用一大张牛皮纸把四打玫瑰包扎得不羁而别致,她知道,到山杜云尼时,她会有个生动的房间与美丽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