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心婷向来想到就做,第二天就约来宣郁淇,并自愿带她女儿出去玩,替利思晟制造机会,利思晟对宣郁淇就嫁自己妹妹一样,关心的也就是她的事业,还有她女儿的情况,是不怕没话聊,只是不明白崔心婷又玩什么花样。而后她每天下午都自动到宣家把郁淇的女儿接过来玩,叫郁淇天天来接女儿,顺便留郁淇一起用餐,利思晟很快就知道她的用意了,还真难为她了,居然为了凑合他,那么懒的人,每天做晚餐给客人吃。
明白她的意图后,他也直接对她明说,目前他还无心涉及感情,结果被她不以为然地训了一顿,第二天她就没带晴晴回来玩,但是晚上七点多接到一通电话就出去,到半夜两点才回来。
没见她回来,利思晟着急得很,眼巴巴地看着时钟一点钟一点钟地走,却始终没有她的消息,这么晚回来,连一声通知都没有,她是不是生气了?生气也不该拿自己的安全赌气呀!这女子总是不分轻重。他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等到她进门“你去哪裹了?现在几点你知道吗?你到底有没有理性?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晃到这么晚,很危险的,你就不能让我少操点心?”
崔心婷一进门,发现他在等门有点意外,心里升起一丝的温暖,来不及收藏,就被他一连串的质问给破坏了。
“你是谁啊?我爷爷还是我爸爸?我有门禁吗?几点回来得报备吗?我的房东大人?”他之所以不得人缘就是这样,明明是好意,却要端着大男人的身段,好心就可以对人这么训着玩吗?好意就可以管束人吗?她存心和他对上。
“对不起!我太着急了,可是现在治安这么不好,你真的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利思晟马上放软语气,她是绝对硬碰硬的。
“放心,我怕痛得很,不会让人有机会拿刀砍我的。”她也软化了,他不是个吵架的好对手。
“饿不饿?我帮你做宵夜。”只要她平安就好,她的行事的确没必要向他报备,虽然他心裹很想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晚回来,但他怕得到答案,至于怕得到什么答案,他不愿去深思。
“别这么忍气吞声地讨好,你就不能有志气一点,我凶你你不会凶回来吗?我哪不知道你是关心我才这么对我粗声粗气的,我就是要激你,你怎不会据理力争?”这种人将来要是娶个强势点的老婆,一定被管得死死的,她虽然争取女性人权,却不是一面倒,非常在意公平对待。
“我只是怕你饿。”谁要讨好她了,她会卖人面子吗?单纯出于真心,被说成讨好,他觉得不舒服。
崔心婷定定地看他一眼“别再对我这么好,别让我爱上你。”她带点玩笑地说,不认为自己会爱上任何异性的她,现在怕爱上这个她根本看不上眼的闷葫芦。
她怕真爱,利思晟确定了,这么不安定的人渴求一份真爱,渴求到害怕拥有。
“爱并不可怕,也不是不可得。”他温暖地给她一个拥抱。
崔心婷紧紧地依在他怀中,他宽柔善良的心窝好温暖,她漂泊无依的心满是感激,久久她会渴求一个温暖的怀抱,通常她会找程哥,程哥的怀抱是兄长的怀抱,充满溺爱与疼宠,他的呢?不是兄长的,也不似男友带占有欲,纯粹只是温暖。
吸取被了自己所需要的温暖候,她得替他留后路,这个专注纯情的傻子,只会一味地照顾人,不知道他会把自己陷进感情况沼,他适合找个柔顺乖巧的终身伴侣,而不是沾上她这声名狼藉的女人。
于是,她一颗一颗地解开他衬衫的钮扣,一路印上热吻。
直到第三颗利思晟才能够对她的举动有所反应“你在做什么?”他懊恼他拿开她的手,推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不想吗?通常这样的气氛出来,就可以上床了。”她放浪的手指抚上他的俊脸。
“又耍着我玩,你过分!”利思晟不悦地拿开她的手。
“来嘛!你不会我教你。”她以另一手勾住他的脖子。
“心婷!”他仍是认为她在闹,因为她不习惯接受真诚的情感互动,所以用玩闹来收场,但玩也要有个限度。他的声音带着警告。
他绝对坚持了,虽然不安,但不拉他一把,只怕他会因好心而伤心。
“我要你!”她仰头看着他,声音满载诱惑。
“啪!”的一声,利思晟的大掌就落在她艳丽的脸上,瞬间的刺痛让她失去知觉。
利思晟连忙扶住瘫软的娇躯“对不起!”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这么出手了,他从不打人的,居然一出手就把人打昏了。
“心婷!心婷!对不起,你醒醒,别吓我。”他连忙把她抱到沙发上平放,轻轻地摇着她,一声声叫唤着,量她的脉搏并没有异样,他安心了一点。
崔心婷悠悠醒来,一感觉痛就哭了出来“你打我?明知我最怕痛你还打我?
