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必了!我不想听。”除了他,这场婚礼的真相只有富驹最清楚,不是富驹还能是谁?“好一个亲情!”他脸上摆放的是痛、是怒。
“大哥”
“为什么?”富冽问的决裂。
“因为你是我大哥。”富驹不畏的迎上富冽太过明显的鄙视。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因为啊!
“我不再是你的大哥。”他已经得到他要的结果,只要再一点
“大哥”
“不准喊我大哥!从现在起,我是你的富总裁,或者,你可以叫我一声富先生。”富冽寒着脸,把目光转向端坐一旁的父亲“爸,还有事吗?”他用深受打击的双眼,迎视父亲洞灼的目光。
“从现在起,你不再是富氏集团的总裁。”
盎敬云再次挥出利刃,因为他相信只有折断富冽骄傲的翅膀,他才会明白,那一双翅膀,就是金权。
脚,是凡夫的俗物,沉重而缓慢,金权的翅膀,才能看尽大地的抚媚。金权,是无限辽阔的骄傲,这骄傲不该因为一个女人而堕落。
“你不可以!”想剥夺由他一手打造出的傲人成绩?真是小看他了!
盎冽维持住表面的愤怒,捉起面前的卷宗夹用了八分力往前掷出,就跟他意料中的一样,富驹反射性的弯身护住杜晴晴,好让娇弱的她不被他丢出的卷宗夹击伤脸。
“原来,她才是你背叛我的主因!你太愚蠢了,只要你开口,我会把她给你,不过就是一个女人!你会后悔,后悔为了一个女人背叛我。”富冽声怒面硬。
“大哥”
“富先生”
打断富驹和杜晴晴话的是富敬云。
“明天的婚礼不必取消,我改变主意了。晴晴还是我富家的媳妇儿,富、杜两家的合作关系继续。驹,你暂代总裁的位置一年,晴晴就交给你。”没有时间深想,富敬云硬是要截断这场他自以为是的错误。
才下完命令,与儿子恨然的怒视相对不久,富敬云突地起了怀疑
盎冽看进父亲一闪而过的怀疑,马上在心中堆砌着能叫他更愤怒的假象,比如说
他尊敬的父亲,突然莫名其妙的跑来毁灭他的人生!
他亲过手足的异母弟弟,利用他的情感背叛他!
他爱的女人,在他为她费尽心思后,明天将是别人的新娘!
这就是付出情感的报应!这三个他爱的人,选在同一个时间用这样的方式来回应他对他们的爱!任何人都会受不了的
他必须要有更真的愤怒,来证明他的崩溃。
“你们,将为今天付出代价!”富冽紧握的拳头击破一旁的书柜,刺入肉里的玻璃昭显出他火红的怒气。
“你要掠夺的对象只准是事业,不准是女人,别浪费时间在没用的风花雪月上。现在,是你学会没有富氏光环生活的时候了,一年后,你将会感激我现在做的一切。”富敬云握紧手中的手杖,态度强硬而严厉,脑际瞬间有过的怀疑,随着破裂的玻璃碎成一地。
“事业?”富冽讽笑道:“我也是你‘事业’的一部分?”
“你曾经是我最骄傲的部分,我爱你。”一年后,他会再次成为他的骄傲,富敬云深信金权的魅力。
“是吗?”富冽任手上的伤口继续淌血,玻璃还是刺在肉里,这痛已经有了代价“你的‘爱’跟‘恨’,不过是同字异音。”是爱是恨,对他,再也没有影响了。
盎敬云用面无表情回应富冽的恨怒。“将来有一天,你会懂的。”他会这么做绝是因为他爱他,这个让他特别骄傲的儿子。
盎冽站起身,什么也不拿,只带着刺进肉里的痛,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他才使用不到三个月的豪华专属楼层,未来的一年,富氏不再是他的天下。
他要的,已经到手了
“大哥”
“富先生”
“不准追!”富敬云的声音,随着富冽的离去变得更是严厉“驹,爸爸亏欠你,但是,你大哥从来就没亏欠过你,娶了晴晴,当是你对他的回报。只有这样,你母亲的悲剧,冽母亲的悲哀,才不会无止尽的上演,这不只是为了你大哥,同时也是为了你自己。”
他是偏心,因为他对富冽的母亲有亏欠,让他在面对富驹时无法正视那太过相似的面容。
“爸爸”这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不能娶杜晴晴,更无意暂代富氏总裁,他不愿意!
