泵且不论他是好是坏,但看他清澈的双眼,不像是坏人,而且他的性子似乎挺好的,人又风趣,武功也好,如果一路上有他护送
“我能信任你吗?”井初莲看着南宫炀。
眼前的女孩天真无邪,有一股吸引他的神秘力量,他只觉得胸口一阵悸动。
南宫炀刻意握拳,止住胸中起伏快速的气动,以内力压下那股令他心跳异常的气闷。
他笑笑想开口说些什么,忽略间空气中多了一丝焚香的气息,他的笑容收起,眼睛挫败的闭上。
不要又来了
“死混小子!又在偷懒了!”
空谷回音,附近的鸟兽群起飞奔,一阵狂风怪异的吹袭,拂得井初莲和小环几乎无法站稳,踉跄地扶住树干。
“混小子,你太闲了是吗?说要到后山来练功,居然功不练,给我调戏起女孩儿你真是活该欠打”
话还没说完,一记闷掌便轰在南宫炀胸腔上,力道之大让他步伐往后滑了几步,幸而他的内力还算不错,一天到晚接类似这样突如其来的一掌,算是习惯也被训练得能承受了。
“咳”他捂着胸咳了几声。该死的老妖!
“混小子!好的不学,成天只想着偷懒!”静缘师太手中拂尘挥舞,甩放在左臂上。
“你哪只眼看到我偷懒了咳”他又闷咳了几声。
“还顶嘴!你活得不耐烦了!”静缘师太气得瞪大眼。
练武之人对于四周的声响特别敏感,以至于井初莲踩到了一片枯叶所发出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娃儿长得可标致了。”静缘师太嘴角扬笑。“难怪你人偷懒”
井初莲被静缘师太盯得怕怕的,若不是见到她一身的尼姑袍,她还以为她是一个男扮女装的男人。
小环站到井初莲身前。“喂,你看什么看!”
静缘师太原要过去摸摸井初莲的脸,此刻却被小环喝住,脸上原有的笑容也不见了。
“真是没教养,去!”她回头。“喂,你马上跟我回去,今晚你别想吃饭!”
“我答应要送她们下山”
“答应?”静缘师太变脸。“你答应?”
“对啊,没错!他答应要送我和小姐下山的。”小环又往前站了一步。
静缘师太实在对眼前没教养的女娃没兴趣。“不准,马上跟我回茅屋去,今天一天都不准给我踏出茅屋半步。”
“做人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小环气得脸颊涨红。
“你这丫头!说话越来越不像样”
“对不起,我的丫环不懂说话轻重,是我教导无方,请师太见谅。”井初莲示意小环闭上嘴。
静缘师太这时眼睛一亮。“你这丫头,说话倒是得体,看得出识得几个字,叫啥名字啊?”静缘师太一看到井初莲开始,便十分欣赏她。
“井初莲,师太。”
“初莲像莲一样,净秀、脱俗,好名好人儿”
“多谢师太夸奖,只是个俗名。”
小环抬头看看天,手轻拉井初莲,附在她耳边道:“小姐,太阳已经消失,天色变黑了,我们来不及下山了。”
“你们打哪儿来?”
“从京城来,现下暂时寄宿慈云庵。”
“慈云庵你们现在来不及下山了。”
小环低声嘟囔:“我们也知道,还不是你害的”
“小环。”
“你答应要送她们下山?”静缘师太问向一旁靠树纳凉的南宫炀。
扬弃手中的叶子,南宫炀点头。“我跟你说过了,你还不准,你可别说忘了。”
静缘师太拍拍头。“是吗?那我看你们现在下山也太晚了,不如这样吧,到我那儿住一宿,明早我再要那混小子送你们下山如何?”
不知是否年纪也大了,静缘师太这阵子时常忘记事情,南宫炀已经拿她没辙,只希望她别连拳谱、武功招式都忘了就好。
否则他心头一直惦记的血海深仇该怎么报?