你去死好了。”崔心婷马上对他拳打脚踢的,将他毒打一顿。
“对不起!”利思晟承受下她每一记狠重的拳头。原来她不是被打昏,而是痛昏了,这让他放心一点,可是她打人好痛,她自己也一定吃疼的,却愈打愈起劲,怎么打人时的痛就忍受得了?
才这么怀疑,就见崔心婷甩了一下手,痛得受不了,又昏了过去。
利思晟再把她叫醒,她哭得伤心不已,泪流满面。
“我要告诉韩姨,你欺负我!”她自己边哭边以掌背揩泪水。
想到不甘心又把他抓起来,摔到地板上“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打我!我告诉你,别以为我好欺负,我崔心婷别的本事没有,打官司是本行,你打我一巴掌,我可以把你告到进监狱。”说着她又踹他一脚。
把利思晟打得处处挂彩后,她仍感委屈,坐在沙发上继续哭着。
她的脾气还真火爆,幸好遇到连续假期的开始,邻近的邻居们都不在,不然一定会被告妨害安宁的。
“对不起!还疼吗?”他艰难地站起身,到她身边关心地问。
“不必假好心了啦!臭男人、烂男人,全天下的男人都无情无义,动不动就打女人,我不是生来给你们打的,你去死好了啦!衣冠禽兽。”崔心婷推开他的手,让他的手撞上扶手,痛得他直不起身。
“活该啦!痛死最好。”崔心婷横他一眼,负气地上楼。
利思晟痛过后,才举步维艰地上楼,必须把话跟她讲清楚,也必须取得她的谅解,更想做的是安慰她,她哭得好伤心,是不是伤到她的心了?只是这次她真的太过分了。
然而他在她房门口唤了许久,都没得到她的回应。
过了十分钟,她仍紧闭着门扉,他只好隔着门解释“心婷!原谅我好不好?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气疯了,我气你不爱惜自己的尊严,虽然明知你是闹着玩,可是那种事不能拿来玩闹的。”
崔心婷从浴室那端走来,她哪不知道玩的限度何在?只有这超级傻子才这么认为,让她这么做的男人,也只有他,要不是看在他善良,同情他,她崔心婷哪可能对男人这么说?要她对男人做那种低俗的挑逗,杀了她吧!男人只有讨好她的份。
“心婷!听我说好不好,人和人之间其实可以有很单纯的感情的,你不要害怕和人做感情的交流,不必用叛逆的表象来掩饰内心对爱的企求。”
“叫什么叫?求爱啊?”崔心婷不想再听下去了,她边擦头发边走过来。
“对不起!”利思晟转身,原来她刚在浴室不在裹面,而后他诚意地道歉。
“太慢了!”崔心婷冷淡地打开房门。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有没有伤到?”他好怕打伤她的耳内。
“你好大的胆子,除了那无情无义的男人外没人敢打我,你居然敢打,不要命了,你!”崔心婷毛巾一挥,又朝他手臂打去。
“我让你打回来。”她常被那男人打吗?他听了心里难过。
“别侮辱我了。”要她没事出手打臭男人?
“对不起!”
“够了!操心你自己吧,最好去检查看看骨头断了没。出去。”她不耐烦地命令着。
“心婷!我是真的纯粹只想给你温情。”出去前利思晟再一次强调,他知道她懂,却希望她能毫无疑虑的接受。
傻瓜!自己陷下情海都不知道,本来只是怀疑,现在确定了,难怪他会吃程哥的醋。崔心婷无力,和她相处久了的男人没有不爱上她的,除了程哥。还是程哥好,最安全。
她埋在棉被裹,哭得好累,但好畅快,他不知道有没有事!应该不会,虽然气归气,她可全痹篇要害打。拳脚,她从小就训练有素,非常能够控制,但是不包括推开他的手,让他甩上扶手那一次,她有点不安。
忘了伤颊,换了一边脸靠,马上就疼了,王八蛋!她恼火地骂着。
利思晟无法入眠,从来不赞成暴力的他居然失手打人,无限地懊恼,一向自认脾气温和的他感到难过,明知她是闹着玩的,不理会就好,怎会当真动怒呢?