“富先生,晴晴求你!我们可以做有名无实的夫妻,你不必对我负任何责任,我更不会干涉你的自由。”杜晴晴紧捉着眼前的富驹不放手“我怕他,真的好怕好怕他,求求你!”
“驹,我不准你大哥毁在女人的美色上。”
盎驹合眼遮住眼里中计的不甘愿,脸上摆放的是恰到好处的为难。不能啊!
能不担负起夺妻篡权、忘恩负义的角色吗?谁叫他又输给了富冽!
盎冽不停的走、没有方向的走,手掌上的血早已凝固,就跟他的过去一样暂时冰封,他终于可以自由的走在夜晚的街道,呼吸着天堂以外的脏空气
是了!
就该是这样!
他要的结果已经到手!
漠然的停住早该停下的脚步,举起右掌,就着路边晕暗的灯光,他用左手把嵌进肉里的玻璃碎片,一片、一片的挑拔出。
看着新冒出的红血滴落指问,富冽冷着唇角一笑。
戏,虽没有照着他的意思一幕一幕上演,可结果比他预期的好太多
盎驹居然可以面对杜晴晴的绝美如此之久,却丝毫没有行动。这份自持证明他没有看走眼,富驹值得他费心思。
这个异母弟弟的出世,是父亲掠夺下的战利品,母亲的因爱成恨,毁了父亲因着一张美丽的容颜所兴起的掠夺。叫人酸涩的是,美丽容颜的主人从生到死,一直都是无能为力的牺牲品。
战利品的面容就是牺牲品的翻版,俊美的面容注定被不敢面对愧疚的掠夺者摒弃,同时不能见容于毁灭者的妒恨。
他的干涉,并非出自于好心。毕竟,掠夺者跟毁灭者的结晶,能有多好的心肠?
在母亲郁郁过世后,他有了更清楚的想法
做自己!
他不再屈就于兢兢业业、满脑子事业的企业家第二代。现在他是态度恶劣、内心阴险、纵情美色的败家子!
利用富驹切断富氏集团系连在他手脚的无形铜线,是这场局的目的,杜晴晴只是顺便,现在他要的已经到手,杜晴晴就当是谢礼送了富驹,无所谓!美丽的女人,多的是。
为这一天的到来,他早有万全的准备。钱,是他用来迷人的手段之一,而他着迷的是自由。
未来的这一整年,他的口袋里有满满的自由,该怎么花用?
空的胃,早已饿了!
盎冽站在十字路口,沉淀着原有的复杂
暂时离开富氏这个天堂终究还是要回去,那灰暗的天堂,怎能没有陪着亚当一起堕落的夏娃?决定,顿时在他脑海成型。
婚,一定要结,因为继承人!同时他亦需要女人的柔软来庆贺每一次胜利“爱情”他不需要,但是婚姻就有其必要性。
一颗艳红的苹果太过庸丽,而庸丽的夏娃,无法吸引变色天堂的亚当,他的禁果,不会是红的。
“就决定青苹果。”青,适合堕落。
决定好花用自由的方向,绿灯一亮,他才正要踏出步子
急而短促的煞车声后,是碰撞声,连带扯出几个惊声尖叫。
盎冽反应极快的往后跳退,一个不稳,踩空跌坐在地,他面带薄怒的瞪着开上人行道的红色march。只差一点,他就成了满口袋自由的无名尸。
开车的肯定是个女人!
等看清车主的面貌,他复杂的脑子瞬间积极的加速运转
没想到,青苹果出现的如此容易!