想到他心头最不堪的痛,南宫炀脸色沉了下来。
“这”井初莲犹豫着。
小环马上将她拉到一旁。“小姐,可别答应啊,如果我们今晚没回慈云庵,李统领一定会派出大批兵马来找我们,说不珲还会往宫里去通报给皇上知道啊。”
“但我们这时已下不了山了。”
“可是”
“别说了,我自有打算,等李统领找来,再作打算吧。”
“如何?这样还要考虑,那还是别来好了,自个儿下山吧!不过我先跟你们说,深夜的山林里有很多猛兽出没,自个儿小心啊。”静缘师太的心态很可议,似乎是在恐吓她们,让她们提不起胆下山。
小环一听马上往井初莲身上靠,明显被吓到了。
“那就麻烦师太一晚了。”
“看不出你这丫头没啥教养,手艺倒是挺巧的。”静缘师太不停动筷夹面前的素菜。
“吃就吃吧,那么多废话。”小环有一口没一口咀嚼,眼睛还不忘瞪着静缘师太。
“小环,不得无礼。”
小环原本还想再讲些什么,最后是被井初莲的瞪视给逼得吞下话,很不甘愿地低头扒饭。
“你家在京城,到慈云庵做什么?”南宫炀满眼浓烈喜欢早已表露无遗,只是他一刊不知道自己是以这样的眼神在看井初莲。
“我每年都会到慈云庵来上香,乞求上苍庇佑人民丰衣足食,保佑家父身体健朗。”
“不曾替自己求过?”静缘师太的兴趣又来了。
“替自己求?初莲不觉得自己有缺少什么,衣食足,没什么好求的。”
“求姻缘,傻丫头。”
静缘师太在说这话的同时,眼睛还不时望向南宫炀,小环也发觉了静缘师太的视线,跟着看眼前互相对望的两人,然后在一旁窃笑。
像是忽然对一件事着了迷般,对望不停,甚至忽略了四周的一切,眼中就只有对方。
井初莲不晓得自己为何会被他吸引,只是在初见他时,心这好像被他牵引了,然后是他杰出的武功,还有他带着一丝不羁的笑容。
好像迷失在那深不见底的漩涡之中,脑袋早就来不及运转。
南宫炀对井初莲感觉是如此清楚,但井初莲恐怕就不像他有这么肯定的感觉。
他脑中只闪过一道想法,那就是她是他想抓住的幸福,是那幸福的尾端,如果不握紧,怕是一刹那就会消逝。
小环看得专注,以至于被嘴里的食物噎着,猛咳起来。“咳”这一咳,两人都清醒,随即注意到自己的行为,忙着脸红、忙着低头猛扒饭。
“去”静缘师太被小环气得半死。碍事的丫头!
晚膳结束,静缘师太便以打坐时不得打搅为由,将三人赶出她的屋子。
小环先进她们今晚要睡的茅屋去打理床铺,而南宫炀却不知跑哪儿去了。
走在梅林里,井初莲恨不得将树上一朵朵的梅花摘下来,将他们全带回去。
她在一处满地梅花的树下坐下,头靠着树干,低头捡起一朵朵的花瓣,专注到没听见有人朝她走来。
“你很喜欢梅?”
井初莲捂住心口,明显被吓到。
“对啊。”
南宫炀没有问过她便在她身旁坐下,一腿弯起,手靠在膝头上,一手抓起地上的花瓣,然后松开指缝,让它们从缝间往下落,然后又抓起一把在手中把玩。
“怎么会这么喜欢?它们很平常嘛,没什么特别的。”
“那可能是你看多了,所以才会觉得没什么特别,但在京城,很难看到梅花,除非是特别栽种,但特别栽种的开出来的花都不漂亮,没有山上的好。”
“你就因为这个原因喜欢上它们?”南宫炀一脸不以为然,似乎还有些意外。
“我喜欢梅花扑鼻的香味,也喜欢它们克服环境的力量,我觉得人就该如此,不该因一时困境而忘了自己的根。”
南宫炀眯起双眼。
井初莲这番话勾起南宫炀儿时的记忆,他娘在他面前被杀的景象,他永远都忘不了。
如今他拼了命的学武,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他要替爹和娘报仇,还要杀光那些在井邑国占领和绦国时倒戈的贱臣!
井初莲看着南宫炀握拳,手中的梅花被他捏紧到变了形,都烂掉了。
“你怎么了?”
“没事。”他冷声道。
她细细看着,在他脸上,她瞧出了些端倪。
“你有事困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