再怎么关心人家,也无权管人私事不是吗?是受不了她如此晚归,两个月以来一回家就可以看到她已经成了习惯了,所以今天回家看不到人会感到怅然若失。
真的怕寂寞了,想要有人陪伴,不想一个人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和她相处每一刻都可能有意外的冲击,大胆前卫的思想常刺激他平静的脑海。
没人能像她这么轻易就干扰到他的平静,以前住家裹,天天进进出出的,就算回去没人,也从没有失落的感觉,父母都知道他爱静,从来不会任意打搅他。
真的天性爱静吗?有时他会这么自问,从小案母所有关注的焦点都在大哥身上,直到大哥逃婚,离家出走,还是让父母挂念不已。他则是不必任何人操心的把自己打理的很好,国小毕业就被送去美国念书,母亲在美国陪她三天就放心的回来,因为他适应得很好,他知道父母也爱他,只是不亲,因为他太乖太懂事,不必人操心,所以放任他自己发展,自然地给他的关爱,得他非常细心地去体会才感受得到,他得经常在挫折的时候说服自己他们是爱他的。
大哥失败回来,父母就要他搬出来住,因为大哥受不了和他比较,总是看到他就情绪失控,说他太优秀做他的哥哥从小就备受压力。
他错了吗?体谅父母辛劳,管好自己,反而被忽略了,谁才该计较呢?
案母对他的关注不如心婷这么一个外人多,虽然她的行事怪异,却总是会替他着想。会顾及到他失去娟娟的难受,会注意他生活太单调。虽然总是支使他,却不是纯粹利用。知道他值班,会自动接他上下班,不让他累了还自己开车。知道他有重要的手术要开,一下班就可以在房裹看见她准备的小点心,怕他进食不正常饿着了,见他神色沉重就会逗他开心,转移他的注意力。
虽然她口上总是三言两语就把他削得一无是处,却真心对他好。
也许她对每一个人都这么好,可是对他而言,这些都是特别的。明知她对自己好,却还打她,他真的很差劲。
就在利思晟懊悔之际,听见了她的叫唤声。
他马上把门打开“怎么了?”
走道上的灯照出了崔心婷一头的汗。她拖着熊宝宝被单,流着眼泪,无助地站在门口“我作恶梦了,我好累,可是不敢一个人睡,你可以让我在你房间睡地板吗?天快亮了,我不能这时候去吵静娟。”
“对不起!”利思晟自责地说。
以为他拒绝,她无助地看他一眼“我不是闹着玩,也不是勾引你,我真的很难过。”她的手不住地扯着被单。
利思晟忙扶她进房“我是向你道歉,是我打你才害你作恶梦的,对不对?”
“不是啦!是我哭过头了,才会作恶梦。”
还是他害的,他内疚“你梦到什么?”
“他的女人打我和妈妈,我还手,他就把我吊起来打。”崔心婷哭着说。
“这是事实对不对?以前发生过的事实?他是住在金山大宅的那个人吗?”
“我不想提他了,我要睡了。”她倒在地上就把被单蒙住自己。
“心婷!你睡床!我睡地板。”
“谢谢!”她一听马上起身,冬天睡地板不舒服,她好逸的细胞一碰到地板时就纷纷向主人抗议。躲在他温暖的被窝裹好多了。
利思晟到她房间把她的棉被拿过来,铺在地上,发现棉被的一角是湿的。哭多久了?
“心婷!你的被单也湿了吗?”她向来抱着那条熊宝宝被单才能入睡的。
“没关系啦!别吵。”她困得很难受,却不得安宁。
利思晟无奈只好随她了,躺下身闭上眼睛,就浮现她被吊着打的景象,为什么会这样?她有很好的防御能力。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崔心婷在床上一直翻来覆去的,始终不能入眠。
“小利!你可以开车吗?”她终于放弃了挣扎,准备求援,于是小声地问。
“怎么了?”她不舒服吗?他口气中充满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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