“我完了!撞死人了!”冉美人惊慌失措的几乎是跌出车子来,对于跟在后面同样惨白了脸的冉英雄是理也不理,一个劲儿的绕着地上的“尸体”打转几,拼命找着那本该四溅的飞血,一个劲儿的嚷着相同的一句话。
“我没死。”拐到脚踝,让富冽不好站起身,不过他也没打算站起身。
“没死?”会说话?冉美人在震惊过后,更是惊慌失措“没死?天啊!你没死!救命啊!救命啊!他没死?快来人救命啊!”盎冽皱起眉头,她不是他要的,高分贝的尖叫声,让人头痛。
“美人?美人!我们不怕,这人撞没死。”冉英雄用力的拍着自己胸口安抚着,美人再这么叫下去,连她都要叫了。
这是什么话?好像他反应快没被撞死是他的错来着?
盎冽冷眼细瞧眼前两张完全不同的脸蛋先下车的女人有着跟杜晴晴同样绝美的丽容,非常容易勾起男人掠夺的欲望;紧跟着下车的女人还是女孩?
他的目光瞬间定住
她才是青苹果的主人!
“美人,他他在瞪我耶!”冉英雄直捂着胸口,退了好大一步。
又不是她撞他的,他他干嘛这么瞪人?好好可怕耶!
“英雄,我完了!我完了!死了就算了!现在把他撞傻了,连谁是凶手他都搞不清楚,还直瞪着你瞧完了!完了!我要养他一辈子,我的大好人生毁了!我完了!”冉美人直嚷叫着。
冉英雄连带被叫的心慌慌,脑子满是“完了”这两个字。
“喂,这是多少?”冉英雄怎忍的远站着,手比着一。
盎冽没回应,紧盯着眼前扎着单边辫子的女孩看。
“你看!你看!他连一都不认得,完了!我把他撞成老人痴呆症了,我完了!”
“你你怎么知道他他被撞成老人痴呆症?”冉英雄被吓的又退了好大一步。不不会吧?要是真撞成了老人痴呆症,那那她怎么办啊?
每次都一样,不管是美人的错、还是她的错,到最后,都是她一个人的错,然后,犯了错就得负责。
可是可是现在这老人痴呆症要怎么负责啊?
“美人,我不要负责啦!”冉英雄是真的害怕了。
“负责?”这两个字让冉美人吓的马上回复神智“对!对!对!不能负责!我们是柔弱的小女子,怎么负的起几斤责?我看”冉美人前后左右把路都看清楚“英雄,不如趁着现在三更半夜的四下无人,我们快走!”
“走?可是他没死啊!”而且.还直瞪着她瞧,她不敢走啦!
“对!万一他什么都记不住,就刚好记住车牌跟你的脸”肇事逃逸,罪加一等。
“为什么是我的脸,不是你的脸?”又不是她开的车,她又没驾照。
“因为他只瞪着你瞧啊!”“可是,老人痴呆症不是都会忘光光吗?”她不要他记住她的脸,好可怕
“电影不是有演,老人痴呆症会记住一堆数字。”
“那不是自闭症吗?”
冉美人被冉英雄这么一问,一时间竟答不出话来。
“美人,你到底把他撞成老人痴呆症还是自闭症啊?”
“反正反正就是撞傻了,有什么差别?”
“当然有差别,要是撞成老年痴呆症,他就不会记住我,可是要是撞成自闭症,他会一辈子记得我耶!”什么没有差别,差那么多!
“是差很多,我想想”
盎冽心机深沉的在冉英雄慌急的注视中,放松了身子往后倒
“你快点想清楚啦啊!美人,他死了!”冉英雄眼睁睁的看着他倒下,吓的叫了起来。
“死了?啊!死人啦!救命啊!人死啦!谁来救命啊!”冉美人抱紧了冉英雄,吊高了嗓子,拼了命的叫啊叫的。
安静的夜里,那一声高过一声的救命尖叫,勉强叫出了一点儿善良人性,不知道是哪个谁,按了—一九叫了救护车,总算是中断那吵死人的鸡猫子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